舒南笙对喻忻尔的喜欢几乎写在脸上,大胆与她通风报信:“好多次我让大哥带你参加活动,他就是不听,不过没关系,我都帮你看着他,不让他跟多余的人交流。”
喻忻尔笑着,话也跟着多了起来:“那他有吗?”
“那倒没见过。”舒南笙拉着喻忻尔手,“不得不说,陆大哥在感情上还是挺专一的。”
兴许是听见这头有人在夸他,本靠在沙发角落的男人侧头往她们的方向扫了眼。
倏然插了句嘴:“监督我不如监督某人,毕竟我才是被抛弃的那位。”
第29章 利用
“……”喻忻尔瞪了他一眼, 略微带着不满,但碍于这边全是他的朋友,她不好直接与他拌嘴。
不想理会他, 倒是没想到舒南笙会替她说话:“陆大哥你怎么又是这副表情?我说真的,没几个女孩子能够忍受,你至少哄着她点嘛。”
喻忻尔闻言笑盈盈应和,陆颂衍欲言又止,偏头咬着刚点燃的雪茄。
但就这么一会功夫回头时他又成了透明人,无人再理会他,只能听着耳侧两个女孩的谈话声。
“你上次是不是来过这边?”
“对。”
“那有没有去其他地方参观过?”
“还没呢。”
“那我带你出去走走!这边可大了。”
尽管两人此前接触的机会并不多, 但见面却一见如故,三言两语间已然互相手拉着手站起身。
陆颂衍仅低身拿了杯酒,那两人已经消失在门口,连句招呼都没打。
“人呢?”刚替舒南笙拿了杯果汁过来的陆持临睨着空空如也的座位, 干脆放下,坐在陆颂衍身边。
男人捏着雪茄的手示意室外:“出去了。”
陆持临正准备随着往外走:“她一个人?我去找她。”
但被陆颂衍阻止:“两个人。”
陆持临了然, 他听舒南笙介绍过陆颂衍身边的那位, 说的时候还专门强调是陆颂衍的初恋。
他举杯与陆颂衍碰了碰:“难怪爸最近那么急着为你办相亲宴。”
在陆家里, 陆颂衍虽与其他人的关系都不亲近,但他的能力是最强的, 也是最早接管陆家企业的人。
他虽不用代表陆家联姻,但也代表着陆家的门面, 陆莨自然不愿意让整个陆家落入一个身轻言微的人手上。
陆颂衍动作顿了顿, 冷笑:“杞人忧天。”
陆持临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们身上流着同样的血脉, 整个陆家只有他最懂他在想什么。
他看向窗外,这边的角度还能看见两个女孩站在楼下甲板处吹着海风自由张开双手迎接的画面, 这是只有从她们身上才能看到的美好。
忽而出声:“舒南笙很喜欢她。她们年纪差不多吧?”
“她24。”陆颂衍盯着空了的酒杯,从杯壁倒影里观察那个笑颜。
“都是小姑娘。”陆持临笑了笑。
收回目光,终是提醒一句:“差不多就行了,总不能耽误人家太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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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忻尔跟着舒南笙几乎将整艘游艇除了客房之外的每处角落都走了个遍,这边位置太大,单是如此她都已经累了。
回到顶层宴会厅时,陆颂衍正呆在角落的台球桌旁,与他的几位朋友一块玩。舒南笙前去找陆持临,喻忻尔则主动往陆颂衍的方向过去。
“你家那位来了。”她过去时恰好听人调侃一句。恰巧陆颂衍刚落下的一杠打偏,球没入袋,又引来揶揄声,“看来美人总会让勇士失了智。”
喻忻尔弯唇应和,以一副乖巧的形象站在陆颂衍身边。
陆颂衍将台球杆递给她,示意她打。
张口便是:“他应该教过你吧。”
喻忻尔知道他又在芥蒂梁俞哲的存在,假装没听清楚,单手接过,擦了擦杆头。
见球权来到她这边,她礼貌说句“献丑了”,随后弯腰瞄准,果断出杠,白球跳跃过障碍球,直击靠近袋口的球。
碰撞声起,一杠入袋。
周围传来几阵掌声:“可以啊,看不出来技术这么好。”
喻忻尔弯唇:“陆总教得好。”
她瞄准下一颗球,正准备出杆时右手先被握住,制止她的动作。
紧接着男人身躯压在她身后,另一只手绕过她撑在台面处,两人身体相贴,体温融合。
喻忻尔的心跳漏了一拍。
男人的注意力却完全落在球桌上:“你这么打只会输。”
喻忻尔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黑8球就在袋口附近,而她所在的位置过于危险,容易连带黑8球一块入袋。
“看好了。”陆颂衍的气息协同她耳侧的发丝拍打在她的皮肤上。
话落,右手边的力道加重,准确无误击中白球,来了个完美的拐弯球,让目标球稳稳擦着空隙入袋。
过程略微碰到黑8球,致使其轻微移动,喻忻尔紧张得不敢呼吸,盯着那颗摇摇欲坠的球。
耳廓处的笑带着势在必得,男人随之道:“这个技术,配得上教你么。”
“……”没等喻忻尔回应,他已经松开她,坦然走到一侧喝酒。
喻忻尔看了他一眼,回头简单活动两下,才随便击中一颗球,结束她的球权。
这么一来身边的起哄声更多,陆颂衍偶尔会回应几句,互相玩得来,还有好几个闻声过来围观球局的人。
与喻忻尔对抗的那人笑道:“这让我怎么敢赢?”
喻忻尔嫣然回应:“你可别放水,我们两个对抗你一个已经够不公平了。”
台球赛还在继续,陆颂衍不怎么参与,喻忻尔便独自判断场上局势。
她球技虽然算不上有多好,但基本的技巧还是清楚,再加上自己正以陆颂衍的名义打,她还是想胜出的。
兴许是看出她的胜负欲,身后几人的话题偶有在她身上停留,与陆颂衍打诨。
喻忻尔也会听着,在恰当的时候回应几声。
直到听见一阵对话——
“你明天不是比赛?怎么今晚还有空过来。”
“反正也无聊,过来放松不更好?”
“什么比赛?”
“车赛,有个自不量力的家伙找上门,这不陪他玩玩哪说得过去?”
身后哄笑声一片。
心里总有种预感,喻忻尔动作顿了顿,不免回头看了眼。
有位全身工装穿搭的人在人群中,边抽烟边与同伴吹水,颇有些玩世不恭。兴许察觉到她的视线,他也朝她的方向看了眼。
喻忻尔大方点头问好,又听他的声音:“新面孔,谁带来的?”
“陆颂衍。”有人替他回答。
喻忻尔乖乖抓着球杆站在陆颂衍身边,主动自我介绍。
话题并没在她身上,对方只示意陆颂衍:“行啊你,知道带个伴儿过来了。”
从他们零星的几句对话中,喻忻尔不难知晓那人名叫尤铠,是位职业赛车手,明天有场双人的比赛——凑巧明日也是梁俞哲车赛的时间。
她不知道会不会这么巧,却没有过问的机会,只能暗自听着他们的对话。
但倒是陆颂衍的声音先出现:“不继续打?”
喻忻尔回神,看向台球桌:“打。”
场上仅剩几颗球,还没能分出胜负,好在台球桌与这边的距离不远,她尚能清楚捕捉所有交谈。
“跟一个非职业的人比赛?他哪来的胆子。”
“前段时间咱们不是给了他一点教训么,他车行几乎开不下去,调查了一圈最后怀疑到我们头上来,还派人把我那招牌砸了。这口气我怎么咽得下去,偏就与他对着干,结果你猜怎么着,过了两天那孙子主动登门道歉,说要继续跟我合作。”
信息都对得上——明日与尤铠比赛的人真的是梁俞哲。
喻忻尔呼吸放缓,眼神注视台球桌,但心思压根难以保持冷静。
场上还有最后两个球,只要在不打中黑8球的前提下将另一颗球击入袋中她就能胜出。
抬手擦了擦杆头,找了个合适的位置。
左手摁在桌面准备好手架,右手抬杆,准备打下最后一球。
耳侧的声音还在持续:
“他前段时间不还挺狂?怎么现在这么孬了?对了,听说你们那车赛地点就在你的车场里?”
“对。”
“那车呢?”
“今晚拖过去了,明天再找拖车肯定来不及。”
“他心那么大,直接将车留在你的地盘了?”说话那人笑,不知是在暗示还是在开玩笑地来了句,“这要是想动些什么手脚岂不是轻轻松松?”
出杆的手明显颤抖,力道下得太过,撞击声尤其明显。
白球直接飞出场外。
塑料与地板碰撞的声响融合在躁动的环境中,好在似乎无人在意这头寻球人的狼狈,雅兴依旧。
喻忻尔将球握在掌心,干脆蹲着在黑暗处调整心绪。
但刚准备站起身时,倏然与那束意味深长的视线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