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灵:“......那臣妾留下与废太子妃一道照顾陛下,恐怕不太好吧?”她觉得自己还是很矜持的人,即使这个老色胚威逼利诱,她也不肯的!
“你就放心将朕交给苏敏?”萧铎拔高声音。
“难道陛下还害怕失身了么?”郁灵脱口而出。
“臣妾、臣妾的意思是,既然陛下有意纳她为妃,昨夜两人一起共度良宵也无妨嘛。”
他怎么还矜持上了呢?装模作样的,好像被苏敏照顾,他吃了多大的亏似的!
“你的意思是,一切都是为朕着想?”萧铎道。
“臣妾真的是为陛下着想啊。”
“难道不是你犯懒不肯照顾朕?”
诶?他怎么猜到她的心思,郁灵睁着无辜的眼睛,依偎过去抱着萧铎的胳膊,“臣妾心爱陛下,怎么可能会犯懒不照顾陛下呢?!这话简直伤透了臣妾的心!!”
萧铎指了指地上,“跪着。”
郁灵眼瞧着蒙混不过去,皇帝肃着一张脸,眼神危险,她便缓缓地跪下了。
“你身为朕的妃嫔,理应在朕酒醉时悉心照顾。”
郁灵:“......那后宫的妃嫔也不止臣妾一人,陛下若要罚跪,应该连着淑妃她们一道罚。”
“敢顶撞朕?”
“臣妾没有顶撞陛下,臣妾说的都是实话。”
为何每次倒霉的都是她啊?就因为她娘家远在苏州就好欺负了么?!该死啊。
幸而跪了片刻,萧铎起身去浴殿沐浴了。夜里还要与他同床共枕,郁灵想想就气,听着脚步声远去,郁灵软了腰肢跪坐到地上。
“跪好、”清冷的声音自身后想起,郁灵回头看了一眼,狗男人在浴殿门口看她呢。
松懈得太早了。
郁灵小脸纠结成一团,在心里腹诽了皇帝八百遍。他近日是不是太闲了,怎么总揪着她给她穿小鞋啊,先是甜瓜,再是醉酒。
她郁灵不过是想当一个富贵闲人,在后宫悠闲地过日子,她到底有什么错啊......
听着动静,萧铎从浴殿出来就进了她的内室,看架势要监督她跪一整夜。
膝盖好痛。
内室有幕帘遮着,郁灵跪了大约半个时辰,又准备偷懒。
“再动,朕有的是手段惩罚你。”萧铎觉得自己就是对娴妃太过宽容,如今她都忘了做妃嫔的本分了,有必要好好敲打她。
郁灵彻底不敢偷懒了,他的鞭子可不是开玩笑的。
夜里闷热,凉泉浸润过的身躯感受着暑气。
萧铎头一次留意,娴妃榻上的被褥比他的更软绵,透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香甜气,与娴妃雪白脖间的香气一模一样。
还有,这四周幔帐怎么都是浅浅粉霞色?与娴妃唇瓣的颜色一样。
不能想了,萧铎闭上眼睛。
许久之后又恼火地睁开,眸光凌厉地看向外室跪着的人。
此时郁灵已经跪了一个多时辰了,这会儿昏昏欲睡,她自认自己是没错的,就是几次犯懒不尽心,被皇帝抓到了而已,她只是运气不好,她没有错。
“娴妃,你睡了?”
“啊?臣妾没有!”她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故意高声回答,以掩盖自己困倦的声音。
萧铎忽然很想抚一抚她软绵的腰肢。
“你过来。”
“臣妾不敢,臣妾犯了错,不敢不跪,陛下不用心疼臣妾!!”郁灵才不过去呢,天儿这么热,她不想侍寝。
“朕叫你过来跪。”低沉的声线透着危险气息,郁灵不得不听从吩咐。
来到榻边,萧铎示意她到榻上来跪着。
她的床榻软绵,这比跪在地砖上要好,郁灵没有多想就脱了鞋袜。
萧铎很冷静地瞧着她,这是一张无比乖巧的脸,若非他亲眼所见,他不敢相信她真的切了瓜过的边角料给他。
偏偏每次她都有说辞。
“娴妃,你是不是没那么喜欢朕?”
萧铎忽然问她,郁灵都傻了。她怎么可能喜欢他?不,他以为她很喜欢他么?
“陛下是臣妾的夫君,臣妾自然是喜欢陛下的!”郁灵道。所以就别叫她跪了吧,她困得很啊。
萧铎没言语,忽然抬手按低她的腰。
“陛下?”
“别动、”
昏暗的幔帐之中,他的气息叫她心间发颤。
萧铎开始剥她的外裳,他一直都是这般随心所欲的。
郁灵不喜欢这等屈辱之感,却也只能被他将双腕扣在枕上。
肌肤白若凝脂,凉如美玉,周身的暑气便消了。
承宠数年究竟是与旁人不同的,这纤秾有度的身姿,分分寸寸正好合他的心意。
他轻吻她许久。
“爱妃、”
伴随着这一声轻唤,郁灵的额头险些碰到那精雕细琢的床栏。
“为何要将朕拱手让给旁人?”这种时候萧铎忽得问她这样的问题。
郁灵答不上来,这会儿脑子是混沌的,一张口便是轻咛声。
天将亮时,郁灵仰躺在榻上,一双软绵的手揪在金丝楠木榻床栏的雕花间隙,他不许她松开手。
内室真正安静下来,她的右膝还被他握在掌心。
郁灵侧开眼眸,她不喜欢萧铎的眼神,明明两人做过亲密的事,他打量的眼神这样高傲冷漠,而她觉得屈辱,自己脆弱模样在他眼底一览无余,她完全为他掌控着。
她白得炫目,萧铎知道自己方才失了控,若她有孕就麻烦了。
“娴妃,记得喝避子汤。”萧铎命令。
郁灵心头一沉,他很少做那样出格的事,所以她也鲜少喝避子汤。其实他不吩咐,她也会喝,只是他这一句还是叫她心头不适,仿佛在提醒她,她不过是个玩物。
她的沉默叫萧铎不满,他不想她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你不愿意喝么?”
郁灵缓过气来,坐起身,“臣妾自然会听错陛下的吩咐。”
长发倾洒肩身,衬得雪肌愈加迷人,简直美得不可方物,萧铎忽得抬手,想抚一抚她的发丝。
郁灵笑了笑,“臣妾去沐浴。”
萧铎放下悬在半空的手,垂首看着狼藉的榻,似乎还不够,但娴妃已经去沐浴了。
郁灵沐浴完回到内室,只想倒头就休息,岂料萧铎霸占了大半张榻,“到边上跪着反省,朕不是命令过你么?”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怎么可以过河拆桥?!无情的男人!!!
“可是臣妾的膝盖疼死了。”郁灵语气尽显不满。方才他还抱得她要窒息,转眼就不认人了!而且这是她的寝宫她榻啊!
萧铎闭着眼,一副不管她死活的样子,“跪着反省。”
郁灵:“???”
他怎么不去死啊?
她一张小脸纠结倔强,很不服气,却也只能揪着裙侧跪在榻边。
啊,她恨死他了!她一点都不喜欢他!全天下的男人死光了她也不会喜欢他!
***
大约是她咒骂得太狠,月底时萧铎竟病了,在朝堂上当场晕了过去。要知道他体魄强健,郁灵自进誉王府起就不曾听说过萧铎有何小病小灾,毕竟祸害遗千年嘛。
郁灵被贵妃带着去养心殿探视皇帝。
太医禀告说,“贵妃娘娘,陛下病是心火太盛所致,这病非同小可......”
贵妃忧心忡忡地继续询问。
萧铎躺在龙榻上,边上围着太后,太后领了苏敏,还有苏敏的儿子,淑妃德妃许才人十几个妃嫔也围着龙榻,正哭着。
郁灵走近些,抱着手臂冷眼瞧着。
不是要选秀女么?不是要纳苏敏为妃么?不是要降她为嫔么?不是总欺负她么?不是拿着鞭子耀武扬威么?
哼,萧铎他也有今日!
此时萧铎睁开眼。
这个角度,其他妃嫔伏在龙榻边缘哭,萧铎正好瞧见站在人群外抱着手臂一副事不关己的郁灵。
她甚至是有些不耐烦的。
郁灵感受到萧铎凝滞的眼神。
郁灵:“?”
“陛下......”她也跟着凑到床沿,“陛下终于醒了!!”
“臣妾担心得要命!!”
她哭嚎的声音直接盖过了太后与淑妃她们。
萧铎靠坐起身,“母后,儿臣怎么了?”
太后擦拭着眼泪道,“你在朝堂上晕倒,御医诊脉说你连日操劳,心火甚旺,绝不能再管理朝政了,得安心喝药将养......否则恐有性命之忧!”
萧铎眉眼扫过龙榻边缘,妃嫔们各个哭成泪人,娴妃哭得最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