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的病,恐怕将来都要静养,往后还是少去紫宸殿。你既收了朕的珠宝,还是多来御书房陪陪朕。”
郁灵笑着道,“臣妾遵旨。”
她巴不得天天在他这儿呢,在他私库里疯狂敛财真的好快乐!!!
照着这形势,淑妃掌权,贵妃的后位毫无指望,若是淑妃登上后位,她就立马卷包跑路!!!
***
郁灵一连两日都再没去见贵妃,直至蔡姑姑来了清宁殿,“贵妃与陛下失和,整日闷闷不乐,娘娘劝劝陛下,去紫宸殿探望贵妃?”
蔡全道,“毕竟她们夫妻多年,情意深厚,或许见了面便好了。”
“可是眼下,皇帝并没有将后宫权柄交还给贵妃的意思。”
郁灵觉得,唯有将淑妃手里的权势拿过来,贵妃与皇帝之间才能冰释前嫌。
“奴婢想起来了,再过几日便是娴妃你的生辰,到时候陛下必定会来清宁殿。”蔡全道,“不如娘娘委曲求全,给皇帝与贵妃单独见面机会?”
郁灵答应下来。
“对了,贵妃说那只羊脂玉镯不够贵重,特意命人寻来这块血玉,听闻所佩戴者百毒不侵,一生平安顺遂。”
哇!这几日见到的珠宝,一样比一样珍贵。
生辰当夜,郁灵将贵妃与皇帝一道请到清宁殿来用膳,用完晚膳她就找了个借口出去,留给皇帝与贵妃独处。
娴妃久久不回,殿里暖炉烧得滚烫,萧铎坐在椅榻上。
“贵妃的病好了?”
顾明月忽得发现,这些年她极少与萧铎独处,竟然不知要说些什么话。
“是,臣妾不过是感染风寒,这几日养好了。”顾明月道。
如此寒暄完,沉默了许久,娴妃始终没有回来。
“陛下是预备就这么让淑妃打理后宫么?”
“你身子不好,往后还是少操劳。”
一句话,叫顾明月彻底死心,她这些年苦心经营,最后竟然全便宜了淑妃。
“淑妃听太后的话,恐怕日后后宫不得安宁。”顾明月道,“臣妾这几日知道了一件事,有关于太后。”
“何事?”
“陛下只知道臣妾在后宫各处安插了眼线,却不知臣妾为何这样做,太后曾经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吩咐御膳房的人在妃嫔的膳食里动手脚。”
萧铎眸光认真起来。
“太后一心想要陛下立废太子的儿子为皇储,陛下觉得她为何笃定你将来没有子嗣呢?”
看着萧铎这样,顾明月心里很痛快。
“娴妃侍寝多年,为何没有子嗣呢?陛下难道从不怀疑么?”顾明月道,“淑妃听太后的话,难保她往后不会继续这么做。对了,娴妃的身子,往后也不会有孕了,陛下其实不必再饮药。”
“还是说陛下早已经知道此事?”顾明月道,“陛下明知臣妾这么多年,盼着娴妃能生下皇子,如此臣妾便可以登上皇后的宝座。”
萧铎听着,继续饮茶。
顾明月便肯定了自己的猜想,萧铎他自始至终都知道一切。
“贵妃,当年入主皇宫时,太后确实说过,若你能诞下皇嗣,便给你皇后的宝座。”萧铎正眼看她,“但是朕从未许诺过你。是你过于贪心了。”
夜里寒风瑟瑟,郁灵也不想去紫宸殿待着,就找御花园寻了一处不起眼的地方。这糟糕的生辰。
摸了摸脖子上的血玉,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嘛,忍一忍。要是皇帝与贵妃可以和好,那她也能安心了。
直至子时过半,郁灵才又晃荡回清宁殿,殿里灯火通明,空空荡荡,也不知宫女们去了何处?
“爱妃回来了。”
郁灵一回头,萧铎就坐在椅榻上。
“去小厨房看看,怎么去了两个时辰?”
当然是为了给你和贵妃制造独处的机会啊!毕竟收了人家的礼!
“今日生辰,臣妾盼着陛下与贵妃可以和好如初。”
“你倒是贴心。”
男人眉眼冷峻,伸手拿起她胸口的血玉,“这是贵妃赠你的生辰礼?”
郁灵心虚。
“为了这块血玉出卖朕?”
萧铎忽得想起司徒珏说过的那句话,说他的两个妾室,一个贪财,一个恋权,真正是一字不错。
“朕给你的东西还少么?”萧铎鄙弃,“你到底多贪心?”
“臣妾是真心要陛下与贵妃和好,才不是为了这块血玉。”
虽然血玉也有一部分的原因,但只有一点点!!!
“今夜是你的生辰,朕不与你吵。”萧铎压下沉沉怒火,伸手扯下她脖间的血玉,“扔了,往后不要再让朕看到这件东西。”
他今夜要留下么?
可是她一点也不想与他亲近。
“臣妾癸水已至,今夜恐怕不能侍候陛下。”
这个借口她从前一直都会用,脱口而出之后,她才想到萧铎已经拆穿过她了,郁灵眼神闪避,今夜是她的生辰,她不想侍寝。
浑身都写满了抵触。
她能感受到头顶那道谴责的目光。
“娴妃,你还不知道吧?”萧铎冷冷道,“贵妃身子久久不愈,朕命她去行宫修养一阵子,她何时病好了再回宫。”
啊?
郁灵云里雾里,皇帝什么意思?若是贵妃身子一直不好,那岂不是不能回宫?
“臣妾也同去吧?”
萧铎眸光孤傲,嗤之以鼻,甩了甩衣袖离开清宁殿,“在宫里待着!”
***
隔日清晨,贵妃车驾离开了皇宫。
该置办春装了,内务府送来几匹料子,颜色不是太俗气就是太素雅,完全没有入郁灵的眼。
怎么事事都不顺。
“如今淑妃掌权,贵妃离宫,内务府眼里哪还有清宁殿啊。”绮罗抱怨道,“每日送入小厨房的食材也都是淑妃宫里挑剩下的!”
郁灵也发愁。
一连十日,萧铎都没有召唤贵妃回宫的意思。
郁灵坐不住了,今夜特意打扮一番主动去了御书房,想探探萧铎的口风。
“爱妃信期过了?”
郁灵点头。
“还是说有求于朕?”
“臣妾就是想陛下了。”郁灵依偎过去撒娇,“政务有这么繁忙么?陛下这几日都不来看望臣妾。”
萧铎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有时候看她演戏,也是很有意思。郁灵有一双清澈的眼眸,生得清纯,不论说什么话,都像是真的一样。
“既知朕政务繁忙,你为何不来?”萧铎将她抱到怀里。
“臣妾怕打扰陛下。”
不是的,她纯粹就是对他敬而远之。
“说起来,贵妃离宫已经数日了,陛下预备何时传她回宫?贵妃不在宫里,淑妃与德妃都欺负臣妾。”
萧铎似笑非笑地凝视着她,眼底富含深意,似在无声道,这就是你今夜来的目的?
郁灵心虚,虽然她确实是来打听这件事的,但是她也顺便来与皇帝联络联络感情!
“娴妃,你已经年满二十了。”萧铎忽然道。
他什么意思?嫌她没有新进宫的秀女年轻?
呵,喜新厌旧的狗男人。
男人的手心隔着衣裳轻轻贴合她的腹。
“十日,朕不逼你喝避子汤,若你能怀上皇嗣,让贵妃从行宫回来,也不是不可以。”
郁灵瞳孔骤然睁大,他说什么?萧铎的话匪夷所思。
“若你能平安生下孩子,不论皇子还是公主,朕封你当皇贵妃。”
皇贵妃?这是郁灵不敢肖想的,她曾觉得自己可能至死都只是娴妃。若当上皇贵妃,那不是越过淑妃去了么?也可以解了她与贵妃的困境。
“可是陛下说过,臣妾不配。”郁灵记得很清楚,他当着臣子的面说的,事后也不对她避讳,叫她不要妄想。
萧铎眸光真挚,“你现在只管回答朕,愿不愿意?”
“臣妾......臣妾......”
这对于郁灵是天大的诱惑,她心脏狂跳,连话都不会说了。
“臣妾愿意。”
萧铎唇角晕开不易察觉的笑意,仿佛找到了新奇有趣的事,牵起她的手,朝着浴殿走去。
萧铎解过无数次她的裙裳,这一回很不同,两人额头轻抵,清晰地听见彼此淡淡的气息。
郁灵也说不出哪里不同,她只知道一向在此事上懒惰的她,此时此刻,急于将自己的一切奉献给这个男人,与他纠缠至死。
......
后半夜,浴池的水面渐渐恢复了平静。
她坐在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