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欲言又止道:“最近向少一直找高总要人,他们前两天还因为这件事大吵一架,这么巧,向少就在这时候出了事。”
陶止脸上褪得不见一丝血色。
他从来没想过高寻文会下这种狠手,就为了石伍。
助理握拳,若有所思在手心一敲,“对,一定是他干的,肯定是高总不愿意把石伍让出来,才想除掉向少。”
陶止扶着墙壁坐到长椅上,他眼角泛红,两手不停发抖,连双腿都在哆嗦着。
一想到向正诚会死,陶止就害怕得不知道怎么办。
时间一点点过去,急救室始终没有动静。
陶止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死死盯着面前那扇大门。
不知道过了多久,急救室的门终于从里面打开。
陶止猛地站了起来。
医生是张老面孔了,陶止急忙上前询问:“医生,正诚他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松了口气,“幸好没有伤到要害,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
陶止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不停朝医生道谢。
向正诚被推出来的时候,脸色惨白,闭着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陶止跟着推床去了高级病房。
向正诚还处在昏迷中,腹部裹着一层厚厚的纱布,鲜血渗了出来,晕染开一片。
陶止守在病床前,握着向正诚冰凉的手。
他从来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向正诚昏迷了一天一夜。
直到周六的早上,向正诚才清醒过来。
陶止一见向正诚睁开眼睛,忙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向正诚摇了摇头。
陶止抿紧嘴唇,伸手按下了床头的呼叫铃。
向正诚脸色惨白,抬起手,摸了摸陶止的脸,“你怎么在这里?”
陶止熬夜了一晚上,声音有些沙哑,“管家说你出事了。”
向正诚闭了闭眼,“他们就是大惊小怪,我没事。”
“你都被捅刀子了,还说没事。”
向正诚看见陶止眼里的担忧,呼吸一滞,心里欣喜若狂起来。
他的大手摩挲着陶止的脸颊:“幺儿,别怕。”
陶止垂下眼,睫毛在眼皮下投下一层阴影,“是我害了你。”
向正诚虚弱地说:“不关你的事,你别自责。”
很快,医生来了,陶止有些不自在地拿开向正诚的手,起身让出位置。
一番检查后,医生说:“这段时间好好休养,别做剧烈运动,就没什么大碍了。”
向正诚点了点头。
医生走后没多久,两名身穿警服的警官来了,想找向正诚了解当时的情况。
向正诚靠在床头,如实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
陶止听完,这才知道当时的情况有多凶险,要不是助理及时出现,恐怕向正诚已经不能躺在这里。
那名做笔录的警官说:“我们调查过停车场的监控,已经被人为破坏了,看来是蓄谋好的。”
说完,警察又问向正诚最近有没有和人结怨,向正诚却忽然沉默了。
过了片刻,他说:“没有……”
陶止看向他,向正诚却对陶止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开口。
警察合上记录簿,让向正诚想起有用的信息的话,记得联系他们。
等警官走了,陶止问他:“为什么不说出高寻文?”
“傻幺儿,无凭无据,就算警察去调查,也查不出什么。”向正诚说:“更何况,就算查到那个行凶的人,你以为他会供出高寻文吗?”
陶止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可是你不说,高寻文会更加肆无忌惮。”
向正诚拍拍他的手,“你放心,他只是想警告我,不敢把事情闹大的。”
陶止还想说什么,向正诚忽然倒吸一口冷气,“疼……”
陶止把话咽了回去,四处查看,“你哪里不舒服?”
话音没落,一双大手把他抱进了怀里。
陶止这才知道上当了,可他不敢挣扎,生怕碰到向正诚的伤口。
向正诚紧紧抱着陶止,享受他难得的听话配合,哑声问:“听到我进手术室的时候,你有没有担心?”
陶止沉默很久,点了点头。
向正诚心跳加快,“真的?你没骗我?”
陶止低声说:“骗你又没好处。”
向正诚松开陶止,难掩眼中的激动,他说:“幺儿,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对不对?”
陶止想解释什么,向正诚却捏住他的下巴,用力堵住了他柔软的嘴唇。
一吻毕,两人都是气喘吁吁。
陶止借口去洗手间,逃离了那个暧昧横生的病房。
他没有注意到,他离开的那一刻,向正诚眯起眼睛,神情若有所思。
直到往脸上泼了好几下凉水,全身热度才稍稍降了下去。
陶止轻吸口气,看着镜子里苍白的自己。
向正诚因为他受伤,他实在没办法再像以前那样狠心。
陶止抬起手,用袖子擦干净脸,陶止回去了病房。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病房里传出管家的声音。
管家担忧地说:“向少,再闹下去,那人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疯事,您还是别再继续下去了。”
向正诚倔强道:“我答应过幺儿的,我不能说话不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