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高寻文吃痛松手的那一刻,石伍捡起地上的砖头,狠狠朝他的脑袋敲去。
高寻文看见了,没有躲。
『砰』一声闷响。
不多时,鲜红液体从高寻文的额头缓缓流了下来。
石伍被眼前的鲜血刺痛双眼,他呼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着,拿着砖头的手不停颤抖。
鲜血滑过眉心,流进了高寻文的眼睛里。
高寻文抓住石伍冰凉的手,猩红的眼中有几分癫狂,“不够的话再多来几下?”
石伍只想离开这里,他用手上的砖头疯狂去砸高寻文的手,情绪完全失控。
一下又一下,他甚至记不清到底砸了多少次。
直到砖头从无力地手心滑落在地,高寻文那只手已经变得血肉模糊。
石伍视野渐渐模糊,颤抖地笑了起来,“高寻文,你现在是在弥补我么?”
高寻文沾满血的手抚摸上石伍的脸,“当初是你说喜欢我,不是么?”?
高寻文把血抹在石伍脸上,冷冷道:“你骗我爱上你,现在又想抽身离开,没那么容易。”
石伍心里微微一震,抬头看向高寻文。
“我这辈子都不会放你走。”高寻文森寒道:“就算是死,你也要留在我的身边。”
高寻文抽回手,拿出手帕,擦手,示意周围的保镖动手。
“放开我!”石伍见到扑过来的人,抓着轮椅奋力反抗。
不经意间,石伍瞧见远处的院子里有人探出头张望。
一和石伍对上视线,石母心虚地把头缩了进去,再也没露面。
石伍愣愣地望着红砖房的方向,心一点点沉到了底。
一时间,他忘记了挣扎。
怔神的功夫,石伍已经被保镖塞进了车里。
一道黑影从头上压下来,高寻文伸过手来,替石伍寄上安全带。
窗外风景掠过,石伍已经镇定下来,放弃挣扎,“你想怎么样?折磨我?还是杀了我?”
高寻文抚摸着石伍毯子下的腿,答非所问,“像你这样,怎么能离得开我。”
石伍不再说话,转头闭上眼睛。
耳边传来高寻文粗重的喘息,他抱着石伍的腰,开口道:“来的路上,我在想,等我抓到你,一定要把你杀了。”
“石伍,你是第一个敢把我耍得团团转的人。”高寻文自顾自地说:“可是看见你,我又舍不得了。”
他的话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一车死寂。
高寻文把石伍抱得更紧,喃喃道:“石伍,你盗取我电脑里的信息,向警察举报我的事,我都不和你计较,你像以前一样爱我吧。”
听到这话,石伍睁开眼,露出一抹冷笑,“高寻文,你真可怜。”
感觉到身上的人身体僵住,石伍从这痛苦的对话中找到报复的满足感,满意地闭上眼睛。
是啊,他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大不了就是把命给高寻文这个疯子。
他也算解脱了。
车子行驶了将近四个小时,停在一栋白色建筑物前面。
石伍从车上下来,看见招牌上的字后,微微一怔。
是一家康复中心。
这里的院长早早收到消息,已经等在门口,见到两人,院长先让护士把石伍先带去做个检查。
临走前,高寻文忽然喊住那名护士。
护士回头,对上高寻文阴戾的脸,冷漠的话里充满警告:“他要是不见了,我找你麻烦。”
高寻文五官生得冷漠,加上满头是血,给人
护士被高寻文这压迫的气场吓了一跳,连忙点头。
高寻文换了个语气,对石伍说:“乖乖听护士的话做个检查,别乱跑。”
石伍看也没看他一眼,和护士走了。
高寻文和院长去了他的办公室。
两人有私交,他们的父母是世交,家里经常有来往。
院长见到高寻文额头和手上的伤,眉头皱起,“你疯了?让个小情人弄成这样?”
高寻文血肉模糊的手夹着烟,吸了一口烟,“快处理吧……”
院长啧了一声,啰嗦道:“你别疯过头了,不过就是个小玩意,他把你折腾成这样,又是送警察局,还敢动手打你,换成是我,早就让人解决掉他了。”
“解决?”高寻文食指在桌面上轻划,“解决了又怎么样?”
换作以前,高寻文会毫不犹豫处理掉这种不听话的玩具,但是现在他做不到。
他已经被石伍骗进了圈套里,拔不出来了。
院长见高寻文这么心软,嗤之以鼻,“你没折磨他,反倒让他折磨,这么窝囊,真是越活越回去。”
高寻文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根烟,“他那条腿治好的几率有多高?”
院长低头处理伤口,“看了报告才能分析情况。”
“不过如果是照你说的那情况,拖得太久,恐怕有点难度。”
说着,院长意识到什么,抬眼看高寻文,眼中闪过一抹玩味情绪,“怎么?你想治好他的腿?”
高寻文把烟叼在嘴里,沉吟不语。
从办公室出来,高寻文来到高级病房,他推开门进去,看见石伍坐在病床上,正往着窗外出神。
高寻文坐到床边,听到石伍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本来以为,高寻文要么杀了他,要么带他回度假村继续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