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捏地还想继续坚持,他已经走过来将她带走,“好人做到底,走吧,贺小漓。”
“唔。”
这到底是什么好人?她不想做了。
不过想到他刚才的伤口,她想,最过分的一步应该也只会是亲亲了吧?要想意外地发生更加过分的事情,就算有心应该也是无力。
贺明漓慢吞吞地喝完了一整杯牛奶。
躺在床上准备入睡时,他们之间间隔着很安全的距离。有了昨晚的经验,她今天坦然了许多,很快就来了睡意。
昏昏欲睡之际,她听见他的声音忽然响起:“今天出去玩得开心吗?”
“嗯。”她迷糊着说。
池牧舟的新跑车她很喜欢。
“如果当时池牧舟说要帮你,你会和他结婚吗?”
第27章 27 、雾失 12
贺明漓冷不丁地听见这么一问, 有些疑惑。
她原本靠着另一边在睡,拥着被子转向他。
他的被子和他的人一样大,她抱起来显得很厚重, 但是又很软很舒服、很有安全感。只是睡了一次以后,她就有点喜欢上了。
看着她那么贴切地抱着自己的被子, 脸贴在上面,人也被其下裹着,他眸光微深。
她困得有些迷糊,但还是分出心神想了想。
贺明漓好像能理解这个问题出现的原因。
因为在她的一众发小里, 有好几个男生, 而她和池牧舟、傅清聿往来得最密切, 关系也最好。
他可能是好奇, 如果那日提出的人是另一个, 那她是不是也会答应。
可是贺明漓假设不出来。
在困得昏厥之前, 她咕哝着:“没有如果。”
她睡着了。
睡颜恬静, 精致的眉眼漂亮得不像话。
没有如果,是因为事情已成定局吗?还是说, 她不会和池牧舟做这些?
她和池牧舟总是玩得比较开些。上次他也问过她,如果相亲对象是池牧舟呢?
当时她并无抗拒意, 也觉得挺好。
所以他会想,是不是那天如果是池牧舟同她提出这项合作,他们之间也会顺水推舟地走到他与她现在这样?甚至, 会不会更容易进入状态, 感情转换、迅速升温?
傅清聿的眸光急剧地沉下去。
他们之间所走的每一步似乎都充满了未知性。
包括接下来要走的每一步也是。
夜色逐渐安静下来。
不过。
在从前,不太能想象出他们现在的这个画面。同床共枕, 是一个很难想象出来的具象画面。
胸口里复杂的情绪渐渐平稳。
他似乎饶有兴致地看了好一会儿,伸手就着被子将人往这边提了提。
/
这次贺明漓半夜终于被闹钟叫醒了, 她十分尽职尽责地起来查看了两次情况。
他的恢复情况还挺好,除了第一次有点低烧外,后面都没再出状况。
因为今天要去公司,所以她定了早起的闹钟。
第一个响起的时候,被困到懵的她直接按掉,她拉起被子将自己盖住,接着睡。
傅清聿:“……”
以他的工作性质,他在家修养了这几天已经算是难得,夏助他们都得带着工作找上门来,可想而知到底有多少事情在等着他。
今天他也要去公司,定的闹钟时间跟她差不多,这也才能欣赏到这一出。傅清聿也不着急,施施然地围观着。
第二个闹钟又响起的时候,贺明漓蒙得更深。
傅清聿都不知道她到底定了几个闹钟。
他在这欣赏了一会儿,等看了眼时间,开始有点来不及的时候,才好心地准备去叫人。
他伸手剥开她的被子,剥出紧闭着双眼的人,像是剥出了一颗雪白的莲子。
她抗拒闯进来的光线,早起的怨念幽深,在起床与睡觉之前纠结地选择了后者:“再睡五分钟……唔,我觉得睡觉比较重要。”
他还没说什么呢,先接了句吐槽:“都怪你们资本家……”
傅清聿扬了扬眉。
“你口中的资本家正准备去为你所提的事情立个项目开会商讨。”
什么项目?
她提的?
生锈的齿轮艰难滚动。
贺明漓猛然睁开眼,“啊!真的吗?”
她声音里的惊喜压都压不住。有想过这个提议会通过,这件事会启动,但是没想到这么快。真的听见启动的时候亦是不可思议。
她挑中傅清聿果然没错,她没有选错赞助商,还是他好说话。
贺明漓倏然发现他们此刻的距离似乎近得有点过分。她无辜地轻颤了下睫。
他垂下眼,掩去眸色,“假的。资本家哪有这么好心。”
说完他便准备起身。
却被她缠住,“呜呜呜不行,你傅清聿是谁呀君子一诺驷马难追。”
大有一种他要是敢反悔,今天她就要和他捆绑在这里的架势。
他啧了声。哑声道:“松手。”
“我不松,你不许撤回。”
他不置可否,只道:“还起吗?”
“起,我要去给你们资本家干活赚钱钱。”
刚才的睡意消失得无影无踪,起个床被她说出了要去给他“献身”的阵仗。
这话似乎听得不是很舒坦,似乎有点阴阳怪气,却又抵不过她真诚的语气。
他唇角轻提。
洗漱完后,贺明漓还很积极地问,需不需要她做什么。
傅清聿喝了口牛奶,只道:“下班的时候我顺道去接你,路上说。”
“行。”她满口答应。
心情颇好。
他用完早餐后,她看着他穿上外套,依旧是那般一丝不苟的矜贵模样,没人能看出他后背伤重。一想到待会他就要开始繁忙的工作,带着伤还要在那些硬椅子上一坐就是一天,贺明漓没有忍住道:“傅清聿,你好辛苦。”
他偏眸觑她一眼,语调淡淡:“没办法。”
“养家压力大。”
贺明漓:“?”
养家压力大。
养家……
他养的什么家?
她动作一顿。该不会,说的是她吧?
贺明漓强装镇定地吃完手里的面包。
不能乱扣锅吧?她可没有花他的钱。
她嘀嘀咕咕着,却没有那么底气十足。
……
傅清聿早上难得迟到了十几分钟。
十几分钟不算多,换做在别人身上并不稀奇,可是问题是他是傅清聿。
他们只见过他早到,就没见他晚到过。所以早上在看见他时,大家眸底都浮上层惊讶。
在他径直迈入办公室后,总裁办的人终于压不住地聊作一团。
“傅总竟然也会迟到吗?我还以为我眼花了。工作狂诶,我进起岸以来就没看见过。”
“哎,你这种单身狗懂什么?人家结了婚的,当然不太一样。”
“过分了啊,怎么还人身攻击。”他悲愤地说。
“迟到算什么,我感觉,以后加班都要少了,没有早退都不错了。信不信?打个赌?”
“你这太狠了,我想象不出来。”
“新婚燕尔的小夫妻,就是你侬我侬的嘛。以前没敢想象傅太太会是什么样的,直到那天我见到贺小姐,‘傅太太’这个称谓一下子就有了脸。”
有那天没去清溧湾的人,心快要痒死,“你倒是说说。”
“这两位感情好的哦……傅总一口一个‘我太太’。上次还是贺小姐,这次就是‘我太太’了!甜死谁了我不说!之前传的那位桓小姐,见都没见到,哪里能想到这么快贺小姐就成了傅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