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枝嗯一声,说:“正准备去取行李。”
秦盛道:“陈叔过来接你了,你取了行李直接去出口。”
宋南枝知道秦盛没睡觉在等她电话,心里不自觉地有些甜蜜,笑着应道:“好。”
秦盛听着宋南枝的声音还是有点鼻音,不放心地问:“感冒好点了吗?鼻子怎么感觉还是堵着的。”
宋南枝道:“好点了吧,反正我吃了药的,一会儿回家好好睡一觉应该就好了。”
秦盛闻言默了一会儿,半晌,又道:“一会儿到家就好好休息,有事给我打电话,明天早上起来还没好的话就打电话让医生过来看看。”
宋南枝甜蜜地嗯一声,说:“知道了。你也早点睡吧,已经好晚了。”
秦盛嗯一声,这才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秦盛又在书房坐了会儿,到底还是不太放心,给医生打了个电话。
刘愈半夜睡得正香,被秦盛一个电话叫起来,听见秦盛说宋南枝感冒,让他过去看看,他惊讶地道:“只是感冒吃点感冒药就行了,家里药箱里都备着呢,你让慧姨——”
“让你去看你就去看,哪来的这么多废话。”
刘愈跟秦盛同岁,做了秦盛好多年的家庭医生,这家伙自己感冒发烧的时候屁都不放一个,老婆不过是有点鼻塞居然大半夜把他叫起来。
他有点郁闷地下床,说:“行吧,我这就过去。”
秦盛道:“看完给我打个电话。”
刘愈无奈道:“是,秦总,看完立刻给您汇报。”
从机场回家还有一个小时左右的路程,应该是吃过感冒药的原因,宋南枝上车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到家以后还是司机小声将她叫醒。
她睁开眼睛,才发现已经到家。
她解开安全带下车,迷迷糊糊往家里走,进了客厅,看到刘愈居然在,不由得有点惊讶,问道:“刘医生,你怎么来了?”
刘愈一看宋南枝的样子,就知道没什么问题。估计就是有点感冒,但气色还不错,应该也不严重。
他叹了声气,说:“秦总不放心,让我过来给你看看。”
他一边说一边从药箱里拿出听诊器。
宋南枝这会儿瞌睡都醒了,她坐到沙发上,让刘愈帮她检查。
刘愈尽责地帮她量了体温,听了诊,望闻问切一个不漏,最后确定就是普通风寒感冒,开了点药让宋南枝按时吃。
离开秦家的时候是凌晨四点,坐上车刘愈给秦盛打了个电话。
秦盛还没睡,电话响了一声就接起来,问道:“怎么样?”
刘愈跟秦盛也是多年好友,见秦盛这么晚还在等电话,没忍住揶揄道:“我说,你去年大半夜阑尾炎疼得发烧到四十度也没见你打个电话,你老婆就是有点风寒感冒你就担心成这样。我说秦盛,你别太爱了你。”
秦盛懒得听他揶揄,问道:“到底怎么样?严重吗?”
刘愈道:“就是个小感冒,鼻塞流鼻涕,没别的什么症状,吃几天药就好了。”
秦盛闻言嗯一声,说:“谢了。”
说完就挂了电话。
宋南枝昨晚吃了药,一觉睡醒已经是半上午,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蜷缩在被窝里赖了会儿床,等到瞌睡醒得差不多了,才总算从被窝里爬起来,穿上拖鞋去浴室洗漱。
她拿上手机出门,一边下楼一边给秦盛发微信,问他在干嘛。
慧姨正从厨房出来,看到宋南枝下楼,笑着道:“太太,您醒了,感觉好些吗?”
宋南枝发完信息,把手机收起来,笑着下楼,说:“好多了,鼻子好像没那么堵了。”
她看到茶几上放着一只熟悉的打火机,不由得愣了下,不自觉地说:“那不是秦盛的打火机吗?”
她走过去,拿起来看了看,好像真的是秦盛的。
慧姨笑着回道:“是秦总的,秦总估计是不放心你,今天一早的飞机回来了,看见你没事,才刚回房去休息了。”
宋南枝闻言又惊又喜,她抬头看向慧姨,不太确定地问:“秦盛回来了?”
慧姨笑道:“是呢,半小时前才回卧室休息。”
宋南枝转身就往楼上跑,走到秦盛房间门口,她试着轻轻拧了下门,发现门没有锁,于是轻轻推开门。
卧室里没有开灯,窗帘将外面的阳光遮得严严实实,整个房间完全像在黑夜。
宋南枝怕吵醒秦盛睡觉,轻轻把门关上。她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看到秦盛睡得正熟。
她没有叫醒他,脱掉鞋子,小心翼翼地揭开被角,然后在秦盛身边躺下。
秦盛昨晚一夜没睡,今天又赶早班机回来,虽然很累,但也不至于有人爬上他的床都没知觉,他睁开眼睛,就看到宋南枝睡在他旁边,睁着双亮晶晶的眼睛正望着他。
他愣怔了几秒,随后伸手把宋南枝搂进怀里,看看她,低声道 :“宋南枝,干嘛呢?”
宋南枝伸手环住秦盛的腰,笑着看他,说:“睡觉呢。”
秦盛在昏暗的光线中看她,好一会儿,才开口,“知道这是谁的床吗?”
宋南枝弯唇笑,望着秦盛的眼睛,说:“你的床啊,怎么?不能睡吗?”
秦盛在昏暗中盯着她看一会儿,他喉结微微滚动,过几秒,他翻身将宋南枝覆到身下,低哑道:“宋南枝,这可是你自找的。”
第19章
真正对宋南枝动心, 大概是十年前。
那年秦盛十七岁,回国给奶奶贺寿。那天是秦老太太七十大寿,在颐和酒店包了场, 大摆宴席, 秦盛有两年没有回来, 被亲戚长辈们的过分关心扰得有点心烦,索性找了个借口到外面去透透气。
那时客人们差不多都已经到了, 酒店门口安静了下来, 秦盛倚在酒店门口的石狮旁吹了会儿风, 心烦的情绪才渐渐压下去。
那天正好是个周六,宋南枝因为要补课所以过来得迟了, 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她显得有点匆匆忙忙的, 身上还穿着学校的校服衬衫和藏青色的百褶裙, 她那时还是长直发, 留着齐刘海,跑起来的时候,刘海被风吹乱,露出光洁漂亮的额头。
她怀里还抱着几本书,跑到酒店门口,问旁边的工作人员,“你好,请问秦奶奶的生日宴会厅往哪边走?”
那天宋明虹还在国外来不及赶回来,所以特意让宋南枝过来贺寿。
工作人员见宋南枝是来参加生日宴的, 便给她指路, 说:“您往这边电梯上四楼就到了。”
那时的宋南枝已经迟到了, 她有些着急,道了声谢就匆匆往酒店里面走。她没有注意到秦盛, 却不知道秦盛一眼就认出了她。
她从他身边走过,长发被风吹得掠过秦盛的脸侧,那瞬间的错身而过,成了秦盛心动的开始。
在后来的日子里,秦盛其实也常见到宋南枝,在各种不同的场合,只是彼此没有交集,他于人群中看向她时,她并没有看到他。
对宋南枝占有欲最强的时候,是他二十四岁那年。那一年的宋南枝二十二岁,她大学毕业,在演艺圈发展事业。
有天晚上,宋南枝跟着妈妈去参加一场慈善晚宴,秦盛当时也在,他在二楼的木质栏杆边和人谈事,当宋南枝穿着漂亮的晚礼服和高跟鞋从外面进来时,他的目光越过人群只看向她。
宋南枝微笑着和人讲话,没有发现有人在楼上看她,更加没有看到秦盛深藏在眼底的秘密和欲望。
秦盛对宋南枝的占有欲,从十七岁那年开始,一年比一年深重,在他二十七岁这年,终于忍不住出手。
他承认他对宋南枝确实蓄谋已久,两人吻至深处,彼此滚烫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秦盛在黑暗中深深看着宋南枝的眼睛,嗓音低哑,问了她一句,“宋南枝,过了这道线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你考虑清楚。”
他后面还有半句没说,过了这道线,就算她将来后悔,他也不会放她走。
宋南枝此刻被欲望裹挟,整个身体发烫,她说不出话,双手勾住秦盛的脖子主动吻他。
秦盛再度吻下去时,右手提起宋南枝的腰,深深贴向他。
不知该怎么形容这天上午的心情,窗外是天光大亮,屋内却暗得像是深夜,房间里静得没有一点声音,因为太过安静,所以彼此身体纠缠的声音便更加清晰。这些清晰暧昧的声音传进宋南枝耳朵里,惹得她身体更烫,整张脸一路从脖子红到耳朵根。
结束之后,她心中那股害羞的劲儿突然涌上来,于是搂着秦盛不松手,把脸埋在他颈侧藏起来。
秦盛搂着她温存,偏头亲吻她滚烫的耳朵,抱了好一会儿,宋南枝也没有放开他的意思,他贴在她耳边低声逗她,“怎么了?还想再来?”
宋南枝摇头,好一会儿,才总算把脸从秦盛颈侧抬起来。
她想掩饰她此刻的害羞,于是转移话题,“你什么时候买的?”
她都做好事后吃药的准备了,没想到秦盛居然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摸出避孕套。
秦盛逗她,“忘了。”
他搂着宋南枝躺到枕头上感受余韵,宋南枝抬头看他,不相信地道:“你骗谁?这东西什么时候买的都能忘?除非已经买了很久了。”
秦盛低眸看她,勾唇笑了笑,交代道:“出差之前。”
那时候两个人已经很暧昧,指不定哪天擦枪走火就会用到,忘了是哪天买烟的时候顺手拿了一盒。
宋南枝看着秦盛,笑道:“果然男人对这种事都是蓄谋已久的。”
秦盛似笑非笑地看她。
她哪里知道,秦盛对她蓄谋已久的又何止是这件事。
两个人相拥着温存了一会儿,秦盛温柔地搂着宋南枝,轻声问她,“感冒好点没有?”
宋南枝弯唇笑,抬脸看他,“你还记得我感冒了呢?”
秦盛看着她,其实有点后悔。但刚才欲望上来,又压抑太久,什么理智都没了。
他搂过宋南枝的腰,抱她从床上起来,说:“洗个澡,一会儿把药吃了。”
宋南枝双手搂住秦盛脖子,说:“我感觉我都没事了,鼻子也不堵了。”
秦盛道:“一会儿看看。”
刚才在卧室还好,没有开灯,宋南枝胆子稍微大点,还敢主动回应,这会儿进了浴室,灯亮到她都不敢往秦盛身上看,从秦盛身上下来,抓过浴巾裹住自己,背对着秦盛道:“我先洗。”
秦盛知她是纸老虎,看起来胆子大,其实也挺害羞。他勾唇笑了下,慢条斯理从旁边拿过浴巾,一边围住下半身,一边说:“小心点,有事叫我。”
宋南枝红着脸嗯一声,说:“知道,你快出去。”
秦盛笑了下,出了浴室,帮宋南枝把门关上。
宋南枝等秦盛出去后,还把浴室门上了锁,她在里面洗好久,久到秦盛都快抽完一支烟,问她,“你掉进去了?还没洗好?”
宋南枝关了水,从淋浴房出来,说:“等一下,不要催我。”
她在里面把身上的水擦干,才发现没拿睡衣进来,于是走到门口,打开浴室门探个脑袋出去,说:“秦盛,把我裙子给我。”
秦盛将手里抽完的烟按进烟灰缸,起身去帮宋南枝拿裙子,找了半天在床上找到,但伸手去拿的时候就摸到湿漉漉的,他拿起来看了眼,唇角带着点暧昧笑意地看向宋南枝。
宋南枝也看到裙子脏了,脸红地说:“你拿件干净的衣服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