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会照顾好李老先生和我自己。
工作辛苦,望你保重身体。
珍重。”
写完信,夏晓梦舒服地抻了个懒腰。
不到5分钟就睡着了。
第二天,夏晓梦正在门口刷牙,远远地就看到刘会计跑了过来。
“晓梦同志,不好了。
赵四海带着公社主任找上门来了。
说猪仔吃了你的药,两脚一蹬就死了。
现在正逼着田队长还钱呢。”
夏晓梦一抹嘴,放下牙缸就跟着去了大队部。
还真是瞌睡就有人递枕头,她正愁没机会认识公社领导呢。
赵四海就把人给送上门来了。
刚进门,赵四海就指着夏晓梦告状。
“宋主任,秦主任,她就是夏晓梦。
就是她把毒药卖给我的。
夏晓梦,你毒死了我们槐花大队的猪仔。
你就等着蹲笆篱子吧。”
赵四海拎着早已僵硬的小猪,一副要夏晓梦陪葬的样子。
“你放屁。”田满仓一把将夏晓梦拉到身后。
“晓梦的药,我们莲花大队的猪仔吃了咋没事呢?
反悔了就直说,别往晓梦同志头上扣屎盆子。”
秦主任见状赶紧大喝一声。
把田满仓和赵四海骂了个狗血淋头。
二人这才消停下来。
秦主任看了夏晓梦一眼,说道。
“夏晓梦同志是吧?我和妇联的宋主任今天过来,是想搞清楚两件事。
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
第一,你为什么要毒死槐花大队的猪仔?
第二,你知不知道私下交易是违法的。”
夏晓梦一听,秦主任这明显对自己有偏见啊。
她用脚指头都知道赵四海肯定没跟领导说啥好话。
夏晓梦微微一笑,默默给两位领导倒了杯水。
这才缓缓开口。
“秦主任,宋主任。
第一,我没有毒死槐花大队的猪仔。
药是我的不假,可我们莲花大队的猪仔也吃了,这不活的好好的吗?
而且我还送了一盒药给县里的牲畜站。帮他们救活了一窝猪仔呢。
不信的话,你们可以派人去查。
牲畜站的马兽医和李志饲养员,还有农机厂的彭科长,镇里供销社的杨主任都可以为我作证。
至于槐花大队的猪仔为什么会死。
我猜,要么是赵队长回去晚了,没来得及。
要么就是他一次性喂药太多,这才把猪仔给药死了。
第二,我知道私下交易是违法的。
可是昨天,是赵队长求我,我才把药卖给他的。
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想着秦主任和宋主任时常教导我们的话。
人民群众要团结一致,共同进步。
我不能让槐花大队的同志没有肉吃。
二位领导,你们说,我做的对吗?”
秦主任和宋主任的脸色瞬间缓和了不少。
没想到这小丫头不但会说话,人脉还挺广。
“晓梦同志,话是这么说。
但是几片药你就要赵队长20多块钱,这有些说不过去吧?”
这次说话的是宋主任。
夏晓梦就知道她会问这个。
她把药拿出来,恭恭敬敬地放在两位领导之间的桌子上。
“关于这个药,二位领导可能有所不知。
这是帝都一个非常有名的兽医亲自研发出来的。
据说外国人花了大价钱买,他硬是没卖。
就为了给我国的革命事业添砖加瓦。
别说咱们公社了,就是放眼全国也没几人买得起。
人家是看在远方亲戚的份上才给我一点。
这么好的药,我才卖20多,这连成本都不够啊。
赵队长,你诬陷我也就算了。
就是不知道我那位名医大伯,听到别人说他辛苦研制的药是毒药,会是个什么心情。”
夏晓梦说着,还假装擦了擦眼泪。
二位领导听她这么说,看向赵四海的眼神里充满了责备。
这个年纪的人,都有一腔报国梦。
对于那些为国做出贡献的人,都带有一种崇拜之情。
此时听夏晓梦这么说,顿时对赵四海多了几分不满。
夏晓梦见领导的态度转变了,就开始补刀。
“二位领导,你们别怪赵队长。
其实他也是一心为了槐花大队好,只是用错了方法。”
说完,夏晓梦看了一眼赵四海。
赵四海没想到夏晓梦会帮自己说话,一时间有些错愕。
一旁的田满仓却在心里暗笑。
赵二愣子,你完了。
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惹了夏晓梦这个小丫头啊。
夏晓梦继续说道。
“赵队长怕造成群众的损失,就想把快要病死的猪仔卖给我们田队长。
好在我们田队长及时发现了他的阴谋,这才没让他得逞。
要不然,我们莲花大队岂不是损失惨重?”
赵四海尴尬地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根本就不是这丫头的对手。
秦主任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
“赵队长,你也是老同志了。
怎么觉悟还不如一个刚下乡的小姑娘?
人家为了帮你,把那么宝贵的药便宜卖你。
你倒好,不仅不感激人家,还反过来抹黑人家。
你不适合再担任槐花大队的大队长了。
这几天上面正在抓典型。
对你这种煽动农民阶级内部矛盾的行为,一定会严肃处理。
你回去好好反省吧。”
赵四海脚下一个趔趄,差点跪在地上。
他万万没想到,夏晓梦那死丫头几句话,就害自己丢了工作。
看着田满仓和刘会计一脸得意的样子。
赵四海再也待不住,赶紧灰溜溜地走了。
秦主任却叹起了气。
“都是穷闹的。说到底还是我们当干部的没本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