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他的学生的画,卖得比他的还贵呢!
与此同时,一家和陈艾琳原定于同一天开业的画廊老板孟宇,此刻正面临着其他股东的“逼迫”。
“换一天开业,没必要去和陈艾琳硬碰硬。”
孟宇咬着牙不想松口,因为那一天是他女儿的生日,画廊是他打算送给女儿的生日礼物。
正想着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坚定立场时,他的手机忽然响了,孟宇低头一看,是一条陌生短信,来信人备注“之盛”。
孟宇手一抖,险些怀疑自己的眼睛。
是他知道的那个“之盛”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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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盛宝:准备去海城
“之盛要借画给咱们?”
孟宇几乎是破着嗓子喊出这句话的, 而且语气里比起惊喜更多的是疑惑。
他怀疑自己碰到电信诈骗了,而且不光他自己,会议室里其他人, 第一反应也是——
“孟宇, 你做梦呢?”
“就是啊, 你开玩笑也得有个度啊!”
“之盛借画?谁不知道那是比任敏行还吝啬的家伙, 一幅莲花图惊艳画坛后,再流露出的作品寥寥无几,虽然篇篇都是精品,但至今没人扒拉出来她的身份。你说之盛给咱借画?”
“哈哈哈, 对啊, 要真是之盛,孟宇,你别说想在原来的时间开业,你就是想贴脸怼陈艾琳, 我都陪着你去!”
面对股东们你一句我一句的嘲讽,孟宇不知为何, 反而生出了逆反之心。
万一呢?谁说天上掉馅饼就不能砸到他头上了?
更何况这不是别人,而是之盛。
孟宇今年三十出头,家境还算殷实, 所以能够供得起他学美术。他真正系统开始学美术, 如果严格追溯起来, 大概就是十几岁时的那抹惊鸿——之盛的成名作《莲漪》。
所以, 无论从私人崇拜, 还是为了画廊, 孟宇都忍不住去抓住那看起来微乎其微的可能性。
万一、万一这不是电信诈骗呢?!
兴许是怀着这样的想法, 孟宇抿紧唇, 不理会其他人的冷嘲热讽,攥住手机,一言不发地走出了会议室。
另一边,盛宝刚把画放好,手机就响了。
“喂,您好。”盛宝存了孟宇的号,见对方收到短信没多久就打了过来,还有点惊讶。
正常人不都怀疑那是恶作剧吗?她本来还以为非得把画扔到对方脸上才能证明自己说的话没错。
电话另一头,孟宇也很惊讶,因为接起电话的人声音听起来很年轻,但他很快把盛宝自动归位了之盛的助手,毕竟之盛成名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哪里可能听起来如此年轻?
“您好,我是孟宇,请问是您刚才给我发的信息吗?我、我能问问是真的吗?”孟宇一开口就想打自己一巴掌,这说的是什么话?他现在简直就像是抓住一点希望就失智的疯子。
盛宝不意外对方这种反应,语气平缓道:“您不用怀疑,那不是恶作剧。之盛的画下周一会到海城,下午三点吧,你们画廊留个人就行。”
下周一?还给直接送到画廊来?
说实话,盛宝这么干脆,反而让孟宇开始心中没底了。
他也不认识之盛,人家凭啥从一堆人里选了他?还派助手送过来!
“不用不用,您几点的飞机?我开车去机场接您。”孟宇连忙说道。
“不用,你们留个人就行。”盛宝说完直接挂了电话,看了一眼此时坐在餐厅里,两颊各自含着一团红晕,朝着这边翘首以盼的陈艾琳,和任敏行一起迈步走进去。
“你真不要我学生的画啊?”任敏行有点可惜,还有点觉得陈艾琳不识货,当然最主要的是,他怕盛宝把画借走了再不还他。
陈艾琳面色有点尴尬,不太明白任敏行为何如此执着地推销他的学生,心里对那人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反感。
怕是一个自己没本事,还得靠老师带的吧。
想到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不好,陈艾琳笑着提了一个折中的意见:“我们画廊a区还有一个不错的位置,要不把您的学生的画一起展出?”
最好的位置肯定是留给任敏行的,陈艾琳言下之意是,她可以把另外一幅画当个添头,不过给的位置也很好就是了。
任敏行平常确实是个傻白甜,但扯上画的时候,他却比谁都精明。
听出来陈艾琳话里的意思后,他不大的眼微微一眯,顿时感觉兴趣缺缺,把手里的画递给陈艾琳,摆摆手道:“算了算了。”
陈艾琳看出任敏行不高兴了,却依旧没有改口,反正画已经到手了,那颗无用的装饰品换取自己画廊的一炮即红,醉意和喜悦形成细密的鼓点,在她的胸膛处反复鼓噪,如果不是还记得自己现在是处于一打三的境地,陈艾琳或许真能喜形于色。
“行了,画都拿到手了,我就不留你午睡了。”任敏行面色淡淡,显然还是不喜,他对自己的画并不是不看重,只是不喜欢陈艾琳对他学生的态度。
这不是一个优秀的画廊主人,太过功利,反而会错过不少好苗子。
陈艾琳不在乎任敏行的想法,或者说在来之前她还是想交好的,但察觉到任家人对自己若有似无的排斥后,她还是选择做个一锤子买卖。
可惜地看了一眼任敏行,陈艾琳还是有点惋惜的。
“时间也确实不早了,您和夫人好好休息一下吧。”陈艾琳的秘书一直在任家外等着,她前脚告辞,后脚就上了自己的车。
洛清溪见陈艾琳离开了任家,才终于趁着收拾碗筷的时间,找自家老板解答了一下自己的疑惑。
“干嘛?”盛宝睨了一眼鬼鬼祟祟凑过来的秘书小姐,挑挑眉。
“盛董,为什么您叫任大师老师啊?”洛清溪有着前世的心结,因此心态上多少会受到一些影响。
盛宝越是跟林芯拉开天大的差距,她越有一种追爽文的快感,简直就是欲罢不能。
“因为他是我的美术老师啊。”盛宝把碗放到洗碗机里,头也不抬地说道:“那会儿你口里的任老师是一个才考上美术学院的新生,为了赚点零花钱来给我当家教老师。”
“家教老师?”洛清溪寻思着盛宝要想学画画,按理来说不该找个初出茅庐的准大学生啊?
“我从路边把他捡回家的。”盛宝继续说道:“他那会儿在路边放了几副自己的作品,又摆了张家教的纸,自顾自的在那里画画,后来下雨了,还贼狼狈,我瞅他怪可怜的,正好我那段时间对画画也挺感兴趣,就顺手把他捡回来了。”
“什么捡回来,明明是你三顾茅庐!”任敏行突然出现在厨房,义正言辞地指责盛宝在那里颠倒是非。
盛宝哼哼两声,懒得和幼稚鬼争辩,启动洗碗机,拍拍手,利落地起身,“行了,收拾的差不多了,我也不留下睡午觉了,你抓紧回去休息吧。”
任敏行一听不乐意了,眼一瞪,“我们家这么大,还没有地儿让你俩睡个好觉?”
“不是你能不能,而是我还有事,下午约了人,现在差不多得去赴约了。”盛宝抬手看看表,时间的确快到了。
“那行,不留你了。”任敏行恹恹地道。
盛宝对他这副样子早已见怪不怪,走过任敏行身边时,拍了拍他的肩膀,微微凑近道:“我还给你留了一颗红宝石,和今天那个蓝的放在一起,很好看。”
任敏行一扫刚才的不爽,眼睛一亮,反过来推着盛宝往门外走,“那你快走,记得把东西抓紧给我送过来。”
前世有幸见过任大师真人,如今高人滤镜早已碎了一地的洛清溪:“……”卧槽,不愧是她追的爽文女主!
洛清溪几乎是迷迷糊糊地从任家出来的,又恍惚着跟着自家boss上了车,等她完全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坐在了包间里。
“盛董,咱们这是?”
盛宝轻抿一口咖啡,扑鼻的香气舒展开眉眼,深吸一口气,看向洛清溪:“老三一会儿过来,我就把黄悦琪一起约出来,看看那个剧本。”
“您打算让盛神接黄悦琪的剧本!”在洛清溪的记忆里,至少前世那些大爆的电影里绝对没有这一部,不然按照林芯的性格早就已经据为己有了。
盛宝正要点头,这时候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进来的是黄悦琪,许是这两天沸沸扬扬的新闻和那天盛宝忽然沉默的表现让她心绪难安,这次一见,整个人都明显颓靡了一些,头发看出来是精心打理过,但脸上的憔悴确是妆容都盖不住的。
“盛董,您找我?”
看得出来黄悦琪的忐忑,盛宝微微一笑,“不要拘谨,今天喊你来可都是好消息。对了,上次见面还没问你,沐沐如何?。”
沐沐就是黄悦琪几年前生下的孩子,是个很俊俏的男孩子,盛宝只在他满月时见过一次,后面黄悦琪去另外一个城市读书,慢慢也就断了联系。
果然,一提孩子,黄悦琪明显到了舒适区,和盛宝又谈起了盛之,你来我往很快熟络了起来。
等到盛铭迩捂的严严实实进来时,黄悦琪两颊上还有明显的红晕,房间里忽然多了一个人,还吓了她一跳。
“你!”是不是走错房间了?黄悦琪心底的疑问还没问出口,来人扯下了帽子和口罩,长吁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盛宝旁边。
“外面一堆狗仔躲我,不敢进盛郡山庄,就在小区大门口,搞得我费了好大劲才全须全尾的出来。”盛铭迩眼露委屈地看着盛宝,像极了要糖吃的小孩,就差掉下来几粒珍珠了。
当然这对盛铭迩而言一点不是难事,但他不敢,怕他姐急眼了呼他。
“知道你受委屈了。”盛宝已经查到了爆料的人是谁,还顺藤摸瓜找到了幕后的主使。
那人早晚她得收拾,现在更重要的是盛铭迩的危机公关如何度过。
“你看看这个剧本。”盛宝昨天已经把黄悦琪递过来的剧本全部看完了,越看越觉得有意思。
要说写出这个剧本的人和盛铭迩有着十分相似的过去,同样打小在街头混着长大,气质痞气,但实则内心却比谁都正义。不同的是,剧本里的主人公最后也没能证明自己,而盛铭迩早已从浑水中挣脱出来,走出了一条自己的康庄大道。
盛铭迩接过剧本,只是看了前头的梗概部分,就很感兴趣了。坦白讲,他从来不为自己的过去感到羞耻。摊上一对不负责任的父母,他走丢了亲爹都不费心找,盛铭迩在街头几乎是吃百家饭长大的,这也让他后来即使背负骂名,也依旧固执地保护着内心的净土。
网上曝光的那段视频里打人的确实是他,但在镜头没有照到的角落里,一个瘦弱的男孩子披着盛铭迩的衣服,脸上全是青紫。
明明胖子才是校园暴力的始作俑者,十几年过去,为了摸黑盛铭迩,背后的人便用颠倒黑白的手法来企图颠覆过去的真相。
盛铭迩觉得这简直可笑又可悲,澄清对他而言不是难事,那段原视频早已从盛宝手里转交到了他这里,但最后,他没有动弹。
姐弟俩达成了一致的默契。
短短两天时间,已经有多家品牌选择和盛铭迩解约。其实一开始大家都在观望,但当他们发现一向护短的盛世娱乐这次居然安静如鸡,很多人便自觉发现了真相。
只能说之前的位置有多高,如今摔下神坛的盛铭迩就有多被动,几乎人人都想踩他一脚,单就这两天而言,已经不知道冒出来多少糊咖“现身说法”自己与盛神之间的二三事,无非就是耍大牌、潜规则之类的。
对于这些,盛铭迩一概不理,从那天聚会结束后,他便抱着剧本钻进了方家的书房。
方家二老在几个孙辈中最偏疼盛铭迩,一是心疼二是愧疚,也因为这个,盛宝很放心的把老三扔给了姥姥姥爷带,她则收拾好东西,准备前往海城。
而就在盛铭迩的名声一落千丈之时,明城的一座豪宅中,林芯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凝视了片刻,然后把杯子狠狠地掷到地上,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
“你在干什么?”顾希揉着头发一脸不耐地从房间里出来,他最近回到公司,有顾蕴珠玉在前,他压力很大,昨天加班到半夜,才睡下就被林芯吵醒了。
“没什么。”林芯漫不经心地迈过碎片,缓缓走向顾希,手指在他的衣领上划过,“我只是太高兴了,阿希,崔夫人说的果然没错,从盛铭迩开始,盛家人早晚有一天都得匍匐在我们的脚下。”
盛家?盛宝吗?
顾希坦白讲,他对盛宝有着长达二十多年的滤镜,即使这段时间被整得很惨,他也没觉得盛宝会是那么容易输的人。
“行吧,只要你别掺和到那里面就行。”顾希对于那个贼能忽悠人的崔夫人不是很喜欢,奈何顾家和赵家纠葛甚多,根本不是能扯分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