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出坑底,走到山谷外洞口的时候见山谷口已经被移开。
口罩厚实,但是他还是闻到了一点点的味道。
他眼睛一亮。
在嗅到味道的那刹那,他被暗拎着脖子扛到肩上,扔到了其他晕倒的兽人堆里。
暗狠狠拍了一下小山猫的脑门。
“那东西闻不得!”
灵眼睛弯弯:“山谷里有很多我们刚刚闻到的东西。”
“我们知道,不用你说。”
“好好呆在这儿!”
曜看着地上的兽人们,再拎着几个医疗队的兽人们到跟前。
上上下下打量了几遍,确认他们现在没有任何问题,提起的心才隐隐落下。
“回去告诉梧祭司,让他好好教教你,什么叫自保!”
“不,不可以!”
曜:“不是你能决定的。”
“里面暂时不能进去,先等个几天。里面的味道散了才进去。这几天每天都洒一遍酸果树的花,确保他们不会醒过来。”
暗点头:“好。”
“至于你们几个……”
他看向身前被喂了酸果树花而不省人事的兽人们,道,“他们醒来,你们注意观察。做好记录。”
“保证做到!”灵举起手,围着几个兽人转了几圈儿,眼里全是兴趣。
几个红狐兽人……态度大差不差。
兽人们身强体壮,要是给他们闻酸果树的花已经对他们没什么作用,但是灌下去,那药力依旧是极大的。
所以兽人们睡了一天,才悠悠转醒。
一醒来,就看见灵领着几个红狐,拿着兽皮一脸严肃地看着他们。宛若他们出了什么大问题。
“醒了啊!我们问,你们答。”
兽人们傻愣愣的,现在脑子还模糊着。“啊?”
……
北边的事儿,远在狼山的兽人们一概不知。
兽人们冬季开始上课,因为新加入了不少的伙伴,所以白杬直接将课程分了等级。
甲乙丙丁,四个等级。
新加入的兽人们能冬季在部落里上课的,就上丁字班,学的东西是黑狼兽人们第一个冬季学习的认字儿。
后面的三个等级,兽人们经过考核后看掌握的知识。
可以升班的升班,不够升班的保持,连保持不了的那就降级。回炉重造。
至于老师,照旧是医疗队的兽人们。
去年他们已经教过一个冬季,今年更是得心应手。若是不行,还有祭司跟老兽人们辅助。
第一天上课的时候,照例点名算出勤。
这个在前几个冬天都没出现情况的事儿上,今年却出现大面积缺勤,好多个兽人没有来。
白杬看着名单上的兽人,忽然从凳子上站起。
“贝壳山的兽人跟南边打盐井的兽人没有回来!”
“那我昨天见的是他们的影子吗!”
“部落里没人?”
送名单的球摇头:“没有。刚刚来之前问了,都说没看见他们。”
“难道还能长翅膀飞了?!”
丘爷爷手指一颤,默默缩头。
白杬咬牙:“要是让我知道是什么事儿,我打断他们的腿!”
冬季之前就通知过,冬季下雪之后必须回到部落里。
因为在部落之外,零下的温度兽人们即使有厚实的皮毛,那也很难抗过严寒。
在外面冻死了都没人知道。
之前还清点了人数的,除了去雪山的,一个不少。
现在才一天,人没了!
丘爷爷看天看地,然后在白杬愈发暴躁的时候,终于忍不住拉着桦的衣摆往他身后藏。
一众一动不动的兽人当中,那晃动的黑影就尤为显眼。
白杬眯眼,凉嗖嗖问:“丘爷爷,你知道怎么回事儿?”
“对吧。”
第124章
桦将自己的袖子从丘的手中抽出来, 悠悠哉哉挪走凳子,远离这个被白杬盯上的老兽人。
到不被波及的位置,他停下, 气势陡然一变:
“快说,兽人去哪儿了!”
丘吓得眼睛一闭, 哆哆嗦嗦将自己跟兽人们的交易抖落个干净。
“他们说部落里现在没有盐了,要加快速度打盐井。但是之前阿杬要他们回来的话又不得不听。”
丘爷爷偷看一眼白杬, 声音微不可闻:
“……所以他们就回来之后, 又悄悄跑出去了。”
梧:“就不怕被发现?”
“明知道要上课。”星祭司捋着胡须,觉得这些兽人小伙子有点傻。
丘:“雪这么大,下一晚上后路不好走。等我们追上, 人都到地方了。”
白杬点头,翘着嘴角赞赏一般道:“原来还有考量。”
丘见白杬笑得渗人, 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求情:“阿杬,部落里的盐就撑到明年,孩子崽子们也是着急。”
白杬:“丘爷爷, 那边只有木屋, 打盐井的地方还在棚子底下,您觉得他们扛得住?”
“他们可以住在兔兽人那里嘛。”
“兔兽人们冬季是住在地下的, 哪里有那么大的洞给他们钻!”
“现场刨一个吗?”
白杬又气又急, 胸口堵得慌。
丘抠着自己的兽皮衣:“也不是不可以,反正……”
“反正个屁!闭嘴吧你!”桦拎着丘的胳膊, 将人拉到一边。他咬牙:“没看见阿杬气得脸都红了吗?”
盐是急, 但是也没那么急。
人才是根本, 零下几十度, 不是闹着玩儿的。
见白杬黑着脸, 丘悄摸从桦背后探出两个眼睛。
“阿、阿杬啊,要不我去把他们叫回来。他们昨晚上走的,应该……应该还没有走远的吧。”
白杬眼睛紧闭,叹声道:“我去。”
“不行!”兽人们一致反对。
白杬:“他们都行,我为什么不行!”
“就是不行!”
白杬拉开屋子的门出去。
兽人们心中一慌,立马冲上去拉住他。
“阿杬啊,是丘爷爷错了,丘爷爷不该瞒着阿杬。”
“我去!我帮着他们走的,我亲自把他们带回来。”
白杬垂眸,嘴唇抿动。
看着一脸紧张的兽人们,尤其是几个老兽人,缓和声音道:
“我去。”
“那边的盐井也打了这么久了,我该去看看。”
“春天也不迟啊!”老兽人都急得跺脚了。
白杬笑了笑:“现在雪还不大,不算太冷。路上都是跑着的,也不会冻着。”
“何况春天还有春天的事儿。”
软的走不通,桦心一横,头一次硬下心肠对白杬道:
“阿杬,你是部落的祭司。你也长大了,不该让部落里的兽人们担心。”
白杬拍拍桦爷爷的手,道:
“正是因为我是部落的祭司,所以我才需要过去看看。”
“桦爷爷,我只是身体差一点,但也不是需要躲在你们身后的幼崽。部落里的兽人们为盐井的事儿忙着,我身为祭司,更不能什么都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