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起案件在一个月内结案了。
这期间,林夕是住在房东提供的另一间出租屋里的,房东人还是挺好,估计也是同情林夕,没有另收取她的费用。
这个时候的刑罚还是比较重的,而且李哥入室杀人更是严重,自然是被判了死刑。
而这起案子里唯一的疑点就是被害人了,被害人的身份不知,她为什么进入林夕的屋子,以及李哥怎么会认定了她就是林夕,最后大概要成为永远的谜题了。
警察那边更多的还是认为被害人大概是想要偷盗,毕竟林夕家的门有被撬过的痕迹,这样说也是唯一能比较说得住的了。
林夕在这边的事情结束后,找房东退了房。
林夕之前便和房东聊过这事,加上出了李哥这事情,她想回去也说得过去,没人会怀疑什么。
很快林夕就坐上了回去的火车。
“宿主,你就这么回去吗?”006难得主动发问。
“我现在才回去都算晚的了,这会儿村子里肯定已经各种谣言漫天飞了,都说我跑了呢。”林夕有些无奈,如果可以的话,她其实更想穿过来就赶紧回去呢。
“但是宿主现在手头没有一分钱了,回去之后学费怎么办?”
没错,林夕最后的一点钱已经用来买了火车票了。
本来原主的打算是要在城里找个工作上的,有工作自然不会一点钱没有,再说了就算是找了一段时间实在找不到,就这么回去,也不至于拖到现在这种穷途末路的情况。
但是没办法,出了李哥那事情,原主连命都没了,林夕租的房子成了命案现场,在案件没结束之前肯定也是不会让她回去的。
林夕倒是可以靠自己的手艺做点小买卖,但那就更奇怪了,刚遇到差点被杀的事情,立马就开始做起了小买卖的生意,立马就得被怀疑了,所以林夕那个月一直躲在房东提供的出租屋里,装作吓惨了的样子。
找工作也是同理,自然也是不可能去找的了。再说了,林夕也不想在城里工作,张家父母实在是太糟糕了,把俩孩子留那儿肯定是不行的,再说了,张忠国的赔偿金凭什么作为他的妻子孩子拿不到一点的!以至于孩子要上学都出不起学费。
所以林夕是必须回去的。
“张忠国的赔偿金拿来给他两个孩子上学,不是很合适吗!”林夕感觉自己斗志昂扬。
才到这个世界,她就要化身斗士,开始斗起来了。
“宿主想从那两个人手里把钱抠出来,恐怕很难吧。”有时候你就是拿无赖没半点方法。
“我不行,有人可以。”林夕半点不慌,显然她已经有了成算了。
火车坐了整整一天半的时间,林夕就靠着自己之前提前做好的大饼度日了,也不算太难熬,虽然材料不多,但是林夕做各种糕点的手艺已经很好了,这大饼做得除了干了点,依然很好吃。
车上还有人要买林夕的,但是林夕自己也要吃,就婉拒了对方。
对方实在是闻到香味被缠住了,硬是缠着林夕买了一块,林夕估摸着一分钱没有,回去确实有些麻烦,也就卖给了他一块块。
反正她胃口不大,勉强够吃。
不过下车后,林夕还是感觉稍微有点饿了。
火车下车后,林夕想回村里,还要继续坐长途汽车的,虽然因为之前火车上卖了一块饼,让她手头有了那么点钱,买个车票回村的钱倒是有的,但是她本来的打算就是白嫖坐车回去,现在自然也不会改变主意。
林夕下了火车,直接朝着镇上的政府大楼去了。
等进了政府大楼,林夕是准备去退役军人事务部的,不过刚上一楼,就遇到个小姑娘,态度很好,看到林夕便走过来问:“请问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助吗?”
“我也是没办法了,才想着来麻烦国家。”林夕一副老实农民的样子,“我丈夫他前段时间牺牲了。”
“您是来领取抚恤金的吗?”那小姑娘询问,“那您得去退役军人事务部……”
林夕连连摆手:“抚恤金已经领了,被孩子他爷奶领了,我没工作,也就种点田,实在是没钱给孩子交学费了,这才想着来麻烦你们,问问能不能把抚恤金改改,也给孩子一份啊。”
这话一出,没说张家父母半点坏话,但是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清楚了。
那小姑娘也不是傻子,自然听懂了意思,顿时感觉有些心酸。
“我去帮您问问。”小姑娘回答,“你家住哪儿,名字叫什么啊?”
“哦,我是张家村的人,名字叫林夕,我丈夫叫张忠国……”林夕开始叙述自己的信息,不管问没问都说了。
事实上抚恤金已经按照流程给了,该走的程序也走完了,想要拿回来再分,肯定是不行的,这种事情,更多的还是得让村里的村长书记之类的出马,最是好办。
林夕自然也是知道的,所以一开始她的打算就是从地下开始问,一路问上去,毕竟她只是个目不识丁的妇人,不知道具体找谁,不是很正常吗!
事情闹大点,才好。
不过她运气不错,遇到的第一个政府工作人员,就打算帮帮她了。
等询问完了,小姑娘便出去了,小姑娘去了退役军人事务部说了一下林夕遇到的情况,那边的工作人员听了也觉得有些过分。
“哪有父亲的抚恤金一点用不到妻子孩子身上的!我得去问问情况!”
“我能一起去吗,我也挺在意的。”小姑娘道。
“行。”
小姑娘又去找了自己部门的老大,老大听了之后,给她分配了一点张家村的事情:“这些事情,你去处理一下。”
小姑娘笑着点头,拿着工作就出去了。
过了会儿,小姑娘带着人回来了:“姐,我们正好要去张家村处理点事情,你搭我们的车,一起过去呗。”
林夕乖巧点头,跟着他们走了。
等走到半道,还没到车所在的地方,她突然停了下来,朝着附近的摊子去了,掏出口袋里所有的钱买了两块糖果,自己咽了咽口水却没有吃,只是珍惜的塞到了衣服内兜里。
几个工作人员看到了一切,更是觉得心酸。
等到了村里,小姑娘去找村里的干部了,另一个小伙子则准备跟着林夕去张家。
“我是退役军人事务部的,麻烦你带我去你们家了,抚恤金的事情,我们得先了解一下情况。”那个小伙子说。
林夕点点头,带着小伙子跟着006的指引朝着张家走去。
张家在村子里的房子算是极好的了,明显是后面又修缮过,林夕刚到家门就听到了里面的说话声。
“别来烦我了,都说多少次了,你妈跑了,不要你们了,奶奶还给你们一口饭吃,那都是恩情了。”显然这是张老婆子的声音,语气不耐,嗓门也大。
那小伙子听到里面的对话,眉头皱了起来。
很显然,林夕之前说的话,看来确实属实啊!
第30章 带着反派发家致富(三)
“妈你别和孩子这么说。”林夕冲进屋子里, 抱住孩子。
两个孩子都在,可想而知是想妈妈了,来问奶奶, 想知道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妈妈回来了。”林夕摸了摸两个孩子的脑袋。
本来充斥着恐惧的俩人瞬间放松了下来,抱着林夕默默掉眼泪, 连哭的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可想而知之前在这个家过得是有多恐惧。
“哟,还知道回来啊,还以为你跑了呢。回来了, 那赚了不少钱了吧, 我替你养了孩子, 你不得给点工钱啊。”张忠国的妈妈刘惠语气不耐, 没问过林夕半点在外面的事情, 张嘴就想要钱。
小伙子跟在后头, 刘惠一时没看到他, 她说完话才注意到门口进来一人, 瞬间表情更是不好了。
“怎么的, 林夕你找了个姘头来家里!想把我孙子孙女带走啊!你想得美!”刘惠朝着林夕走去,表情凶恶。
林夕没躲, 还是那小伙子过来抓住了刘惠的手。
这下刘惠是更加不依不饶了,她猛地坐到了地上,开始大吼:“不得了了, 不得了了, 儿媳妇带姘头来家里打婆婆了!”
她嗓门大,加上这是农村, 周围邻居也近,听到声音来了不少人。
小伙子给气着了, 他很崇拜保家卫国的军人,军人的家人他也很尊重,但是看到眼前这幕他还是很难理解,明明那牺牲的军人也是她儿子,她怎么能这可苛待儿媳妇和孙子孙女呢!
直到看到楼上下来了一个抱着两个孩子的女人和一个看起来朴素的农民,俩人都靠了过去,扶住了刘惠,喊着:“妈,怎么了?”
过了一会儿楼上又下来一个年轻女人,穿着打扮不像村子里的人,倒像是城里来的人。
她慢慢悠悠的说:“这还有什么好问的啊,大哥。妈不是都喊清楚了吗,二嫂带姘头回来抢孩子了,还打妈了。”
显然她听清楚了刘惠之前喊的话,却不急着下来,现在这么慢慢悠悠也是笃定了她妈不可能吃亏,她妈妈的手段她大概也清楚。
顿时之前跟进来的邻居开始吵吵嚷嚷的讨论起来了,还对林夕和那小伙子指指点点。
“妈,你别瞎说!人家是政府机构的办公人员!”林夕抱着孩子,无辜而可怜的辩驳着。
“唷,听到了吗,姘头还是上面的人,这是想告诉我,被欺负了也没处说啊!”
顿时邻居的声音更大了。
大家其实都算了解刘惠这人,但是之前关于林夕的谣言已经传了一阵子了,加上这小伙子确实是外头来的人,大家自然还是更偏向于自己村里的人。
“瞎说什么呢!我是退役军人事务部的工作人员。”小伙子也快速爆出自己的身份。
刘惠一听这话,顿时好了,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拉住了小伙子的手:“还是国家想着我们,还是政府想着我们啊!”
她说着还一边抹眼泪:“忠国要是在天上知道了,也不会后悔守护了国家啊!是抚恤金没给全吗,还是有别的补助?都有些什么啊。”
最后才是图穷匕见了。
刘惠和老公张仁义去替儿子办了各种领取抚恤金的手续,也知道抚恤金是退役军人事务部负责处理的,这会儿听小伙子是退役军人事务部的,瞬间便觉得多半是抚恤金的事情了,想着还能多得一些。
突然她又意识到这小伙子是和林夕一起回来的,顿时心里一阵怒火。
这吃里扒外的,肯定是想自己去偷领儿子的抚恤金,还是政府机构的工作人员聪明,知道之前是他们领的,这才跟着找来了。
“小伙子你可别听她乱说啊,她拿了点钱就想跑了,之前就跑了,肯定是因为抚恤金这才又回来的。这抚恤金得给我们啊,我们辛苦把孩子养大,孩子可是为了国家才没的啊。”刘惠说着又抹起了眼泪。
“妈,我没跑,真的是我没钱,你又不肯给两个孩子出学费,我才不得不出去打工,想着给孩子挣点学费啊。”林夕慌乱的解释着。
“那你赚到钱了吗?”刘惠问。
林夕顿时慌乱而手足无措起来:“出了点意外……”
还不等她说完,刘惠嗤笑一声:“还说不是跑了,恐怕是拿着钱和人潇洒去了,结果钱花完了,人不要你了,你这才想着回来争夺抚恤金吧!我呸,我儿子的抚恤金你一分钱都别想拿走。”
很显然抚恤金确实是刘惠全拿了,而且一分钱都不愿意给林夕和两个孩子。
不过,林夕出去打工却没钱这事情……
周围邻居听了,觉得还是刘惠说得有理,你出去打工你没钱拿回来,那不就是去潇洒了吗。
正当形势越来越乱的时候,突然又有人来了。
“村长来了,书记也来了,还跟了个什么人!”有人小声说着。
周围的邻居给让出了一条路,村长、书记和之前的小姑娘这才进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村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