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意凶意盎然,犹如出鞘之剑,上膛之枪。
“翼德。”
夏阎真也不太确定此人就是他遇见过的那位张飞,“你不记得我了?”
“你是谁!战否?”
张飞分开人群,浓重的血腥味和煞气扑面而来。
“昆仑玄门,夏十一。”夏阎真说道。
这是他当初瞎编的身份。
“似乎在哪听过?”张飞想了不到一秒钟,将那一点熟悉感抛之脑后,“来战!”
在这片大地上,每个人都是战士!
战!就是他们的天性!
张飞主动冲向夏阎真。
许是夏阎真只有一人,所以张飞选择单挑,背后的士兵没有跟着他一块冲锋。
而是站在原地,不断高举手中的兵器,怒吼着:“战!”
“战!”
“战!”
战意冲天的声音成为了“背景音乐”。
换做其他人,恐怕已经完全投入到这战场之中,成为同样战意冲天的战士。
夏阎真很冷静,没有受到这股近乎疯狂的战意影响。
他非但没能共情,反而觉得吵闹。
人和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丈八蛇矛带着无边煞气和血腥味,直冲夏阎真脑袋而来。
夏阎真右手抬起,伸出食指接下。
蛇矛弯曲了一瞬间,张飞收矛再刺。
这次瞄准的部位是下盘。
刚才一接触他就感觉到对方力量惊人,想要突破并不容易,那就换个地方攻击。
夏阎真往后一退,抬脚,把蛇矛踩在地上。
又上前一步,另一只脚也踩在蛇矛的枪杆上。
巨大的力量让张飞不得不松开兵刃,握起硕大的拳头,带着呼啸风雷之势,轰向夏阎真的脑袋。
夏阎真接住拳头,轻轻一转。
螺旋之力让张飞整个人都转了起来。
他不转,这一下子就足以把他的手臂撕下来。
在半空中转了两圈,半跪落地,没等张飞站起来,夏阎真右手已经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巨大的压力袭来,刚刚离地不足半厘米的膝盖重重砸在地上。
地面被砸出一个大坑。
张飞还想反抗,夏阎真按着其肩膀上的手微微用力。
几乎要把骨头捏碎。
张飞低吼一声,身子松弛一下,露出说不清道不明的狞笑:“我输了!来!杀了我!”
语气里有一种战士的归宿就在战场上的自豪。
“杀!杀!杀!”
那些士兵们的怒吼也从战变成了杀。
好像张飞不是他们的将领一般。
“你真不记得我了?”夏阎真没有杀张飞,而是问道。
他有点怀疑,这里不是他上次经历过的三国世界了。
“我张翼德,不臣服!”
张飞看了夏阎真一眼,答非所问。
“你在说什么?”
“战败,唯死而已!”
张飞猛地抬起双手,不是反击,而是往自己的太阳穴拍去。
半途被夏阎真抓住阻止。
“现在是什么时候?”
夏阎真问道,先弄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时间吧。
“再说一遍,我张翼德绝不臣服。”张飞强调。
“知道,知道。”
夏阎真敷衍两句,“但说个时间不算臣服吧?”
“战历二十年,你是新来的?”张飞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强者恐怕是个新人。
“新来的?什么意思,和我说说。”夏阎真说道,“还有,能让他们先安静下来吗?”
那边的一群士兵一直在高喊着“杀杀杀”,很吵。
“现在你才是他们的将军。”张飞说道。
“哦?”
夏阎真看向那群士兵,举起手示意一下,“安静!”
一时间,所有的士兵都安静下来,令行禁止。
“呵,有点意思,来,你继续说,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夏阎真说道。
事情倒也不复杂。
他张飞跟着大哥刘备、二哥关羽匡扶汉室,征战多年。
然而天下却越来越乱,群雄并起——原本还能算群雄并起,但到后面,各种各样的强者不断冒出来,疯狂战斗,厮杀。
战!
战斗!
战争!
逐渐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主旋律。
战,就是他们的一切。
匡扶汉室不再是目标理想。
战,取代了一切。
战,是过程,也是结果,追逐的目标。
战纪元拉开序幕。
战历二十年,不算曾经,张飞已经征战了整整二十年。
在这二十年里,他失去大哥刘备,后面也失去了二哥关羽。
如今已经是孤家寡人却没有停止。
张飞不知疲倦地战斗下去,直到战死沙场的一刻。
对他来说,战斗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拉起一批人,和另外一批人战斗,汹涌的战意根本无法克制。
他们就是这片大地上的战士,永不疲倦,永不停歇。
这些人有一个比较统一的称呼,战将。
战将战败后,会有两个命运,一是投入到战胜者麾下(看对方是否接受),二是死亡。
没有第三条路。
张飞只剩下一个人的时候,他就已经决定,战败之后唯死而已。
简单说了一个这个奇怪的世界,张飞双手就往自己头上拍去。
夏阎真没有阻止。
这个张飞是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已经没有意义了。
这个世界,透露着诡异和古怪。
死亡未必不是一种解脱。
双掌拍在脑袋上,张飞七窍流血,身子一歪,就此死去。
夏阎真随手一挥,扬起大量泥土,将张飞尸体连同丈八蛇矛一块掩埋。
这丈八蛇矛没有显示为装备。
不知道是他梦之使徒的“权能”失效,还是真不属于装备道具。
反正夏阎真也用不到。
力场形成后,夏阎真对兵器的需求度大大减少。
只有那些的敌人才值得他“拔剑”。
“有什么副将吗?出来一个。”
夏阎真走过去,看着他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