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霖顿了一下,然后露出了一个悲伤的表情:“虽然在现如今,齐老师并不认我这个徒弟了,但是在我的心中,我仍然坚持在叫他一声老师。”
在座的嘉宾无不因为陈明霖这几句话而露出感动的神色。
陈明霖这几句说的实在是情真意切,但如果细细思考,却又会觉得有些奇怪。
陈明霖就好像是在说,虽然齐先乘不仁不义,但他却还是尊师重道,一直敬重着齐先乘。
这简单的两句话,就将自己撇了个干干净净,却又暗地里又给齐先乘泼了一盆脏水。
而感动之余,在座的所有嘉宾也都看到了此时齐先乘阴沉的表情,更加是在无形之中成为了齐先乘话语的佐证。
作为一个单位出来的研究员,曾经还是师徒关系,在现在看到了对方获得了这样优秀的研究成果,难道不应该是为他表示高兴吗?
就算心里有着些许羡慕嫉妒,但至少这表面上,是应该要做好了的。
这齐先乘倒是好,直接连装都不装了,直接露出了这样一副不爽到了极点的表情,更显得是他气量极小,完全容不得他人的优秀。
齐先乘此时完全没有意识到周围的人正怎么想着他,被陈明霖那一刺激,他当即一拍扶手站了起来,怒气勃发地盯着陈明霖。
全场哗然,没有人会想到齐先乘做出了这样的反应。
“陈明霖!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齐先乘目眦欲裂,“之前那一次我也就算了,这一次你竟然又敢偷我的!”
齐先乘的话说到一半,就开始喘着粗气,无力地坐回了座位上。夏梨赶忙伸手扶住了齐先乘,紧张地查看着他的身体状况。
“齐老师,请不要搞错了,我今天发表的一切内容都是有真实的研究材料支撑证明的。”
陈明霖气定神闲,没有丝毫的慌张:“如果在座的各位不相信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将我的一切研究过程公布出来。”
齐先乘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因为气急,他竟是一时喘不上气来了,嗓子里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
现在已经没有时间继续和陈明霖在这里胡搅蛮缠了。
夏梨做出了判断,迅速地背起了齐先乘,朝着场馆外走去。
在临走前,夏梨在原地站定,回头看了陈明霖一眼。这个表情被摄像头捕捉到,毫无延迟地投放在了大屏幕上。
青年并没有做出什么极端愤怒或是憎恶的表情,只是用他那清亮的瞳仁冷漠地扫过了陈明霖。但就是这一眼,却让无数人感到了不寒而栗。
与他可爱俊秀的外表不同,那个眼神森寒冷酷到了极点。
全场都静默了下来,目送着夏梨背着齐先乘快步离场。
这一场顶尖盛会就在这样的闹剧中,正式拉开了帷幕。
夏梨迅速出了场,在服务人员的帮助下带着齐先乘来到了临时准备的医务室。
“齐先生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接下来还是要注意。”医护人员看着齐先乘的体检报告,皱着眉说道,“都已经这个年纪了,还是需要注意不要有过大的情绪波动。”
夏梨低头,沉默地听着医护人员的嘱咐。
齐先乘躺在床上,冷哼一声:“没事,我身体好得很,别听这医生瞎讲。”
“齐老师,你都躺在床上了,怎么还这么倔。”
齐先乘和夏梨闻声一起看向了门口,一个穿着旗袍的女子有些无奈地看着他们,缓缓向他们走了过来。
这是当年齐先乘收下的第一个弟子,现任的第三研究所所长江露白。而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贼眉鼠眼的李查理。
在当年,江露白因为和齐先乘理念不合,转而投向了光脑应用研究,但两人的关系并未产生太大的裂隙,到了现在还会时不时见上一面一起吃个饭。在之前,夏梨也经常会和江露白见面打个招呼。
江露白坐在了齐先乘的附近,轻叹了一声:“先好好休息吧,看你身体还行我也就放心了。那陈明霖的帐,我们之后再跟他算。”
说罢,江露白看向了夏梨,伸手对他招了招,夏梨会意,跟着江露白和李查理一同出了房间门。
江露白点上了一根烟,缓缓抽上了一口。
在这个<a href="https:///tuijian/niandaiwen/" target="_blank">年代还继续抽实体烟的人已经不多了,许多人都认为实体烟抽起来对身体损伤更大,江露白也心知肚明,在平日也鲜少会抽实体烟,只有在压力极大的时候才会来上一根。
半透明的烟雾在走廊升腾而起,江露白出声问道:“你知道现在是什么个情况吗?”
夏梨靠在了墙上:“大致能猜得到。”
“陈明霖已经抢先了一步,放出了自己所谓的研究过程资料,抢占了先机。”
“现在所有参会的人基本都觉得,是齐先乘嫉妒陈明霖的天赋,才将他逐出了名下,所谓的剽窃说法,更是无稽之谈。”
江露白又吸了几口烟,将自己的随身烟盒拿了出来,把手中的半根烟按灭了:
“我也是齐先乘门下出来的,我自然是知道他的为人,但是那些人不一样,如果只听陈明霖的说法,的确是很有可信度。”
“江所长,”夏梨顿了一下,对江露白说道,“你这边是主要负责光脑研究的,我能请你帮我个忙吗?”
江露白听着夏梨的话,勾起了嘴唇,摇头笑了:“夏梨,我知道你想让我帮你干什么,是不是想让我帮你调光脑的信息,找出陈明霖和齐老师的研究材料时间,来给齐老师还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