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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人走了。”
  管家恭敬道。
  “嗯。”
  傅清韫语气冰冷。
  “您为殷少爷做了这么多事,怎么不亲自和他说这些?”
  管家有些不解的望向二楼书房的傅清韫。
  “不想再见了。”
  傅清韫苦涩一笑,“有些话,我说与你说都一样。”
  甚至说不说都一样。
  殷礼很聪明。
  他当然知道他的付出。
  这些事一旦说的太明朗反而不好。
  以后都不会见了。
  最后一面也没那么重要。
  ………
  殷礼刚上车,就迫不及待的将信封拆开。
  信封上的字迹娟秀。
  致旧爱殷礼:
  分别七年,如今已是第八年春了……
  想着相逢后,足以相配,守你平安。
  但云阁未安,我只能以“失忆”与你重识。
  一是害怕旧事重提时你将我忘了,显我深情相送如场笑话,再揭伤疤。
  二是云阁内忧外患,为了爷爷的遗愿我必须接手云阁,情况使然。
  不是诚心骗你。
  八年前船上的话我听的清楚,我已知晓你无可奈何的处境,所以不恨。
  一月前你与我分手,我也早知是殷家反对,亦不怨。
  所以,你我之间,从无误会。
  是我太贪心,总想你能为我不顾一切。
  但人总是有太多牵绊,许多事都无法凭心而行。
  至此,不悔不怨。
  03年春,未见。
  10年春,未见。
  八年未逢春,此后不见花开。
  祝你,余岁平安。
  ——傅清韫。
  第78章 植物人
  殷礼的眼眶被泪水模糊。
  傅清韫说,不恨他,也不怨他。
  他并不开心。
  至少,怨恨是由爱而生。
  但无怨无恨……
  殷礼握着信封的手都在发抖。
  他的傅清韫不爱他了。
  他接受,但不承认。
  傅清韫八年未逢春。
  未见花开。
  他也如是。
  他抹干眼泪,开车回了殷家。
  抵达殷家的时候,他的眼尾还有些红。
  柳漾已经许久未见殷礼了,一看见他立刻放下手中浇花的水壶,立马跑了过来。
  “小礼,你身体好点了吗?”
  柳漾激动的握住了她的手,清瘦的手微微颤抖着。
  “好了……”
  殷礼转移话题,“覃厉走了吗?”
  柳漾点点头,“早走了。”
  殷礼松了口气,与柳漾一起上了楼。
  林曼华和柳漾拉着殷礼聊了许久,殷礼才知道他昏迷的事,覃厉已经告诉林曼华和柳漾了。
  覃厉说与他是朋友会倾力相治,让二人等消息即可。
  林曼华和柳漾总询问殷礼他与覃厉的事,殷礼只是随意的敷衍了过去。
  在离开殷家前,殷礼说他要买栋别墅独居养花。
  柳漾和林曼华有些不放心,但殷礼执拗也就只能答应了。
  柳漾问殷礼想养什么花。
  殷礼说:“白玉兰。”
  三月份的花里,白玉兰最好看。
  与傅清韫最相配。
  殷礼当天就签了合同,次日就买了一栋带私人花园的别墅。
  次日,他移植了许多棵白玉兰树。
  夜晚,春风摇曳。
  白玉兰枝头盛开的花被吹在了地上。
  他买了个吊床坐在后院里,风吹拂过来的时候,暖洋洋的,他一点也不觉得苍凉。
  枝头的花瓣飘落在了他的身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好闻的白玉兰花香。
  他想,傅清韫一定会喜欢。
  喜欢白玉兰花海。
  喜欢他。
  ……
  “京城电视台插播一条紧急通知,3月2日晚上20:15分,位于颐和区的三江东别院发生重大火灾。”
  “据当地群众反馈与调查报告显示,系林某在后院种植杨絮,因孩童私玩烟火棒致燃,消防人员正在全力扑救中……”
  新闻里的声音还在继续。
  正在沙发上给林曼华按摩的柳漾闻声一抖,她立马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三江东别苑?”
  她惊喊一声,反应迅速的拿起手机开始查新闻,一向沉着冷静的柳漾被惊的手都在哆嗦。
  三江东别苑,是殷礼居住的别墅。
  林曼华也明白了什么,立刻打电话让司机过来一趟。
  二人赶到现场的时候,火光滔天,周围拉起了警戒线,她们被拦在外面根本进不去。
  火势持续了三四个小时,终于被扑灭。
  她们眼见着消防员将一位位伤患背出来,用担架抬出来……
  每一次,她们都会扑着上去看是不是殷礼。
  失望一次次的积攒,她们迟迟未见到殷礼,心里的焦急与担忧更盛,心都都提到了嗓子眼。
  这里烟火熏天,林曼华有些力竭的被司机搀扶着。
  柳漾劝说她上车歇歇,但她没上去。
  终于,消防员抬着一位满头白发的男人迈着碎步送上了急救车。
  柳漾怕林曼华身体吃不消,让司机载着林曼华去医院,自己随车。
  救护车上。
  医护人员简单的给殷礼止血,殷礼的整块背连着手臂都被烧伤,浓稠殷红的血黏在了衬衣上,他唇色惨白,薄唇翕动着似是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