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你是有什么事么?”
听见他的答话,陈燃那边明显语气一松,随即雀跃道:“后天,我将和我的爱人举行婚礼,如果你有时间,我非常希望你可以出席,婚礼请帖大概今日就会送到你手里,上面又地址和时间。”
婚礼?
白臻榆皱眉,不知自己该如何回话。
他和陈燃实在算不上熟悉,大概对方觉得和自己有过一次“倾心”的交谈?但那也实在是他不愿再回忆的一部分。
这样几乎与陌生人无异的关系,他也要参加对方的婚礼么?
然而陈燃似乎没意识到他的迟疑,依旧热情地邀请道:“臻榆,之前就说想和你结交,但总觉得不是好时机,现在应该不会再有任何误会了......再就是,上次听韩晔提及你联系过他,我的婚礼他也会来,你看......?”
“韩晔?”,白臻榆疑问地问道,“他和你?”
陈燃说:“他和我的丈夫是好友。”
“明白了,祝你新婚快乐。”
白臻榆眼睫抖落着,顷刻间便做了决定。
“我会出席,谢谢你告知我消息。”
陈燃似乎是笑了:“没关系,能有帮助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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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去。”
听清楚白金河到底说了什么,虞洐皱起眉,断然拒绝。
白金河那边似乎很为难地尬笑两声,仍不甘心地劝道:“不管怎样,陈燃也是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啊,你确定不去?这不是让人伤心么?”
闻言虞洐终于合上书页,他右肩疼得厉害,静止时尚且能忍,稍有动作便“分秒必争”地提醒他,他咬紧牙关,险些泄出呻吟,火气又不由得上涨几分:
“白金河,暂且不论我为什么不去,就你这个劝说的理由便太好反驳了。”
他冷笑道:“我和白臻榆结婚时,陈燃到场了么?”
白金河显然没料到这茬,但他这时候也不敢触人霉头,只觉得身后冷汗都快冒出来了,心道自己是有多想不开才拦下这差事的?
“可是......可是......”
他“可是”半天没可是出个所以然来,那边虞洐却是没再给他机会。
虞洐稍微缓过痛意,头抵在身后墙壁,姿态闲散:“陈燃也不会愿意我去的,白金河,你清楚不是么?”
“怎么会?!”,白金河急得头顶冒汗,立刻表明态度,却不想口不择言的话正正好好点在虞洐的心结上,“你和陈燃那都是什么老黄历了?陈年烂谷子了好不好?你不去不但一点都撇不干净关系,反而显得你还很在意,余情未了。”
他语重心长地叹气道:“兄弟真心劝你,你想啊,你现在就算是在重新追白臻榆,想让人回心转意,想洁身自好表明你这个‘混世大魔王’已经‘痛改前非’,不去陈燃婚礼也证明不了什么啊?是不是?你自己想!”
“白金河,我是傻的么?”,虞洐咬咬牙,反驳道,“那我要是去了,你们难道就说不出什么‘忍痛出席’、‘最好的爱是放手’这样的话?无论我去还是不去,你们都能想象我和陈燃关系不一般。”
“对嘛!你说的对啊!你看你想得很清楚,那不正好说明你去还是不去,不能证明什么吗?那你来又怎样?”
白金河眼睛骨碌碌转,趁机顺着杆子往上爬,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也能让虞洐哑口无言。
虞洐言简意赅道:“滚。”
他有时候真的很想问问白金河到底图什么,难道真的就是想看个热闹么?为什么能殷勤成这样?
但念头一转,有关陈燃的事,也的确应该有个结果,当时对方没在他婚礼时画上的句号,那他来画上。
他对陈燃是否真的动心,已经年代久远而不可考,但当陈燃选择离开的那天起,他和对方就再无可能了。
这件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沉默了这么一会,白金河那边似乎没消停,嘟嘟囔囔地说了些什么,他定神去听,对方却没了声响。
“白金河?白金河?”
喊了两遍,一向没什么耐心的虞少爷随时准备撂断电话,然而对方又滚了回来,十分激动道:
“虞洐,你一定得来!”
他还没来得及问“凭什么”,白金河就急不可待地告知原因:“白臻榆会来,这是真事,我看见宾客名单了!”
为什么?
在听到“白臻榆”名字的那刻,虞洐几乎是立刻冷静下来。
白臻榆和陈燃的交情,为什么会出席对方的婚礼?
脑海中闪过的第一念头不是欢喜,而是疑惑,他知道白臻榆的性格,这种场合对方若不是避无可避,一定拒绝,陈燃是用什么理由邀请他的呢?
见虞洐不说话,白金河以为他是欣喜若狂到忘记表达,立刻开始催促:“别高兴到失语了啊!一句话,你到底来不来?你追人也得见到人吧!我跟你说,白教授可是抢手的紧,追求者可是成山成海......”
“别说了。”
虞洐冷声打断,他需要知道白臻榆去陈燃婚礼的原因,但这个问题显然只有他自己才能找到答案:“我去。”
“这不就得了......”
白金河那边还在絮絮叨叨地不知说什么,虞洐也无暇再听,他着急站起身来,让秘书把会议推迟,只是没想到扯到右肩的伤,让他定在原地缓了几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