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想快点完成。”
汤蔓也算是个急性子,说要考驾照,她恨不得一个月就能拿下。不过想想也不太现实,又要练习,又要考试。庆幸的是,她的工作时间自由,很多时候都可以自己安排。
说到工作,汤蔓发现自己的工作群里消息还在不断。大致内容是松小蕊在吐槽她那位撩骚的前男友。
松小蕊的前男友甚至到她租住的地方求和,这不得不使她晚上去别人那里住。
汤蔓大致翻阅了一下群里的消息,冒了个泡,随后退出。
她转头,见到谢肃安安静静地躺在一边。他没有看手机,看着她。
好乖的姿势,一只手贴在脸颊下面,枕着枕头。
满眼里都是她。
视线相撞,汤蔓将手机扔在一边。
重新更换的温暖床单,整个人都暖洋洋的,心脏酥酥麻麻。
汤蔓凑过去在谢肃的唇上啄了一下。
一发不可收拾。
这个蜻蜓点水的吻像是点燃了刚被平息的熊熊烈火,谢肃吻住汤蔓的唇瓣。
接吻时的声音很快速地在房间里再次蔓延开。汤蔓现在倒也不觉得有多好笑了,她被谢肃吻得身体酥软,幸好是躺在床上,否则她要化成一滩水。她的手不自觉攀附着他的脖颈,手指触碰到他肩胛出的肌肉,紧绷的、有力的。
谢肃微微撑起身体,手臂上的肌肉轻微发力,线条绷成一条好看的线条。
他整个人也紧绷着,无论如何,没有得到汤蔓的允许,不会进行最后一步。
今晚汤蔓穿的是一条睡裙,裙摆落在谢肃的手中,有随着移动离开它原本的位置。
嘴唇被他含着,她无法发出声音。宛如一尾在岸边搁浅的鱼,扇动着尾巴,呼吸不停起伏,企图回归到水中。
最后如她所愿,充满了水的地方湿了一大片。
谢肃感受到汤蔓身体在颤抖,垂眸看着她发红的眼眸。
她在喊停,声音像猫叫,指尖陷进他的皮肤。
谢肃将手从温暖的被子里抽出,在床头的纸巾盒里抽了几张纸巾,先是轻轻地给她擦拭,再去浴室为自己解决。
汤蔓躺在被子里几乎将自己整张脸蒙住,被子里有清新的凝珠芳香,似乎也有她刚才残留的气息。
不一会儿,她听到谢肃回房的声音,房门被关上,灯光也一并被关上。
黑暗中,谢肃伸手将她拥入怀中,低低询问:“刚才,你会反感吗?”
汤蔓在他怀里摇摇头,想到他看不到她的动作,又默默补充一句:“不会。”
他在循序渐进,她知道。
这种被尊重,被体贴的感觉,汤蔓作为当事人最为清楚。
她不禁要问他:“那你呢,会不舒服吗?”
谢肃笑了笑,声线又沙又哑:“我能怎么不舒服?”
汤蔓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谢肃拍拍她:“我不急的,蔓蔓。”
汤蔓沉默,伸手圈住谢肃的腰,感受着专属他的温暖体温。
她闭上眼,这一觉睡得踏实又安心。
房间里窗帘厚实,谢肃也难得打算明天和汤蔓一块儿睡个懒觉。
偏偏天不遂人愿,凌晨两点多的时候,汤蔓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
谢肃机敏,几乎是第一时间睁开眼。可汤蔓在熟睡中,整个人似梦非梦的,听到谢肃的声音:“蔓蔓,你电话,来电显示是清心。”
汤蔓迷迷糊糊接过谢肃递来的手机,划开,放在耳边,然后听到宋清心说:“汤蔓!你在哪儿?”
在哪儿?
汤蔓皱眉:“我当然在家睡觉。”
宋清心叹一口气:“松小蕊被她前男友砍伤了,她前男友简直有病,还把我们的店给砸了!”
汤蔓清醒了大半:“什么?”
宋清心:“你现在方便出来吗?我在医院里一个人照顾不过来。”
第33章
汤蔓和谢肃赶到医院的时候是凌晨两点。
松小蕊的手掌心缝了整整十七针, 还被打得鼻青脸肿,有轻微脑震荡。
宋清心也没好到哪里去,她受了点小伤, 脚踝扭伤肿起一大块, 整个人被吓得六神无主。
汤蔓到的时候也被眼前的情况看得一怔, 她搬了条椅子坐在病床前,看着已经睡去的松小蕊,小声问宋清心:“怎么会这样?”
“她那个男朋友简直就是疯子,太可怕了。”
今晚松小蕊住在宋清心家里, 她那位男朋友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打听到的消息,特地过来堵人。
一开始宋清心也没有当一回事, 她将家门紧锁, 叮嘱松小蕊不要理会。
松小蕊的前男友名叫鲍志强,外省人, 目前在小镇上的一家机械公司当钳工, 工资收入十分可观。
鲍志强比松小蕊小两岁,今年也有三十岁的年龄, 人长得很有精神, 一米八三的个头,算是个帅小伙。
两年前鲍志强疯狂追求刚刚离婚的松小蕊,死缠烂打了半年,松小蕊终于心动, 于是同意与他交往。
如今他们两个人在清镇一起租了个房子,同居在一起。
不久前松小蕊发现鲍志强在撩骚, 毅然决然地提出分手。鲍志强苦苦挽留, 甚至当着松小蕊的面要死要活,仍没让她回心。
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 松小蕊不是恋爱脑,涉及到原则问题,不会因为男人的几句甜言蜜语就心软。
当初之所以会和鲍志强在一起,也是觉得他这个人真诚。然而现在,所谓的真诚也成了最廉价的感情牌,她根本不可能会稀罕。
谁料,今天凌晨的时候,宋清心又接到了鲍志强用陌生号码给她打的电话,威胁道:“我已经把你们美容馆给砸了,如果你还不出来的话,我会把你朋友家也给砸了!”
松小蕊一听火冒三丈,打开门与鲍志强对峙,问他究竟想要怎么样。
鲍志强闻言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对她说:“我知道错了,我们和好吧。”
松小蕊哪里可能同意,谁料这人一秒变脸,按住她的脑袋往门上哐哐一顿砸。
宋清心被惊动出来的时候,看到眼前的这幅景象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她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当时也没多想,上去同松小蕊一起对抗鲍志强。反被鲍志强用力一踹,扭到了脚踝,整个人扑倒在地。
松小蕊被鲍志强打得眼冒金星,却也挣扎着上前与他对抗。不料鲍志强从后背拿出一把斧头就要砍人,完全疯了。松小蕊眼疾手快,用手牢牢拿住斧头尖锐的那一段,手上被划出一大道伤口,鲜血淋漓。
幸而,宋清心的隔壁邻居听到动静之后跑过来帮忙,鲍志强见势不妙立即逃脱。
汤蔓皱着眉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心有余悸地问:“报警了吗?”
宋清心后知后觉,说:“还,还没。”
太害怕了,受了伤之后,她连忙带着松小蕊来医院,第一个想到的是给汤蔓打电话。
别看宋清心平时大大咧咧很有自己的想法,可她从小到大在一个安全的温室里长大,从来没有遇到过类似今晚的事情。
第一次遇见,难免恐慌害怕。宋清心甚至没有给父母打电话,怕他们会担心。
汤蔓安抚地轻拍宋清心的后背,说:“没事没事,你不要害怕,我在呢。”
转头汤蔓就报了警。
她走出急诊病房,走到安静的医院大厅。
凌晨两点的医院,寂静得针落有声,稍微黑暗一些的环境仿佛一个巨大的空洞,让人不敢贸然靠近。
汤蔓无所畏惧,拿着手机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做了个简化版告诉警方,条理清晰。
她神色严肃地挂断电话,一抬头,谢肃就站在她面前不远处安静地守候着。
来医院的路上,谢肃还有模有样地安慰汤蔓,让她不要害怕,一切有他。现在想想还有点自作多情,她独立且清醒,那么多年一个人将工作和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根本不需要他的帮忙。
谢肃很清楚,她自己就能游刃有余地处理一切。
汤蔓走到谢肃面前:“等会儿警察就会来了,我估计一晚上都会守在这里。要不然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一个人在就好。”
谢肃摇头:“我陪你。”
他唯一能做的,似乎只有静静地守护着她。
汤蔓笑了笑:“放心,我自己能处理。”
谢肃问:“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一定会让鲍志强吃不了兜着走,他故意伤人,还砸了我的店,这笔账我会从他身上讨回来,别小看我哦。”
“我想抱抱你。”谢肃张开双手将汤蔓拥入怀中,低声细语,“我没有小看你,我知道你很棒。这么多年,你一个人一定很辛苦吧。”
汤蔓还有心情开玩笑:“不辛苦,命苦。”
接到报警后,警察很快赶到医院来进行调查笔录。松小蕊和宋清心将事情的详细经过告知警察。
宋清心将家里的监控调出来作为证据交给了警察,加上隔壁目击证人,这件事倒是很容易定案。
现在唯一棘手的是,鲍志强逃跑了。根据鲍志强的行为,可以推测他不会善罢甘休,很有可能还会进行报复。警察根据情况,在医院安排了同志进行保护。
松小蕊和宋清心的伤情目前稳定,为了避免在外受到鲍志强的突然袭击,决定天亮后暂时回家养伤。有家人和亲朋的照顾帮忙,倒也不怕鲍志强找上门来。
一切忙完天也快亮了。
汤蔓打了个哈切,准备一会儿去店里看看情况。她倒是天不怕地不怕,还说要是鲍志强敢来找她,她也找一把斧头和他对砍。
谢肃听着她的话心脏突突直跳,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将她牢牢锁定在自己视线范围之内。他没有瞧不起她的意思,只是担心她会收到伤害。
无论如何,男女力量悬殊,她若是真的遇到了什么危险,他怕自己没有办法及时保护她。
*
那天一大早汤蔓去了店里,看到被砸的玻璃门叹了一口气。
两扇玻璃门全部被砸得稀碎,玻璃碎渣落了一地。无论是谁经过此地,都会下意识地往里面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