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上午十点,光武公司开了个中层会议,总经办秘书将打印好的文件递交给商玉痕和各部门经理。公司下个季度准备投资一部s+大制作大投资的影片,邬念卿主演。临时决定的,时间很紧。商玉痕粗浅地看了看,放在了一边。
他在光武是个特殊的存在,连个挂职都没有,本就不该发布任何意见。
中途手机震动,局里打来的。他向市场部经理程潇示意了一下,起身出了门,朝大厅走去。就在他推动旋转大门的一瞬间,韩歌正好站在对面推门进来,两人隔着玻璃打了个照面,都是一愣,感觉到对方在使力,便同时缩回手。
最终还是商玉痕退后一步,韩歌推门进来。
商玉痕站在一旁讲完了电话,韩歌没急着先进去,好奇地跟在他身后打量着他。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商玉痕淡淡道:“临时过来几天。”
“你们局里就没意见?”
商玉痕沉默无语,韩歌歪着头,饶有兴趣地道:“是我哥的意思?”
两人沿着过道朝小会议室走去,韩歌心里充满了各种谜团,八卦的心比追明星的狗仔队还热切。让他相信商玉痕放弃刑侦支队的工作不干在这里给人打杂,不如让他相信这世上真的有索命的鬼。
“孙迪呢?最近没见他人。”
“他最近很忙。”
商玉痕转头看向了他,然后突然问道:“你看上去气色不好,无精打采的,就像是得了贫血一样。怎么回事?最近没休息好?”
韩歌想了想,摇摇头。
两人走ᴊsɢ进会议室,众人都转头看了过来,韩歌朝他们笑笑示意他们继续,和商玉痕在左后方坐下旁听。
光武公司上下都知道韩歌是个向来不管事的主,靠着是韩重弟弟的身份才多少客气一下。韩歌倒也不大在乎,每天大大咧咧的,懒得管别人在背后怎么议论自己。
他坐下后很自然地把手搭在座椅的扶手处,突然感觉又湿又黏,仿佛一下按在了泥鳅身上。他吃了一惊,感觉自己头皮都要炸了,猛地缩回了手,整个身子一哆嗦。
商玉痕就坐在他身旁,诧异地向他看去。韩歌仔细瞅那座椅扶手,黑色皮质一切如常,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一一我到底是怎么了?难不成是精神失常,真的开始产生幻觉了?
韩歌愣愣地坐在椅子上,好一阵才平复了心跳。他伸手按住了太阳穴,只觉得血管在突突地跳个不停。
他像做贼一样心神不定,眼睛四下地瞅。周遭的一切都似乎很正常。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
会议结束后,副总程潇向他们走过来,先是朝商玉痕看了一眼,继而转身对韩歌笑道:“难得今天大家都在,一起吃个饭?”
商玉痕朝她回以礼貌的一笑,并不回答,转头看向韩歌。
现年四十岁的程潇是韩重老朋友了,早在十多年前二人就已经结识了。坊间传闻说她是韩重的情妇,靠着特殊关系成为了光武集团的实际掌权人。对此,商玉痕不置可否。
以他对韩重的了解,韩重不是色令智昏的人,绝对不会仅仅因为看着女人美色就委以重任。程潇有她的过人之处,论眼界和手腕,一般的男人还真不如她。与其说两人有男女关系,还不如说是互相利用更恰当。
桃色新闻一向是大众喜欢的话题,早年间商玉痕本人也是话题中心。真真假假,也只有当事人心里清楚。
向来活跃积极的韩歌今天有点神志恍惚,他还没有完全从最近遇到的诡异事件中清醒过来,只觉得脑袋一阵胀痛。他摇摇头,对程潇一笑:“程姐不好意思,我今天头晕,怕是没劲头陪你喝两杯了,改天我回请。”
程潇淡淡一笑:“那可说好了。我等着哦。”
她和商玉痕聊了几句闲话,推门离去了。商玉痕转头对韩歌道:“要是身体不适就早点回去吧,别开车,海笙在吗,让他来接下你。”
“不在。我自己走。”
商玉痕忙扯住他胳膊,韩歌皱着眉看向他。
“看你今天恍恍惚惚的,精神很不好,你这样子还是别开车了,我怕你路上出事。”
他的神情很紧张,韩歌有些纳闷,难道我的脸色就那么差?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抹了一把脸,道:“我没事。不要拿我当小孩子,我没那么娇惯。”
“你肯定有事。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我能看不出来?”
韩歌嗤嗤笑道:“知道!你们警察看谁都可疑,看谁都是犯罪嫌疑人是吗?”
商玉痕知道劝不动他,只叹了一声:“你下午要去片场吗?”
“念卿好不容易回国啦,我能不去吗。于公于私我不都得跑一趟吗?”
韩歌歪着脑袋看向他:“倒是你啊,你怎么回事?平时不是不管我的死活吗,今天这么积极干嘛?关心我啊,还是说做样子给我哥看?放心,他根本不在乎,别瞎操心。”
商玉痕本就不是牙尖嘴利的人,被他顶的无话可说。想了想,也只能由他去了。
韩歌回自己桌前抽了两张面巾纸擦了擦手,带上车钥匙就下楼了。
最近一段时间,邬念卿作为男一号一直在申丞市金塘区拍戏,韩歌作为总投资方,大部分时间也在参与工作。他有个专门的办公室,在主楼的最顶层,面积虽然不大,视野倒是开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