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2015年9月13日 ,周三,小雨转晴
昨晚做梦又梦见了她,醒来后,我的眼泪把枕巾都打湿了。我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感觉自己好像突然老了十岁。
梦里我又被她们堵到了厕所,她们踩着我的小腿,让我跪着,让我去舔厕所的尿。我拼命地挣扎,但是她们手上很有劲。其实我在梦里就知道自己在做梦了,因为我没有闻见那股让人作呕的恶臭味。可我还是非常地害怕,我想哭,却哭不出声来。
昨天看的书,女主车祸后失忆了。我好羡慕她,我也想把过去的事统统忘记。
可我忘不了。
她曾说,人都会生病的,有的病重,有的病轻,但是早发现早治疗总是好的。
她还说,我们都是心理有疾病的人,我们需要医治,如果没有人愿意治疗我们,我们就必须靠着自己医治自己。
是的,我真的很恨,我恨自己还不够有能力。
手刃仇人的感觉真好,如果她知道了,会不会夸我?
或者,她会觉得我病的更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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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带男朋友在我们的床上发骚。这个贱货。
她难道不知道我们两合租这间房子,这张床吗?
居然还恬不知耻地希望我出去回避一下,最好在外面吃了饭再回来。她凭什么?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未免太心善了些。
对她这样的人,我为什么还在犹豫?
2015年10月1日 ,周日,晴
她死了!我敢保证,她死了!那些无名尸中一定有他们两。
我睡不着觉,半夜三点还在床上翻滚。
我该怎么办才好,要不要帮她报个案呢。可是......这难道不是我最好的机会吗?
这三篇日记之后的许多张纸都被撕掉了,再往后,又变成了记账本,但不是记录花了多少钱,而是收入。金额还都不少,短期之内竟然收入了好几笔钱,从几千到几万都有。
再往后看,又是连着许多纸被撕掉。
商玉痕很想知道撕掉的那些纸上到底写的什么内容,但是他翻遍了程雅风的其他杂物,一无所获。
他把这三篇日记看了很多遍,看的莫名其妙。
日记中的她,到底是谁呢?她们同住一个屋子,难道是程雅风提起过的,那个一起快乐剥核桃的舍友吗?
她已经死了?
商玉痕拍了照片,截取了一小段字分别发给了程潇和韩歌,想让他们判断一下这是不是程雅风的笔迹。两人很快都回复说,没有见过程雅风写字,仅仅只见过她签名,判断不出来。
商玉痕把这三张纸小心地裁了下来,准备第二天去局里找专门的笔迹鉴定中心做个鉴定。
他沉沉地睡去,然后被孙迪进门声吵醒。以往孙迪深夜回来时脚步声是很轻的,生怕吵到他。但今天似乎是喝了几杯,走路都跌跌撞撞的。商玉痕将他揽住怀里,见他笑嘻嘻的脸带潮红,便凑上去亲了一下,随即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
商玉痕对自己要求极为严格,烟酒坚决不沾,此刻闻到酒味心中很嫌弃,笑着推了他一把道:“喝这么多做什么。快去洗洗。”
孙迪脚步不稳,脑袋来回地摆荡。商玉痕心中好笑地拉着他到卫生间,让他靠墙站好,然后去开淋浴蓬头往脸盆放热水。孙迪啪地一声挥手打开了蓬头,热水一下喷了商玉痕一脸。
商玉痕有些气恼,回过身来扯住他的衣服,两下就脱掉了甩在地上,想要给他冲个澡清醒一下。孙迪猛地上前,把他按在了墙上,像一头气势汹汹的雄狮咬住了他的嘴。
一番兵戎相见,两个人累得瘫倒在床上,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懒得去收拾屋里的一片狼藉。
清早,商玉痕清醒过来,屋里弥漫着一股熟悉的气味。他活动了一下肩膀和腿,起身开了窗户透气。衣服裤子扔了一地,鞋子则甩在了卫生间,他只好一件件地收拾起来扔进洗衣机里。
昨天玩得太狠,他现在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的。头也疼,倒好像昨晚宿醉的是他一样。
打开手机想看一下时间,商玉痕这才发现昨晚十一点十五分时韩歌给他发了一条视频。
他好奇地点开,发现拍摄人韩歌拿着手机走在一条有点狭窄的小巷子里,左右都是已经关门的小店铺,路上光线有点昏暗,手机镜头晃得厉害。
只听韩歌强装镇定的声音道:“爸!我马上就到家啦,对对对!马上就到了,你开门接我啊!我马上就到,我已经走到......啊对,马上就到家!”
视频很短,只有十几秒钟。商玉痕先是一愣,随即就明白了,韩歌可能是察觉到有人在跟踪他,所以在假装打电话。
如此一想,商玉痕都惊出一身冷汗。他立即给韩歌拨了一个电话,这次他很快就接通了。
“怎么样,现在还好吗?”
“商哥,早啊!”
韩歌的声音听起来挺正常,商玉痕稍稍放了一点心:“昨天发我的视频是怎么回事?”
“我怀疑有人想打劫我。”韩歌笑道:“没事了,我已经回屋了。”
“为什么那么晚出门,你在放鹤市人生地不熟的,而且那里的治安也不能和申丞比。”
“我知道啦,下次不会了。商哥,现在才六点啊,我还没睡醒,我等会再给你打电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