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这一程他没来过......
*****
到宿舍,李铭心第一件事是抓烟。
烟这东西,不抽死不了,抽上了又离不开。有点烦。
她热得慌, 走出门又回趟个头,脱掉外套甩到床上, 着单衣跑上了楼顶。
暮色四合,冬风凉爽。
置身铅灰色的天台,李铭心在大片深蓝橙黄错叠的云霭包围下,舒了口长长的气。这24小时神经一直吊着,怪累的。
楼顶中央有几个同楼的女生边说话边收被子,有说有笑的。她打了声招呼,转身猫到楼梯凸起的建筑物后,掏出了香烟和打火机。
打火机特劣质,黄塑料上印着朵大红花,油不少,却按了七八下都没起火。
她抿着烟,一下一下烦躁地等火。
终于猩红燃起,她迫不及待送上烟头,深闷一口。
这一刻,李铭心想到了她的第一个吻。
也是点火的时候吻上的。
风太大,他打不起火,她急着赶自习,两人心头窝着团青春的燥热,在打火机吧嗒吧嗒的按动中,唇与唇就这么纠缠上了。那天他们没有抽烟,就这么毫无技法地接w,泄了顿火。
那段关系没有始也没有终,没有人说明白,就这么拦腰进入了这一阶段,间断重复他们迷恋的那个节点,等考试结束,一切就悄没生息地灭了。
李铭心这会儿一口一口地抿着烟,忽然觉得自己真贱,抽几根烟就和人家亲。
同那个暴躁的“初恋”比,池牧之真的绅士太多了。
说实话,他真亲上来或者qi上来,她估计会稍微装一下,徒劳抵抗,做做样子,满足男性的征服欲。
但他牵她手,陪她坐公交逛校园,真就让人不知怎么是好了。
一根烟尽,她打开烟盒扫了一眼。
还有十六根,差不多抽到考研结束。
够了。
李铭心恶狠狠补了一觉,睡到晚上九点多才起来。
室友见她睡了,也跟着精神懒怠,刷了一晚上微博。等李铭心恢复精力爬下床看书,她又困了。
睡觉不甘心,看书又看不进,压力过大,室友哼哼唧唧开始哭。只要不学习,哭鼻子她都愿意。
她对李铭心说,刚在微博发完疯,这会儿没地儿发疯了,只能哭。
李铭心一边背题,一边给她递纸,铁石心肠得跟个教导主任似的。
室友流着泪,一直盯着她,用眼神示意她跟她说说话。
李铭心不擅长安慰女生,哄池念属于付费项目,不算在本能里。
她想了想,十分实际地提出了解决问题的办法:“其实你哭的时候也可以看几道错题。做闲事的时候记题目,比专门坐那儿记题目要记得牢。”
是经验之谈。
室友无语掖泪,默默坐回书桌前,一个人哭了没多会,很快安静下来。
发泄一遭,像把脑子里进的水流出来了一样,一坐就是两小时。效率奇高。做完一套模拟题回头,李铭心的座位空了。往上看,人也不在床铺。
室友摸进洗漱间,对紧闭的那扇门兴奋道:“铭心!我看进去了!呜呜呜!”
浴室里开着很小的水,听着像龙头没关紧。
李铭心“嗯”了一声,隔门说时间不早了,让她早点睡。
室友:“你干嘛呢。”
铭心:“思考人生。”
*****
李铭心这段人生思考了半小时。
出来时,虽脚下虚浮,但神清气爽。
外头室友们已经熄灯了。
为了不打扰她们,她就这么走到水池前,开始刷牙。
在不开灯的空间照镜子有些可怕,人和鬼似的。不过李铭心胆子大,不怕这些。她一边刷牙一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将眼睫、眉骨、鼻梁、嘴唇一一描摹,看完一遍,低头吐了口薄荷沫子,又抬起头,继续看。
她反复审视自己的脸,却越看越空白。
这就是一张普通漂亮的脸蛋儿,没旁的特别的。她的五官既没有长出锋利的野心,也没有表现出柔弱的娇媚。
她不知道池牧之盯着她的时候,看出了什么,能看出她内心的贪婪吗?能看出她对他的好奇和欲望吗?
唔......
她猜他不能。
旋即,水流直下。
泡沫与遐想打着旋儿,被冲进了下水道。
*****
考研的同时,在校生也在经历期末考。
李铭心最近忙碌,失却了学生节奏,周五上完西语课,经过图书馆想顺便学习,刷卡时直接显示没位置了。
她在腊梅树前闻了会香,打拐回了宿舍。
室友见她回来,提醒她,刚有你电话。没有备注,s市本地号。
李铭心没在意,复习到下午才拿起手机。
她的手机没有认真设置过,总有一堆红点,多到强迫症崩溃。上回池念看到还吐槽了一句,怎么会连壁纸都没有。
她倒是不在乎,反正每次用的app就那么几个。
她先点开微信,回复学生信息,再一次核对今晚课程信息,确认学生没有事情要请假,才不紧不慢把未读消息刷一遍。
池念发来几张狗舍的照片:miss li,你喜欢萨摩耶还是金毛?
李铭心回:黄的吧,黄的耐脏。
池念秒速发来:miss li跟我哥相反。
池牧之确实喜欢白色。
那天误入衣帽间,他的衬衫运动服和t恤一半都是白色的。
好友申请有好几个。李铭心没作多想,拇指随意划拉,意外看到了池牧之三个字。
是最新的好友申请。
今天或者昨天。
?她稍作犹豫,没立刻点通过。
今天学习任务比较多,下周一有考试,今天得完成两套模拟题,如果通过了申请,肯定要心不在焉。在池家耽误算挣钱,是正事,在学校里,她得严格把控时间。
她从柜子里取烟。
掌心挨到烟的那刻,条件反射往袖子里塞。这是高中养成的习惯。
今日是阴天,楼顶没有被子。零星飘着几片女生的内yi内ku,粉色蓝色白色青色,就是没有黑色。真清纯。
她蹲在东南角抽烟,抽完起身,脚往焦哑暗黄上一跺。
那堆烟灰即刻飞扬,散成好孩子瞧不出的普通灰尘。
回宿舍,考研道友又多买了杯咖啡,左右找不到人一起共享,强行塞给李铭心:“新出的生椰拿铁,好喝的,喝喝嘛,喝喝!”
李铭心喝了一口,甜甜的,余香有股清新的椰子味道。是不错,比昨天馊黄连味的咖啡好喝。如果有下次,她会请池牧之喝一杯这个。
室友进不去学习状态,找李铭心讲闲话,问最近池家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
李蓝每次去一趟都收获满满,怎么李铭心啥也没有啊。
李铭心想了想:“他们冬天会去瑞典。”
“带你吗?”室友眼睛亮了。
“那不可能。”
“那说什么!”
李铭心扯了扯嘴角。没办法,貌似只有这么一件有意思且能说的事。
室友问:“那个小女孩是谁啊?”
李铭心:“怎么?”
“是不是私生女?”池牧之是独生子,哪来的妹妹?而且只和妹妹住,没有父母一起,很怪异啊。
李铭心摇头称不知道,“没问,问了会丢工作。”
想想也是,李蓝咋咋呼呼说人家不要她了,还把罪名按在李铭心头上,说她抢同学工作。可回头想想这两人的做事说话风格,那有钱人也不傻,肯定得挑个嘴巴严的。
室友赶紧摆手:“行行,别问了,挣钱要紧。太阳底下也没什么新鲜事。”
李铭心晚上给学生上了2小时课,上完挺累的,躺到床上翻了两个来回的身也没睡着。
她心头又开始燥了。大冬天的,老燥真的异常。
手心像有个尚未愈合的文身,又痒又热。
她索性按亮床头灯,从枕下抽出笔,继续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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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岁/31岁 双子座
50万分手费(x)推荐信(?)不愿分手深爱白昕心(x)
和白昕心暧昧(x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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