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啊,她的孩子是因为月姨娘才没了的,而且还以后都不能生育了,张成泽也不再踏进她的院子半步。
她没了孩子,月姨娘的孩子凭什么能好好的?她不能生育了,就要看着张成泽儿孙满堂?
这么想着,沈月蓉诡异一笑。
云儿见着她这样子就禁不住害怕,轻问:“姨娘,您怎么了?”
沈月蓉收敛了笑意:“没什么,你去把午饭领回来。”
云儿应声而去。
沈月蓉再次扬起嘴角,笑容里带着危险的气息,欠她的就得还!
……
许平洲仍然是那副没半点读书人的样子,翘着二郎腿,打开折扇优哉游哉地扇着:“子非,这简直是意外之喜啊!没想到定远侯竟然挨了板子被关进牢里,还不许任何人探望。”
韩子非抿唇,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不过是受点皮肉之苦罢了。”
许平洲神色一顿,随后笑道:“能让张家的人受点苦,担惊受怕一阵也好。”
就凭着那点他们捏造的所谓证据,是不可能扳倒张家的,张家还有一个受宠的淑妃娘娘以及二皇子这个外甥,皇上不过是心里有气借此机会惩治一下张家,让张家做事有所收敛。
许平洲问:“子非,你什么时候回朝?”
韩子非反问:“高家什么时候倒台?”
许平洲:“……”当我没问!
虽然他们一直关注高家的一举一动,也在暗地里收集证据,可高家藏着严严实实的,也不是那么容易拿到有用的证据的。
韩子非轻抚着腰间的玉佩,道:“我在朝中,他们两家一起对付我,我不在朝中,他们橘蚌相争,我们捡个渔翁之利,岂不更好?”
许平洲轻叹一口气,如今他们在暗处,行事自然方便很多,但是也有弊端,就是朝堂不好掌控。
韩子非轻笑一声:“算着时间,也不用多久了。”
闻言,许平洲诧异,惊诧的目光落在韩子非身上,见他胜券在握的样子,对上他深不可测的目光,许平洲再一次感叹:幸好,这人不是我的敌人!
韩子非又道:“凉山那边差不多能收网了。”
许平洲惊愕。子非这是调查清楚了?
凉山是三皇子养私兵的地方,那座山常有猛兽出没,一般人不会去的。
如果三皇子养私兵的具体情况调查清楚了,那高家也蹦跶不了多久了,三皇子也失去了继承皇位的权利。
第一百六十六章 无罪释放
九月初,行刺皇上一事已经水落石出,是一个被贬官的太仆寺少卿所为,因为不满皇上将他打发去太仆寺,怀恨在心而雇杀手行刺皇上。
定远侯是清白的,自然是无罪释放,只是定远侯好端端的遭了罪,挨了板子,还在牢里待了那么些时日。
皇上也赏赐了许多东西补偿,就连张淑妃也有赏赐,这件事就此揭过了,定远侯有怨言也不能说什么,只能道一句“谢主隆恩!”。
经此一事,定远侯也隐约猜到皇上这是有意责难他们,他们行事也不能再那样张扬了,这件事就是一次警告。
至于皇上到底知不知道行刺一事跟他们有关,定远侯觉得那是不可能的,所有的证据都被毁了,被抓到的人一个字也没问出来就服毒自尽了。
只是他雇杀手行刺皇上的证据到底是谁捏造的就不得而知了,但高家及三皇子的嫌疑最大,案件又是三皇子负责的,三皇子要做手脚也容易。
不过,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皇上捏造的证据,想要给他一个教训。
定远侯越想越气,最后气得直接将书案上的东西全拨到在地。
他受累,三皇子却受到表扬,风头比二皇子之前舍身救皇上还要盛,还得到皇上重用,他们这次是为他人作嫁衣了。
张成泽见父亲发怒,忙道:“父亲请息怒,莫要气坏了身子。”说罢,他连忙斟了一杯茶递给定远侯。
父亲在牢里受苦了,整个人都瘦了许多不说,还憔悴了,像是老了几岁一样,身上的上也都是靠自愈的。幸好父亲是武将出身,身上也受过比这更重的伤,这点伤还不算太严重。
定远侯接过他递过来的茶,狠狠喝了几口,又把茶杯重重搁下,脸上怒气未消。
良久,定远侯才道:“泽儿,皇上如今忌惮我们,这回是在警告我们呢。”
张成泽点头,又道:“爹,我们举荐李尚书入内阁,皇上之前好说要好好斟酌一二,如今也不了了之了,我们举荐的人皇上估计都不会接纳了。”
李尚书是户部尚书,李雪梅的父亲,他的岳父。如果他的岳父入内阁,他们手中的权力也会大很多,二皇子的皇储之争胜算也大很多。
定远侯捏了捏眉心,道:“最近我们要收敛一些,不能有什么动作了,就让高家那边得瑟几天吧。”
说着,定远侯就把话题转向张成泽,“泽儿,你也老大不小了,别人在你这个年纪都做父亲了,你也要努力早些让我你和娘抱上孙子啊。”
他只有这么一个嫡子,这个嫡子聪明,模样又像他,他极喜欢的,也对这个嫡子寄予厚望。
张成泽回道:“月姨娘年底就生产了,大夫都说这八成是个带把儿的,您不用多久就能抱上孙子了。”
说到月姨娘,张成泽脸上就有了笑意,他现在有三个姨娘一个正妻,月儿是最得他的心的,怜儿也是个可心的,李雪梅还算不错,沈月蓉是他最不待见的,这女人歹毒,兰儿溺水身亡估计是她做的。
定远侯听着,脸色好多了,可还是不太高兴,道:“就算是个带把儿的,那也是庶出,庶子上不得台面。”说着,见儿子表情僵硬,又缓和了语气,“泽儿,你跟雪梅要赶紧生个嫡子才好,只有嫡子才能继承侯府。”
第一百六十七章 离开京都
朝堂中的波谲云诡似乎跟韩子非没有半点关系一般,九月中旬,韩子非带着沈月娇去落霞镇游玩。
落霞镇离京城不过一百多里路程,那里风景如画,小桥流水,山水环绕,气候宜人,是个游玩的好去处。
沈月娇两辈子从未出过远门,能去游山玩水自然是高兴的,一路上精神抖擞,马车有些颠簸都丝毫不影响她的心情。
她挑起车壁的帘子,趴在车窗上看窗外的景色,入眼就是路边苍翠欲滴的小草还有不知名的野花在迎风摇曳,一阵风吹来,夹杂着泥土和芳草的气息,让人倍感舒适。
你在看风景的时候,你也成为别人眼中的风景,那道温柔缱绻的目光一直缠在她身上久久不能移开。
韩子非见她神情放松又愉悦的样子,嘴角上扬,目光温柔。他应该早些带她出去走走的,趁着如今有空闲的时间。
忽然,沈月娇拉着身边的男人,指着外面的某处,惊喜道:“夫君,你看,那里有只兔子,皮毛可白了。”
韩子非目光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还真有只小白兔,估计是看到他们的马车受惊了,马上惊慌乱窜离开。
韩子非在她耳边轻问:“娇娇喜欢兔子?”
沈月娇点头,扭头看他:“喜欢的,不过养一只就不要了,挺麻烦的,所以夫君可不要给我找个小麻烦回来。”
韩子非莞尔:“好。”这小人儿对养小宠物向来没什么耐心的。
沈月娇把帘子放下,转头看他,“夫君,我们什么时候能到落霞镇?”
韩子非回道:“明天就能到了,今晚我们现在下一个小镇落脚。”
若是快的话,今晚就能到落霞镇了,只是赶车快的话这娇人儿肯定受不了。
那厢,许平洲到韩府找韩子非,却被告知韩子非与夫人出游了,归期未定。
“姓韩的!你有种!”
许平洲气得咬牙切齿,在这么关键的时刻,韩子非竟然还有心情去玩,带着娇妻风流快.活,让他留在京都累成狗。
要是韩子非在他面前,他保证不打死他!
管家见许平洲气呼呼的,又道:“许大人息怒,我们家爷说了,有什么事会有人帮许大人的,所有事爷都安排好了。”
许平洲压下心底的怒火,问:“那你们家爷跟夫人去了何处?”
管家如实回答:“许大人,这个小人也不知道,爷并没有说去何处,小的只知道爷带着夫人去玩一阵子。”
许平洲气得要跳脚:“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做管家的?”
管家一脸委屈,爷没跟他说,他哪敢问啊?
许平洲知道在管家这里问不出什么来,抽了抽嘴角,一挥袖子,雄纠纠气昂昂的离去。
……
夕阳西下,他们才到一个名为芙蓉的小镇,这次他们出来只带了秀玉和韩七还有两个车夫,秀玉和韩七都懂武,带着他们方便,巧玉就在家里管着院子。
问了当地的人,去了芙蓉镇最大的客栈落脚,第二天再赶路。
掌柜的率先看到韩子非与沈月娇,眼里满是惊艳之色,这容貌是他这辈子见过最好的,气质出尘,瞧着这姑娘梳着妇人妆,应该是一对夫妻,真真是郎才女貌啊!
再看他们衣着不凡,通身的贵气,就知道不是一般人了,身后跟着的人应该是跟他们一起的,脸上都笑成一朵花,谄媚地迎了上来。
“几位客官,请问是打尖还是住店?”
第一百六十八章 这话撩人
翌日。
到了落霞镇,落霞镇真的挺美,风景如画,比芙蓉镇大得多了,也是个富庶的镇子。
韩子非早就让人提前到落霞镇打点,已经租了一个二进的宅子,屋子也布置好了,也请了几个打杂的丫鬟和婆子。
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韩子非才带着沈月娇上街逛逛。
落霞镇的大街上虽然远不比京都繁华,但也别有风味。落霞镇有着江南水乡的气息,处处小桥流水,街上也有很多小玩意儿,这里的美食也多。
小夫妻俩模样本就生的出众,气质又好,走到哪里都引人注意,离开俊男美女如云的京都,就更引人注目了。
街上那些男子见了沈月娇都移不开眼,但看到她梳着妇人的发髻,身边那个俊逸若仙的男子拉着她的小手,宠溺纵容地任由着她拽着这里瞧瞧那里看看,又是一阵失落,这么好看的姑娘有夫君了,而且瞧着衣着打扮就是他们高攀不起的。
那些姑娘虽然看到韩子非身边倾国倾城的小少妇,可还是忍不住芳心暗许,这落霞镇民风开放,甚至有姑娘大着胆子送荷包的。
这落霞镇有规矩的,男子若是接受了姑娘的荷包,可是要娶这位姑娘的,所以一般姑娘遇上心仪的男子都会送上自己亲手绣的荷包。
沈月娇看着眼前羞答答地站在自己丈夫面前的姑娘,这姑娘模样不错,还双手送上自己亲手绣的荷包。
沈月娇柔声道:“这位姑娘,他已娶妻,姑娘长得那么漂亮,会遇上更好的男子的。”
那位姑娘抬眼看了眼沈月娇,妍丽动人,像朵盛开的海棠花一样,自己自认貌美,可在她面前也黯然失色。
那位姑娘眼里闪过失落,又看向韩子非,鼓起勇气道:“我知道,公子,我可以做妾的!”
沈月娇闻言,不再说话,只看韩子非如何反应。
只见韩子非指着她,面无表情地对那姑娘说:“本公子喜欢长得漂亮的,就像她这样的。”
沈月娇嘴角一抽,他这是在说人家姑娘长得丑?其实也挺好看的啊。
那位姑娘闻言,微微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好像受到了奇耻大辱,红着眼,捂着脸,转身就走。
沈月娇咽了咽口水,从未想过会从他这里听到这种话,不敢置信地侧目看他,“夫君,你这句话也太狠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