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蜂怎么还没来,不会计划失败了吧?
乔慧珍将大部地方一一扫过,没找到两个臭小子,正恼火,余光扫到一片衣角。
她阴恻恻道:“我抓住你们了!”
赵深和宁树两个,头皮一紧。
千钧一发之际,空中忽然传来一阵嗡嗡声。
竟然真的有蜜蜂从树洞里飞出来了!
乔慧珍背对着蜜蜂群,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嗡嗡声越来越大,她终于忍不住回头看的时候,瞳孔猛然一缩。
“啊啊啊啊啊,蜜蜂,这个地方怎么会有蜜蜂!”
“啊啊啊啊,蜜蜂滚开!滚开!”
她挥动着棍子,不停踢打着,但那蜜蜂也不知道怎么了,死死锁定在她身上。
乔慧珍不停地绕着树转圈,希望把那些蜜蜂甩远一些,可惜她怎么都甩不脱。
最后她只能看着蜜蜂成群结队的飞过来,然后在她裸露的肌肤上狠狠的戳了下去。
空旷的核桃树下,只剩下乔慧珍的尖叫声。
树丛里,宁树赵深相视而笑,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宁树:“没想到真有蜜蜂,还让我们成功了。”
赵深擦擦头上的汗:“那是,也不看看是谁想的法子。”
宁树失笑,竖起一个大拇指。
“不过我们这样回去肯定会被发现的。”
两人的衣服是新做的,刚上身没几天,结果多少刮破了一些口子。
而且浑身上下脏兮兮的,简直像是从土堆里突然冒出来的一样。
赵深倒是很看得开,“发现就发现呗,那女人被我们弄成这样,肯定会跟爸妈告状。”
“不过嘛......”他转过身,看着乔慧珍狼狈的模样,嘿嘿一笑:“就算要告状,也得等她脸上的肿包消下去一些吧?”
赵深其实发现乔慧珍是一个非常重视脸面的人,而且对方既然存了和妈妈比较的心思,一定不敢在这样的情况下出现在他父母跟前。
宁树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我猜也是。”
两人在乔慧珍一阵又一阵的惊呼声中,慢悠悠的回家去了。
反正事情他们做了,爱怎么样怎么样吧,就算找上门......找上门就打死不认呗,蜜蜂自己长了眼睛,这总不能怪他们吧?
两人本想趁着苏瑜还没下班,几个弟弟没放学,回家大致先收拾一下。
没想到,刚走到家门口就闻见了一阵浓浓的鸡汤香气。
宁树肚子“咕噜噜”叫了两下,凑到赵深耳边,悄悄道:“我还没吃饭......越闻越饿。”
赵深给了他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我也饿了。”
事情办完,好像整个人都被掏空了一样。
不止是身体上的疲惫,肚子里空虚更是折腾的人难受的厉害。
“我们不能去,等下妈一看我们俩这样,肯定会会怀疑的。”
虽然纸包不住火,但是能包一时是一时啊!
宁树深以为然。
两人互相对视着叹口气,准备早上怎么猫着腰出门的,这会儿就怎么猫回去。
两人在门口拍了拍灰,点着脚躬着腰,刚要往里钻。
苏瑜单手托着腰,笑眯眯道:“哟,去哪儿打滚了?还以为早就过了打滚的年纪呢,没想到倒是爱往土里钻,总不至于打洞去了吧?”
她语气轻飘飘的,忽然在两人耳边炸响,却让人头皮发麻。
赵深转过头讨好一笑:“妈——”
宁树也凑过来,期期艾艾道:“苏阿姨——”
苏瑜摆摆手,不像是要追究的模样。“家里热水现成的,自己去洗洗,别忘了把换下来的衣服顺道洗了。锅里焖着鸡汤,中午我还贴了几个饼子吃,还有剩呢,回头你们俩先垫吧垫吧。”
两人眼睛顺间亮起来,刚要挨过来,苏瑜连连摆手。
“得得得,别给我来这套。去洗,洗好了去吃。”
赵深给他灌迷魂汤,“妈,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宁树没赵深那么会说,但也站在一边红着脸点头,表示赞同。
苏瑜得意的哼一声,接下了儿子的奉承。
一边洗澡,宁树还在称赞苏瑜。
“没想到苏阿姨这么好,竟然问都不问一下。就没见过比苏阿姨更好的人。”
赵深哼着歌,搓了搓衣服,很是自豪:“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的妈妈!”
宁树很是羡慕,但只一会儿又释然了。
“你说,乔慧珍怎么样了?”
“肯定给蛰地满头包!”
“哈哈哈哈,一定要把嘴巴蛰肿,省得她老师冲着我笑,看得我牙疼。”
“嘘,小声点,等下我妈该问了!”
宁树将身上的水珠擦干,悄悄比了个“嘘——”的姿势。
“快点快点,我都等不及要喝苏阿姨炖的鸡汤啦!”
“谁说不是呢!我肚子都叫五遍了!”
两人共同经历一些事,导致感情突飞猛进,竟真的有了些兄弟的默契。
对视一眼之后,双双加快了洗衣服的动作。
赵深端着盆从屋里出来:“妈,我衣服洗好啦!晾在院子里?”该给我喝鸡汤了吧?!
“是啊随便晾,晾好了过来,我们母子俩说说话。”
“好嘞。”
赵深兴冲冲地加快了动作,好心情却在转头见到院子里的人时,一散而空。
“爸、爸怎么这么早回来?”
苏瑜笑着看了儿子一眼,手里的鸡毛掸子动了动:“给你们俩收拾烂摊子啊!说说吧,今天干什么去了!”
边上赵时年手里,也有一根一模一样的鸡毛掸子。
他没笑,眼神淡淡,有种说不出来毛骨悚然之感。
赵深顿觉压力山大。
刚从房间里出来的宁树:“!!!”
草,原来苏阿姨不是不问,是觉得一个人打不过瘾,要男女混合双打?!
他现在继续滚回去洗衣服,还来不来得及?
第38章 请客(一更)
苏瑜脸上的笑容始终温温柔柔:“你们自己选吧, 是打了再吃,还是吃了再打,还是边吃边打?”
赵深:“......”这有什么区别吗?就不能不打。
还以为纸能包住火, 能包一会儿是一会儿,这才开始包就露馅儿了?
赵深哆嗦两下,紧张兮兮道:“爸,妈, 我们两个是有苦衷的。”
“那你知道我们俩为啥选在这时候审你们不,我们也是有苦衷的,这不是顾及到你们俩当哥哥的面子吗?不过呢, 你们俩要是无所谓就算了,大可以等到弟弟们都回来再说。”
苏瑜把鸡毛掸子放在一边, 还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水,字字句句都在为两人着想。
赵深听了,背上却一直冒冷汗。
让几个弟弟看着他们被爸妈审问?那之后他们还有半点当哥哥的威严吗?
宁树埋着头, 眼神盯着地面,也不想在比他小的人跟前丢了面子。
但如果说清楚的话,他恐怕今天的这顿打, 绝对少不了。
正在左右为难, 家里的电话响了, 宁树一反应过来,就往电话的方向撒腿狂奔。
他抬手接起电话,听了两句, 心却越来越稳。
“赵叔叔,找你的, 好像是你的战友还是什么的......”
赵时年暂时放下鸡毛掸子,大步流星地走过来, 从宁树手里接过听筒,一边听着电话,冷厉的眼神轻飘飘从宁树身上扫过,宁树吓得缩了缩脖子,立马跑到赵深边上站着去了。
“......嗯,好事......你嫂子正巧今天空着......好,你安排吧......”
苏瑜听着好像还有自己的事,投去一个疑问的眼神。
赵时年挂了电话说:“沈琮对象来了,想叫你帮着给掌掌眼。”
苏瑜想起来了,沈琮是赵时年的属下,两人一道从大头兵爬上来的,关系很亲近,在战场上也是那种互相能交付后背的存在。
比兄弟都亲。
赵时年对沈琮的事情一向很上心,还说当初如果没有沈琮,他恐怕会瞎半只眼睛。
沈琮对于赵时年来说,是战友、是弟弟、是救命恩人。
赵时年对他的感情,可比赵时月深的多。
苏瑜记得上辈子赵时年也说,沈琮想叫她帮着掌眼,不过那时候苏瑜身体不好,压根就没去。
等赵溪出生,苏瑜更是一门心思照顾孩子,好容易孩子能撒手了,赵时年却再也不提沈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