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个胸针,起拍就要三百万?什么胸针啊这么贵。”
白寂严笑了一下:
“这个拍卖会最开始是西方皇室轮流举办的,藏品大多都来自宫廷,后来各国皇室的权利受到了限制,这拍卖会也就不是所谓的皇室专属了,不过底蕴还在,藏品还是不错的,妈不是快过生日了吗?正好,从这拍卖会上选一件礼物。”
骆昭没想到他这是为了给他妈买礼物,忽然想到了他妈他们今天走的时候这人的神色不太对:
“哥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妈他们为你费心了,心里不好受啊?”
其实他发现了白寂严其实得不了别人一点儿好,只要别人对他付出一点儿真心,他便要几倍的还回去,从前对他是这样,现在对他的家人也是这样。
白寂严没有说什么,只是神色有些发紧,揉着猫脑袋的动作都顿了一下:
“妈他们照顾我的情绪,我明白的,也不光是因为这个,这是妈在我们婚后过的第一个生日,理该重视的。”
对于骆妈妈,白寂严是很感激的,她让他第一次感受到来自长辈的那种纯粹的关切,不掺杂利益,没有交换,所以他本能地希望尽他所能给她她喜欢的东西,让她开心。
骆昭忽然就想起了网上闲来的时候经常看到的一句话,有些人究其一生都在治愈童年,过往的经历和遭遇终会在一个人的身上留下难以磨灭的烙印,哪怕这个人强如白寂严。
白寂严得到过的纯粹的关心太少了,所以一旦有人真心对他好,他就会不断地拿他能付出的东西给别人,其实潜意识里,他只是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留住这一抹关切罢了。
想到这一层骆昭就有些眼热,他做到了那人身边,环住他的腰身,声音很轻:
“哥哥,躺平任宠好不好?”
白寂严没听明白,下意识转过头:
“什么?”
骆昭没有回答,却直接吻住了他的唇,一手揽着他的要,一手轻轻揉抚他的肚子,怀里人的呼吸开始变得有些急促,脸颊也泛起了淡淡的红晕,手却下意识抓紧了骆昭紧实的手臂。
骆昭手下圆隆的肚腹也微微挺动,孕期本就有些敏感,没一会儿白寂严便浑身都有些发软,身子都靠在了骆昭的身上,两人的唇微微分开,白寂严本来血色寡淡的唇上多了些气血和水色,让骆昭光是看着都觉得要命。
白寂严微微有些气喘,看了一眼这越来越会撩的小狼崽子:
“这个时候来招我。”
骆昭抱着怀里的人哄弄似的轻轻晃了晃,一个吻落在那人的耳朵上,微痒的感觉引得白寂严的身子都轻轻瑟缩一下:
“胡闹什么?”
“哥哥,不要觉得有负担好不好?亲情和爱情,自然而然,舒心就好,不需要走人情,也不需要你去还些什么的,躺平任宠,以后所有的日子,我都会无条件爱着你,宠着你的,你只需要好好享受就可以。”
心中最深处的潜意识被人看透,白寂严的手指微微缩了一下,这样的心事被点明,还是被一个比他小了五岁,在他眼里处事还不够老辣娴熟的小爱人直接点出,他顿了一下才轻叹开口:
“昭昭,你真是比我想象中还要通透。”
他何尝没有发觉自己的问题?他已经习惯了利益交换,你来我往,各有所求,各有所需,这样的利益往来让他厌倦,但是却同样能为他带来安全感,他只有感受到自己对对方是有价值的,才会有安全感。
白寂严有些失力地依靠着身后的年轻人:
“昭昭,其实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磊落,我第一次和你提起协议结婚的时候,之所以开出那么高的价码,除了真的想要弥补你时间和情感上的损失之外,其实我还想告诉你,我可以给你很多。”
他说着有些难堪地闭上了眼睛,思绪牵连着上腹的器官,他不动声色地抬手覆住胃部,缓缓开口,道明那些当初他心中的算计:
“你想要做出的成绩,你很难获得的高额的融资,你想要的事业,我都有能力给你,我有意让你看到这些,看到我对你的价值,再后来,你慢慢融入了我的生活,这一段所谓的协议结婚,比我想象中要幸福的多。
所以我给你的东西更多,我想要用这些匹配你在我身上花的心思和那些关切,用这些留住你,是不是有些阴暗啊?”
因为刚才亲吻而生出的血色渐渐褪尽,白寂严的脸上恢复了往常的苍白,面上的疲惫倦怠在这一刻不加掩饰,这些他原以为他绝不会在骆昭的面前说出口,更不会承认。
但是今天他忽然想要让骆昭看清他,他不是他眼中那样的大方,和善毫无算计之心,而是早在他们的关系刚刚开始的时候,他就已经将算计用在了他身上。
覆在胃上的那只手被上感受到了一片暖意,骆昭拿开了他的手,温热的手掌在他的胃上轻轻打着圈揉着,随后便听到了年轻人熟悉的声音:
“这算什么阴暗?你管送我几个亿叫阴暗?这最多就是个糖衣大炮弹,这现在两个人谈恋爱还要送对方礼物呢,这世界上哪有没有目的的事儿?你的目的是我答应和你协议结婚,是我甘愿留在你身边,这有什么见不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