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要紧的是,祂背后还站着一位强大无比的先天神魔【碧霞元君】,这位前辈乃是大渊源海中数得着的女神之一,据闻与云容祖师【斗姆元君】有不浅的交情。”
“若是日后你与人为难被擒,我倒是能攀扯攀扯亲戚,救你一救。”
“呵,真到那境地,本魔子哪里要你来救,我既是你,真能攀扯亲戚的话,我自己就开口了。”
陶大魔子面上嘴硬,与本尊斗嘴。
暗地里,却也察觉到了危机预兆。
盘坐桃花总庙,瞧着眼前的一国基业,再念及如今搜神界内骇人的局势,前不久炼成【万炼灵神】的欣喜,顿时少了大半。
“我这梁国,那郑国,不过都是开胃小菜,根本无人在意。”
“真正能影响搜神界的,只怕还得是周国、唐国、明国、宋国……这些大国境内的各大神魔和道脉,如今诸天佛教露了面,上来就是鲸吞之势,只一个金蝉子就可随意揉捏我,现下又冒出个【禁山府君】一脉,再过些年,只怕大渊里的强者都要一个个冒出来。”
“苦也,抢夺世界灵材铸诸天秘魔巢一事,只怕难了。”
“不过我秘魔宗一脉,若是所有魔子联合起来,倒是也可一争。”
“此事可从长计议,如今先抱个大腿再说,既哄了那金蝉子,就要哄个彻底,说不得不多时就要真个喊一声‘师父’来听听了。”
念头落定。
陶大魔子一脸古怪笑意,随后将那绣满了各种欢喜姿势,蕴着佛法至理的【欢喜佛衣】扯将出来。
又动念,去唤大小太后,还有那施家小娘子。
言辞也颇无耻,说什么“好娘子们速来,吾有好物分享”云云。
……
却说陶大魔子降世时就得了阴阳叟传承,得了【万欲阴阳枕】这等先天灵宝,本尊又将自己长生界内所得阴阳欢喜之法尽数授予,如今又有从诸天佛教流传出的欢喜佛衣。
虽说欢喜大道,也是大渊中颇多生灵修炼的法门,易学难精,艰涩深奥。
但这般“三合一”之下,外加未来佛的佛心加持,哪里有炼不成的道理?
于是乎,仅仅一夜之间。
陶大魔子在欢喜禅法上的道行,已与自身秘魔之道齐平。
殊不知!
这动静,却是惊动了他的一位债主。
总庙内正与几位桃花神女研究姿势的陶魔子忽有所感,立刻施法将三女收起,随后看向面前。
下一刻果见豁口一开,粉雾涌出。
好粗一根诡异肉柱从他界跃入,那圆润尖端处,显出一张满是淫邪的苍老人脸来。
不是邪淫叟,又是谁来。
这老叟一现身,充斥不满和狐疑的眸光先是看向陶潜,继而锁定那挂于床头的欢喜佛衣之上。
邪淫叟这尊神魔毕竟在陶魔子身上下了“重注”,是以时常通过感知万欲阴阳枕来监察魔子动向,以确保这奸诈秘魔子不会想方设法毁约。
祂此时来,正是感觉到了不妙。
那秘魔子欢喜之道有大长进,却不是靠的阴阳枕,莫不是另外有人了?本座被绿了?
如今追来,即刻坐实。
于是就见得邪淫叟那肉柱身子在粉红雾海中蹦跳扭曲,喷吐白汁,吱哇乱叫,兴师问罪道:
“好个无耻秘魔子!”
“你得了本座赐下的【万欲阴阳枕】,得了我的邪淫大法,这已是大渊中数得着的阴阳和合之道,你不好生修炼,领悟其中至理,缘何去学劳什子欢喜禅法?”
“你莫非不知那诸天佛教的欢喜佛,不过也是本座的晚辈。”
“你学祂的欢喜禅,可是想移情别恋,毁誓违诺?”
这一番抢白,顿时让陶魔子也大感荒唐。
被债主追债!
被债主愤怒指责!
这些事,陶大魔子早有预料,因为他本就打算那么干。
可现下他却是一件都来不及做啊。
他不打算履行与邪淫叟契约的方式,是让本尊择机去度化了祂,而不是去找另外的靠山。
陶潜哪里晓得?
邪淫叟濒临绝境,好不容易遇上了一个瞧来不小的希望,自然是一门心思眼巴巴的盯着。
某种程度上,已算是单恋于他。
如今见有“第三者”来勾搭,而且一夜就成了祂没能达成的成就,顿时火冒三丈,即刻上门来对峙。
陶大魔子虽不知其中原委,但既然他还没违背誓言,自然也是理直气壮。
面色一肃,正打算在唇舌上好生教训一番这不要面皮的邪淫神魔。
忽然,又有令他料想不到的意外发生。
他所得三佛宝,竟同时放出辉芒,欢喜佛衣铺陈开来,直接将那好大一片粉红雾海收了去,那紫金佛钵内,五百僧尼齐齐动念《般若心经》,将邪淫叟先天携着的淫邪魔音抵消的干干净净。
而那一卷《大宝功德经》,则是自行展开,一道熟悉的佛子虚影行将出来。
先是对着陶魔子微微一笑,而后转身盯住邪淫叟,以一种充斥着警告、凶险的佛音开口说道:
“贫僧金蝉子,见过邪淫叟前辈。”
“前辈性命已是危在旦夕,不思量度劫之事,缘何来为难我这位小友?”
“前辈先前言说我教中【欢喜佛祖】乃是晚辈,此言大是不妥,若叫祂老人家知道了,怕是要施法为难前辈。”
“前辈本就是个九死一生的局面,如此一来,怕是绝无幸理了。”
第628章 殷纣魔主背黑锅,魔子真君许是劫
按照辈分来算,作为当代佛尊二弟子的金蝉子已是不低,但仍旧远远无法与一尊先天神魔相比较。
后者修行的年岁,只怕是百倍、千倍于金蝉子。
可惜,修行界中并不是越老越强。
邪淫叟这苍老神魔,连道途都快要断绝,金蝉子却正要证悟功德佛陀的果位,哪怕是正面厮杀,也是后者赢面大些。
不过此时金蝉子并未动手,而是不咸不淡,出口威胁。
尽管只是寥寥数句,对于邪淫叟来说却有着根本无法抵御的威慑力。
他的确无甚战力!
更无有强大的靠山根脚!
先前之所以敢那般说,不过是觉得自己好歹是先天神魔,哪怕在口头上沾点便宜,以【欢喜佛陀】的器量,也当不会在意。
欢喜佛的确是祂后辈不假,也曾找祂坐而论道。
但并不能说是“请教”,只是一番交流祂就发觉,在阴阳和合一道上,欢喜佛的道行法力已经超越了祂。
欢喜佛离开那邪淫秘境之前,还曾出言劝诫邪淫叟:
“道友虽是先天所诞的【阴阳肉柱】得道,然根基不壮,若无法辟出新的大道来,迟早有一日会因代价累积而生出道劫来,届时以道友这不曾锤炼过的神通手段,怕是根本度不了劫,少不得是个身死道消的场面。”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切记切记。”
欢喜佛堂堂一位佛陀,祂的劝诫按说该听从。
可惜那时的邪淫叟并无多少危机感,又不忿自己被一后辈超越,还来教训祂,若不是实在打不过,祂根本不会忍受。
是以听过后,直接置之不理。
多年过去,报应终究来了。
祂虽认为“欢喜佛”哪怕听了金蝉子告的刁状,也未必会不要面皮来为难祂。
但祂却是个要脸的,不愿意再丢颜面。
就见其一根肉柱法身,青、白、黑三色变换,最终一副敢怒不敢言的面色瞧了瞧金蝉子,旋即不阴不阳道:
“不愧是佛尊二弟子,命定功德佛,上来便以势压人。”
“也罢,你诸天佛教势大,我一个孤寡老头如何惹得起?”
“去休去休!”
临走前,邪淫叟又用目光盯着一脸无辜的陶大魔子。
心头怒起,偏生无处发泄,只得狠狠道:
“好个奸诈秘魔子!”
“倒是会玩,一个魔头,竟能抱上诸天佛教的大腿,现在本座相信你能坐上秘魔宗主的位置了。”
“不过你也别忘了,你先前对我发下的大誓可是得了你那些【秘魔祖师】认可见证的,若有违背,必要你不得好死。”
从这几句也可听出,邪淫叟这个瓜怂不敢动手,却敢挑拨离间。
话罢,也不给金蝉子动手的借口,阴阳肉柱径直撞在虚空处,豁口一开,祂尖端一弯就跃出搜神界去。
……
邪淫叟以为自己三言两语泄出的秘辛,足可让那奸诈秘魔子和金蝉子之间生出嫌隙来。
可惜,祂实在高估自己了。
祂活的年岁虽长,常年来却只顾着阴阳邪淫之事,智慧无有多少长进。
论及玩弄心眼一事,根本不是这一秘魔子一佛子的对手。
祂那一番绞尽脑汁的话,直接白说了。
甚至于正相反,在祂离开后,金蝉子瞧着陶魔子的目光中皆是满意之色。
祂已得了金翅大鹏雕的汇报,如今也再次看见了陶潜身上的慧根佛心,更加满意陶大魔子如此的“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