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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星燃慌了,急急忙忙去按他的手,眼泪吧嗒吧嗒:“不要,不要……”
  晏斯野薄唇紧抿,反手把池星燃摔进沙发里,用力一扯池星燃的衣领,只听见一声“咔嚓——”布料撕裂声,屋子里陡然安静下来。
  书房明亮的灯光下,池星燃白皙的肌肤上的斑驳痕迹几乎一览无余,密密麻麻的吻痕交错重叠,无声的诉说着不久之前,他刚刚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狠狠染指的事实。
  最害怕的这一天终于来临,池星燃大脑被恐惧和慌张填满,晏斯野没有说话,只是冷飕飕的看着他,漆黑的瞳孔里全是猩红和刺骨的凉意。
  眼泪顺着眼角成行的往下滚,池星燃伸手去拉晏斯野的衣服,哭泣:“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那天单身聚会,我喝多了,被人带去了酒店……他拍了视频要挟我,我怕被你知道,我不是有心的……”
  晏斯野居高临下的看着哭成泪人的池星燃,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漫长的沉默,对池星燃来说好似一场没有尽头的酷刑,冰冷刺骨的眼神,化为了锋锐的刀片利刃,每一分每一秒都好似被无限拉长,剜入池星燃的骨血。
  “我,我想报警的,可是我怕你嫌弃我……”
  “你原谅我好不好,你骂我打我都行……”
  池星燃哽咽着去拉晏斯野的手。
  晏斯野偏了下身体,躲开了他。
  “别碰我。”薄唇轻启,轻轻吐出一个字来:“脏。”
  池星燃猛然瞪大了眼睛,他像被瞬间抽走了灵魂,连眼泪都静止住,就这么愕然呆愣的看着晏斯野。
  “我在准备我们的订婚宴,你却跑出去让别的男人干你。”
  池星燃嘴唇嗫嚅,轻轻摇头,“不是的,我是被逼的……”
  晏斯野满眼讽刺:“我不需要理由,我看到的只有结果。”
  池星燃的眼泪吧嗒一下砸在了沙发上,小声道歉:“对不起……”
  晏斯野撤出一抹冷笑,转身就走。
  “阿野……”
  池星燃双脚发软,跌跌撞撞追了过去。
  晏斯野没有骂他,也没有打他,这样的态度反而让池星燃更加恐惧害怕。
  池星燃从背后抱住了晏斯野:“不要走,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给我一次机会吧,你怎么惩罚我都行……”
  晏斯野一把扯开池星燃,“别让我再看到你,真恶心。”
  说完,抬脚离开。
  随着一声重重摔门声,书房陡然安静。
  池星燃双脚再也支撑不住,软绵绵的跌坐在了地上。
  手机不停的震动,池星燃一边哭,一边去拿手机。
  上面是一串熟悉的号码。
  他差点忘记了,他答应过医院,今晚会把妈妈的医药费转过去……
  池星燃用袖子抹掉眼泪,点开银行卡。
  里面有一笔五万块钱,是晏斯野晚宴的时候转给他,让他请朋友吃饭的,把医药费转裹裙后,池星燃的卡里只剩下了零星的几十块钱。
  他还没有从晏斯野的那一个“脏”字的情绪里挣扎出来,另外一个严峻的问题就已经摆在了他的面前。
  五万块只不过是母亲两天的医药费,晏斯野要是真的不要自己了,他要怎么办……
  想到这,池星燃赶紧从地上站了起来,给路嘉言打了个电话。
  路嘉言很快就从楼下过来了,见池星燃哭成这样,轻轻叹了口气:“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啊。”
  “我本来想报警的,是你说……”
  路嘉言脸色一沉:“我是给你建议,让你不要去报警,可是我没让你去和那个人上床啊,还偏偏是今天,这事换成哪个男人能接受的了?”
  池星燃脸色苍白,身体不住发抖:“怎么办,他生气了,他要是不原谅我……”
  “不会的,不会的。”路嘉言赶紧道:“你下午回来的时候,晏斯野脸色就不太好,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怀疑了对不对?但他还是当什么事都没发生,照样和你订了婚,这就说明他不会不要你的。”
  池星燃眼里泛起一丝希望:“真的吗?”
  路嘉言笑:“嗯,只是现在,你得给他一点时间接受这个事实,等他冷静下来,他就会回来了。”
  池星燃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停的点头:“没关系的,他要多久的时间都行,只要他肯原谅我。”
  路嘉言眼里有什么闪了闪:“你就那么喜欢他?”
  池星燃眼尾泛红:“……嗯,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就喜欢他了,没有他,我肯定活不下去的。”
  路嘉言抿了下嘴唇,随后道:“别多想了,不会有事的。”
  池星燃窝在路嘉言怀里,哭了好一会儿,又想起什么,抹了抹眼睛:“对了,阿言,你能借我一些钱吗?”
  “嗯?”
  “我妈妈的医药费……”
  路嘉言赶紧说:“我手里没有那么多,这样吧,我帮你再借一笔贷款吧。等到晏斯野原谅你,你再拿钱还上。”
  母亲的病是不能停药的,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池星燃只能点了点脑袋,哑着嗓子“嗯”了声。
  晚上十一点,路嘉言把池星燃哄睡,转身离开卧室。
  走到门口时,他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眼被子里的池星燃,眼底划过一丝凉飕飕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