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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晓不晓得大埔宝湖花园街味记烧腊店,女老板就是被剁成一块一块,油炸再散装。”小女仔双手搭在他双肩上,摩挲声音在黑屋中像装了个喇叭,两人四目相对,陡生诡异,陈野眉头一蹙,陈茵笑,“你知道这个叫什么吗?”
  他不说话,小女仔亮闪闪眼睛朝他后背望了望,“叫、灯、下、黑。”
  “啊!!!”
  话毕,天旋地转,倒挂金钩,陈野一把将她抗在肩膀上,脚步明确地朝一个房间走去,用力扔在大床上,人弹了两下,连裙子都掀翻,露出白色内裤,更怪的是,她脸皮在发颤,未等平复,陈茵翻身要往墙角爬,两只脚腕当即一凉,身子离墙角愈发远,离他却很近,继而,双腿分开到最大,屁股凉飕飕的。
  陈野一条膝盖压实她白花花左腿膝窝,经脉好像碾压到,陈茵吃痛闷哼。
  男人半个身子俯下来,手上早已不老实地摸到她腿间,“后入?嗯?”酒后的声音,低沉,暗哑,似窗外熙熙攘攘树叶沙沙作响,又有两分生冷。
  呲啦,“呃......”布料撕碎,纯洁无瑕白色内裤被甩到不知名地方,紧接着陈野单手剔除西裤拉链,闻此声,陈茵求饶:“不要,陈野,不要,我不能再吃药了,我生理期都紊乱了。”
  说着,陈野停下动作,盯着那个极其具有诱惑力的穴口,粗糙两指并入,又干又涩,令陈茵疼地张嘴咬住被子,窸窣声响,他察觉,滚热胸膛覆压她后背。
  脸贴脸,居然说起悄悄话,“陈茵,你放心,就算我们奸情曝光,我也绝不会狠心到把你剁成一块一块,扔到油锅煎炸分装。”
  胸腔颤音震得她五脏六腑生疼,许是回归主场,嘴上不饶人,“我和你哪是奸情,不过是鱼水之欢,等明日检查做了,报告出了,我一张机票把你送走。”
  她不怕他了,一点都不。
  一张伶牙俐齿绝情小口,也总能在他意料之外,岛上那日说的话几分真几分假,如今很是明了,而他竟然信了?
  陈野嗤笑一声,纵然如此,他只觉得非常有趣,要怎么玩,想怎么玩,能玩得过他?
  不知天高地厚。
  不过,现下到了人家主场,自然该是要捧高高?
  当然要。
  不见得。
  不做任何进一步动作,挑眉一讲:“行,记住你讲的话。”
  遂即起身,居高临下歪头睇她凌乱样子,摸口袋,什么都没有,眼尖地扫见床头柜上打火机和烟,抓起来,鬼气森森笑了下,才点燃一支“事后烟”。
  红港的夜,很长,很潮,午夜噪点,几辆白色破旧面包车风驰电掣,压过水坑,驶过少许行人弥敦道,从南到北,从东到西,一具一具浑身都是黄色物料的人形体,从车上癫到马路中央。
  漆黑干净油柏路周围啪地炸开......什么恶臭腐烂氨味,引得几人驻足,要想凑近看看时,巡检阿sir举枪小步跑来,顿时横眉瞪眼,接着恶心反胃,脸上表情要比肥皂电视剧精彩万分。
  “食屎啦,操他妈的,真倒霉!”
  *
  香港九龙塘窝打老道222号。
  侧面711便利店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后座男人西装革履,仪表堂堂,内衬怎料一件夏日风情花里胡哨衬衫半剌扣子敞开,露出蜜色精壮胸膛,瞧着一点不搭,外头头发背梳男人敲了敲窗户,“彬哥,报纸。”
  手持成报,皆是娱乐轶事,就有‘三级太难挣屎却极好吃’大字横亘中间,扫了一眼,面无表情,看来看去都是些无关痛痒话,不过,倒是有一则标题吸引他。
  “越感这匹马不错。”陈野说。
  “是理工学院周清焰博士的马匹,前年他和他太太给赛马会捐款五百万做信托基金,成功进入陈家场子,五月份又以赛马会的名义给香港理工学院临床医学捐款三千万。”
  说话的人叫陈近南,土生土长的古惑仔,从小就在新义安了,但却是陈耀兴下面最不起眼的打手。
  “周清焰本科学法律的后来在英国留学换了专业,现在在理工学院担任人文学院院长及双语系讲教授,他现在这个太太也是律师出身,两人去年年底完婚。”
  陈野听完没什么情绪,这些他早就知道,想听有用的,抬眸盯着后视镜:“阿南,最近兄弟们手里钱够用吗?”
  阿南看着后视镜,对上那双眼的时候心头还是颤了下,之前杨惠珊那事办得太差,导致阿泽还亲自飞过来,但他知道,彬哥特别讨厌人磨叽,直说:“马会现在由七个董事共同把控,陈老爷子由于基督教的事情很忙,所以当前理事是金管局的余先生,高龄九十三。但下月初,会重新选马会领导,目前票选最高的是周清焰。”
  “金管局余先生上面的人是?”
  “财政司司长蒋明华,新上任不久,年龄二十八,有妻,还有一子一女。”
  金管局于四月成立,负责香港金融政策以及大小银行,货币管理,不过现在刚起步,其内部体系并不稳定。
  “行,我知道了,你去吧。”
  人要走的时候,陈野说:“阿南,给我在昭远坟场多买几个墓穴。”
  阿南不明白,但还是照做。
  *
  一夜好眠,果然还是自己的床舒服。
  然醒来并没发现小野,火速拨通电话,“你不会走了吧?”
  “医院。”
  “哦,那你等我。”
  没过一小时她赶到浸会医院,男人颀长身躯恣意靠在护士台,一群基督圣女护士竟没病人瞧,统统围住他,陈茵理了理衣服,走近一看,他手里拿了一堆单子,可没一张是科室体检单,跃然纸上的,是他潦草的英文名字‘Bīn raffiniert’?
  继而脸上氲满笑意,绅士翩翩递给她们,这不骗子嘛?
  那又如何,人人都能做大梦,一朝观得平易近人贵公子,哪管今晚睡何地,端起酒杯,喟叹一声:我今日撞见靓仔,要是能睡上一回,祖宗十八代都烧高香,要是被搞到工伤,借我一口请假条。
  合情合理合法。
  陈茵心想,不要脸。
  她拉着人从猛虎窝退出来,男人惫懒地朝圣女们挥挥手,惹得护士长都流连驻足,就差口水下滑,适才杵着拐杖花甲老人叫唤,才彻底打碎美梦!
  这是一家基督医院,尤其阿爷管辖,最是嘴严,可她瞒着检查,一个不留神,明日不知哪路报纸又该叽里呱啦,讨厌得很。
  小女仔半嘱咐半威胁:“一定不能泄露,否则、否则,你家小孩永远吃不上裕记烧鹅。还有,最好马上出结果!”
  医生瞧她,故作惊讶:“哎呦,你要这样搞,岂不是给我省钱。”
  裕记烧鹅二百八十二半只,可贵。
  随后哈哈笑。
  那边懒散靠在门边的男人垂头带笑看她傻傻威胁模样,笨死了,就该这样威胁才对,陈野大步过来,倏地,医生白大褂左心房口袋处圆珠笔被抽,笔帽一弹,三角聚点只差零点零一厘米距离,扎进医生颈动脉。
  吓得,二十五六度的天气,又有阴冷空调作伴,人额头上还是冒出几滴豆大汗,喉结缓慢吞咽,陈茵上前握住他手,忙说:“快快做,明白吗!”
  “明白,明白。”医生拿着二人头发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