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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的很累了。”贺洲看向时哲,又小声地重复了一遍。
  他发现时哲冷着脸也在看向自己。
  时哲深邃的眉眼锐利而严肃,表情不像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这令贺洲想起了自己高中时期严格的班主任。
  “唔,”贺洲闷着声妥协说,“那我最多再跳十分钟,超过十分钟我就真的跳不动了。我不骗你的。”
  他心里以为,十分钟后自己要走,时哲肯定不会拦着自己。
  毕竟时哲自己也要练习主题曲呢。
  大家都是练习生,哪有人会浪费自己宝贵的练习时间,用来抓着别的练习生练习。那才叫离谱呢。
  感觉到有些热,贺洲白皙纤长的手指轻轻解开的领口纽扣,露出了精致漂亮的锁骨。
  锁骨处的肌肤也透着些浅粉。
  就连锁骨那处已经长好的圆形小疤痕,比肤色略浅的淡白色,此刻也格外的漂亮。
  贺洲咬了咬牙,又跳了十分钟舞,结果把自己跳得手脚酸胀,浑身疼。
  “我真的不行了。”他连身上都没了力气,腰也直不起来。
  腿根还在微微打颤,有些站不稳。
  甚至还小小地抓了一下时哲的衣角,才终于保持住身体的平衡。
  时哲的衣角被贺洲攥在手心里时,他的呼吸瞬间停滞了一秒。
  本能地伸手想去扶面前这个过分漂亮的小练习生。
  可是手指才刚刚触到小练习生圆润好看的肩膀,小练习生就已经稳住了身体,松开了自己的衣角。
  时哲收回了手,什么也没说。
  深邃优越的眉眼,有那么一瞬间的黯淡落寞。
  贺洲抬手擦了擦额角晶莹的汗珠,同时哲告别:“我要回寝室洗个澡睡一会儿。我不练了。再见。”
  因为真的很累,所以嗓音里带着几分懒懒散散,声音听上去更娇了。
  贺洲不觉得刚才自己说的话有什么问题。
  跳舞那么累,还出了好多汗,当然要回宿舍洗个香喷喷的澡,然后再好好睡觉休息一下。
  毕竟他就是这么娇生惯养着长大的。
  时哲没同意,抬手拦下了贺洲:“你现在不能走。”
  室内灯光下,时哲立体的鼻梁和眉骨,在他的侧脸落下弧度完美的浅色阴影。
  他的五官轮廓优越,表情却严肃而冷淡。
  偏深的瞳孔里,黑沉沉映着贺洲脆弱无助的模样。
  虽然时哲穿着a班浅粉色的班服,但班服下的那件衬衫,扣子也被扣到了最上方。
  一副完全不会通情达里的样子。
  贺洲纤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为什么啊?我都跳不动了,还不能回去吗?”
  他已经有点后悔跟着时哲过来了。
  时哲的嗓音低沉强势:“等你学会跳主题曲我就放你出去。”
  贺洲闻言,委屈地软着声音说:“你怎么这么严格啊?主题曲很难的,我学不会。”
  嗓音软得像是浸了水,已经完全是在用撒娇的语气在请求时哲放自己走了。
  时哲不为所动,冷着脸,严格到不近人情:“累就休息两分钟,之后继续练。练到会为止。我在这里陪你。”
  贺洲:“……”
  呜呜呜,他好凶哦。
  我好像真的遇到奇怪的人了。
  早知道我就该跟着学长一起练主题曲。
  学长从来都对我好温和。
  如果我说累了,学长肯定会让我休息,甚至还会给我吃好吃的蛋糕。
  我才不要跟着这个凶巴巴的时哲学唱跳。
  贺洲心里不高兴,白皙的脸颊气鼓鼓的。
  他绕开时哲,向着门的方向走去:“不想跟你学了,我要走了。”
  漂亮的小练习生完全没有注意到,在身后自己看不见的角度,时哲墨黑色清俊锐利的眼眸,深深地沉了下去。
  练习室的门之前就被时哲从里面反锁住。
  虽然可以从里面打开,但锁的构造有些复杂,笨笨的贺洲自然搞不定。
  贺洲的衣袖口微微卷起,露出的手腕白皙光洁,纤细得能被人用一只手轻易握住。
  他的手紧捏着门锁,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拧。
  用力时,雪白的漂亮指尖会泛出淡淡的粉色。
  高大的阴影落了下来,贺洲眼前瞬间一暗,他握住门把手的白皙手指,也被站在自己身后的时哲按住。
  时哲身型高大,站在贺洲背后,贴得很近。
  空气里瞬时萦绕着雪松凛冽的清香。
  时哲的手臂肌肉线条紧实流畅,贴着贺洲的腰侧伸过来时,几乎像是把这个漂亮而脆弱的小白兔,半搂在自己怀中。
  贺洲以前从来没有和什么人这么近距离地接近过。
  精致白皙的耳垂,也因为紧张而染上了诱|人的粉色。
  他的胆子本来就小,再加上不久前刚刚被时哲冷着脸凶过。
  明明知道时哲就站在自己的身后,他也不敢回头看对方。
  只能乖乖地任由对方握着自己的手指。
  时哲将贺洲的手从门把手上移开。
  微微弯着腰,贴在贺洲侧耳,盯着贺洲粉红色的耳尖,说:“继续练主题曲,学会了我会让你走的。”
  语气很严厉,但嗓音低沉有质感,好听得就像是碎玉落在湖面上。
  说话间,时哲温热的气息落在贺洲的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