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站起来，旁边的人还是能注意到的。
王明一眼看到被秦羡墨按在怀里的姜江，担忧道，“姜江这是咋啦？”
秦羡墨道，“喝醉了，你们玩，我带他回去休息。”
陈朴见状也来不及抢麦了，关心道，“回宿舍吗？需不需要我们帮忙扶一下？”
秦羡墨摇头，手指摩挲着姜江软软的头发，“不需要，我们住外面，东西拜托你们拿回宿舍了。”
王明，“放心吧，肯定给你们带回去。”
秦羡墨，“谢了。”
说着，他直接搂着姜江出了包厢。
喝醉酒的姜江特别乖，也不说话，就这么被秦羡墨搂着一路到了马路边，现在时间还不算晚，秦羡墨张开手臂就拦住了一辆车，他带着姜江打开车门上了车。
报了地址后，秦羡墨看向姜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吹了风的缘故，姜江清醒了一下，眨眨眼睛，问道，“回家吗？”
秦羡墨勾唇，“嗯，回家。”
——
姜江做了一晚上的梦，梦里自己被人五花大绑，怎么也挣扎不开，醒来后，他发现自己确实被五花大绑。
——被秦羡墨用身体五花大绑。
秦羡墨将他整个人抱在怀里，嘴角还挂着笑，姜江没有动，偏头看对方。
就在这时，秦羡墨睁开眼睛，姜江心情一紧张，下意识想移开视线，但他忍住了，他想看看秦羡墨的反应。
秦羡墨抱着姜江蹭了一下，叹道，“你睡会儿，我给你去熬点汤喝。”
姜江无语的拉着被子盖住脸，该说秦羡墨神经太粗了吗？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过他又松了一口气，他现在既期待秦羡墨看出来，又害怕对方看出来。
算了，摆烂吧。
——
吃完早餐，两人回了学校，今天难得天气不太热，两人就没有回宿舍，而是去了操场。
姜江看着远处在球场挥洒汗水的少年们，随口问道，“你最近怎么没去打篮球了？”
秦羡墨即便不把胳膊搭在姜江肩膀上，也要挨的特别近，闻言懒懒道，“没意思，不如陪你。”
姜江说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你陪。”
秦羡墨当即抱住他，不满的嘟囔，“说什么呢？”
周围不少人看过来，姜江脸红，“你快点放开。”
秦羡墨耍赖，“快说到底要不要我陪？”
姜江不满，“你这属于严刑逼供。”
秦羡墨，“逼出来实话就好，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知道吗？姜江同学。”
姜江拿他没办法，眼看越来越多的人看过来，只好妥协，“需要……”
秦羡墨不依不饶，非得要听他说那句话，“需要什么？”
姜江小声，“需要你陪。”
秦羡墨满意，“这还差不多，姜江小同学，我今天给你上的这一课叫什么呢？就叫诚实，要做一个诚实的乖宝宝，知不知道？”
姜江，“……”
好在秦羡墨放开他了，姜江舒了一口气。
篮球场那边挺多人，秦羡墨只想和姜江呆在一起，也不想过去看，打算和姜江去别的地方。
就在这时，一个长相清秀的男生看到秦羡墨后，肉眼可见的开心，篮球都顾不得打了，快步跑过来。
对方刚刚一直注意力都在秦羡墨身上，走近看到姜江后，表情顿了一下，姜江感觉到了对方身上的敌意。
几乎刹那间，姜江就想到了缘由，他在心里挑了挑眉，没有做声。
男生一过来，就刻意忽略了姜江，满怀惊喜的看着秦羡墨，努力营造两个人很熟悉的氛围，“你最近怎么都没过来打篮球啊。”
秦羡墨随意道，“热，没有时间。”
男生也没有拆穿，笑了一下，他笑起来有点可爱，显然也很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那个……秦哥我想单独跟你说件事？”
姜江看了眼秦羡墨，然而，不等他说话，秦羡墨反而将他搂的更紧了，即使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交流，也能看得出来秦羡墨和谁更加亲近。
秦羡墨看向男生，“说吧，有什么是江江不能听的，你知道的，我跟他很好。”
男生神色有些纠结，知道自己别无选择，他只好妥协。
“秦哥，其实……我一直喜欢你，你可以跟我试试吗？你放心，我知道你跟姜江关系好，我不会影响你们的关系的，你只要跟我一个机会就好，我想好好照顾你。”
秦羡墨拒绝过很多他这样的人，但是，依旧有人前赴后继，他们总觉得自己是特别的。
姜江虽然察觉到男生的敌意，但是心底首先浮现的不是厌恶，而是兔死狐悲的同病相怜。
他们都一样，即便他和秦羡墨关系再好，爱上对方的那一刻起，结局就已经注定。
果然秦羡墨毫不遮掩自己神色间的厌恶，“你应该知道我的答案。”
男生脸色发白，那怕不甘心，也只能道，“没关系，我不会打扰你，就算这样我们依旧可以做好朋友。”
秦羡墨用冰冷的，没有感情的语调说，“没必要，你应该不缺我这个朋友。”
礼貌，而又无情。
——
回到宿舍，姜江脑袋里一直在想刚刚的事，他记得那个男生，在篮球队里算是跟秦羡墨关系不错的了。
可对方一旦触及到秦羡墨的底线，依旧会毫不留情的被斩断一切接触，刚刚回来的路上，他清楚的看到秦羡墨毫不犹豫的删除拉黑了对方的联系方式。
这其实已经算是比较体面了，之前纠缠秦羡墨的人，闹的更难看。
姜江意识到，秦羡墨这个禁忌不能触碰，而且无一例外。
可偏偏他对对方也是同样的心思，真的要闹到连朋友都做不成吗？
姜江想，是时候做出抉择了，也许他应该和秦羡墨慢慢拉开距离，也许秦羡墨一开始会不适应，但养成习惯后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了。
他不认为真的会有谁不能离开谁。
比起成为偶尔联系的普通朋友，这也许是他们最好的结果，拉开了距离，他也许就能抑制住这份感情了。
正好学校要放几天假，那就从这个时候开始吧。
第二十一章
“想什么呢，一天心事重重的。”晚上，姜江躺在床上，秦羡墨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对方一边说，一边伸长手臂，手指找到他的脸颊，轻轻摩挲着。
姜江愣了一下，说，“没有啊。”
秦羡墨不知道信没信姜江的话，对方的手指上移，来到他的眼皮处，轻轻给他按摩眼睛，他手指灵魂，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不乏得意道，“怎么样，我的按摩手法是不是有进步？”
姜江身体往下，远离了秦羡墨的手，“你别按了，我还要看手机呢。”
秦羡墨手顿了一下，也没收回去，摸索着捏了捏姜江的脸，“这么晚了，还看手机？”
姜江，“发消息。”
秦羡墨顿时警铃大作，“这么晚了，给谁发？”
姜江心虚不已，嘴上说，“不告诉你。”
秦羡墨，“……”
对方半天没说话，估计被气的不轻。
姜江什么也没说，给母亲发消息。
【姜江】：妈，过两天放假，我去外婆家吧，好久没去看外公外婆他们了。
发完消息，对面久久没有动静传来的床铺，又悉悉索索的微微摇晃了几下，随后一个身影直接过来，准备到他的床上。
姜江伸手挡住他，凶巴巴道，“不许过来？”
秦羡墨心里更难受了，“为什么？”
姜江，“因为我困了，要睡觉。”
秦羡墨，“不发消息了？”
姜江，“不发了。”
秦羡墨勉强接受了这个理由，又重新躺回床上，不太放心道，“你快睡。”
姜江应了一声，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呼吸就变得绵长均匀。
而他对面，秦羡墨却怎么也睡不着，他睁着眼睛，瞪着天花板看了不知道多久，又小心翼翼的在床上坐起来，看向对面的床。
借着微弱的灯光，他隐约能看到姜江乖巧的睡颜，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重新躺下。
第二天姜江发现秦羡墨看起来心情还挺好，有些诧异，不过也没有多问。
然而，他以为自己安排的很好，到时候放假那天，就说临时决定去外公外婆家，这样就能理所当然的和秦羡墨分开几天了。
可没想到他计划的挺好，结果第一步就出了问题。
——
放假这天，姜江像本来就想好的那样，收拾好东西，和秦羡墨一起出了学校。
到了学校门口，他说，“你一个人回家吧，我要去趟我外公外婆家。”
他已经做好秦羡墨说为什么不早说的准备了，谁知道秦羡墨说，“我知道，我跟你一起去。”
姜江差点不知道说什么，诧异道，“你知道？”
秦羡墨满是得意，“是啊，江阿姨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