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步算错,满盘皆输。
林观砚余光扫过他青白交加的脸,轻蔑地笑了笑,“沈老师,曾几何时,你总说我偷了你的东西,今日我才知道,原来最贪婪的小偷,是你自己。”
沈清安面色瞬间阴沉,眼神飘忽到门外,见江绪不在,这才狠狠掐住林观砚的手臂,力道之大,指甲都差点陷进肉里,“呵,你有什么好得意的?我是做错了,贪心了点,那也是因为我真的爱阿绪!不像你,一边缠着他,一边去勾搭夏少,真不要脸。”
林观砚皱皱眉,一把打掉他的手,冷道:“那你真是搞错了,是你家阿绪纠缠的我。这种垃圾,你喜欢,你就捧回去当宝,别恶心别人。”
沈清安一愣,有点不敢相信他说的话,江绪从来都是天之骄子持才傲物,只有别人去求他的份儿,他从不开口求别人,更别提在感情上低头了。
“你说谎!阿绪能为了你这么个......这么个不干不净的东西,自降身价?”
林观砚抿抿唇,有些愠怒,连带着眼神都冷了下来:“沈清安,你注意措辞,谁是不干不净的东西?”
沈清安还以为踩中了他的痛处,立马得意起来:“谁两边床都爬就是谁呗!你别以为真相大白了,你做了阿绪的救命恩人,就能趾高气扬地踩到我头上了,你爱阿绪没有我的万分之一!”
他越讲越激动,音量不自觉高了起来,顿时惊呆了正要会议室的江绪和秦素。
秦素眨眨眼,看热闹似的嗤笑一声,江绪则是彻底黑了脸,把指节捏的咔咔响。
“我说过,与你此生不复相见,要不是怕小桉受到迫害,我根本一点都不想看到你这个巧言令色的骗子,现在居然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沈清安张了张嘴,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被他这幅好像要吃人的模样吓得浑身颤抖,哽咽地开口:“阿绪,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我哪里是这么恶毒的人,会去害林教授呢?”
那可不好说。江绪阴冷地盯着他,自从知道夏长青和夏鸿卓在有意无意拉拢沈家,特别是一些重要的场合,比如拍卖会,谈合作投资,总要喊上沈清安。他就感觉哪里不对,沈清安虽说在艺术上有点造诣,但对生意可谓是一窍不通,夏家如此反常,必定是有猫腻。
特别是,自己最近追查到的那个进行视频传输的国外源地址,接手、保管过的账号多多少少都和沈清安秦素有点关系,他便更加确信,就算此事不是沈清安所为,他也肯定参与谋划了,说不定还是主谋。
虽然有了怀疑,但证据不足,江绪没法大张旗鼓地去质问沈清安,但又怕他把这视频给了夏家,到时候夏家拿这个来威胁林观砚,那就糟糕了。
考虑半晌,他便决定,直接投资一部剧,把沈清安和秦素都关在剧组里一年半载,林观砚最好也参演,自己能时时护着他,在夏景逸彻底死心和林观砚分手之前保护他不受伤害。
可林观砚哪里能明白他的苦心呢?他巴不得自己赶紧滚出自己的生活才好。江绪在心里默默叹息,罢了,只要能护林观砚周全就行。
秦素端着咖啡,优雅地侧身坐到椅子上,把杯子放在嘴边抿了一口,冲江绪笑道:“绪哥,下个月我们就要订婚了,等办完订婚宴我们就开机,你觉得怎么样?”
此话一出,江绪差点心梗,指着她咬牙喝道:“我说了,我不会娶你。秦素,你是没长耳朵还是没长脑子?天底下的好男人多了去了,你非得揪着我一个不放是不是?”
秦素被他吼了,却意外的没有委屈巴巴地掉眼泪,林观砚不禁有些错愕,这四年里,秦素都修炼成精了,知道江绪吃软不吃硬,对他死缠烂打没有用。
秦素讪讪地笑笑,眼底却透出势在必得的光,江绪不同意又有什么关系?江叔叔和江夫人已经认可他这个儿媳妇了,到时候江绪想不娶她都不行。
她一直坚信,江绪现在只不过是为了挽回林观砚的心,所以在这里做小伏低苦苦哀求罢了。等追到了手,他又会像之前那样,跟他在外面厮混,但是回家和自己恩爱生子的。
她是女人,光凭能给江家开枝散叶这一条,沈清安和林观砚就不可能和她相比,她才不急呢。
林观砚冷眼旁观着他俩,又看了看一旁低声啜泣的沈清安,愈发觉得可笑,直接站起来,拿了自己的东西便想离开。
“小桉!”江绪连忙拉住他,紧张地舔了舔嘴唇,“你不是答应我了?”
林观砚狠狠瞪他一眼,压抑不住心底的厌恶,这两个人在他眼里一个赛一个的恶心,他实在不知道,江绪把他弄来做什么?难道是为了羞辱他?何必如此!
“放开,我反悔了。”
江绪顿时怔愣在原地,惆怅地问道:“为什么?是他俩让你不高兴了吗?那这样,拍电视剧的事儿就算了,我带你回江家老宅住着,等外边儿风平浪静了,你再回学校上课,如何?”
林观砚终于忍无可忍,一把甩开他的手,吼道:“江绪!”
江绪踉跄着后退两步,眸子里涌出难以言喻的悲伤,“小桉,你信我......就算你不信我,总得信你的夏师兄吧?他是不是跟你说了,最近一定要事事小心,可能会有人拿上次酒店那个视频发酵,然后来害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