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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晏走了以后,沈慈书发冷地用被子裹住自己,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这段时间痛苦的记忆,光是想起来都忍不住打寒颤。
  他不想再回地下室被人折磨了。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沈慈书脑海中隐隐浮现,如果他离开这里,是不是就能回家了?
  此时夜色渐深,走廊里变得安静下来,偶尔只有几个医护人员经过。
  沈慈书吃力地掀开被子下床,发软的双腿碰到地面的那一刻差点摔倒,幸好及时扶住了手边的床头柜,才勉强站稳了,肚子里隐隐阵痛。
  他来到病房门口,轻轻打开了门,走廊头顶刺眼的光亮让他有些睁不开眼睛,等适应了外面之后,他第一次踏出了病房。
  沈慈书扶着墙壁上的栏杆一步一步往前走,就像小孩学步似的,因为看不太清楚眼前的路,只能慢慢摸索。
  期间沈慈书不小心撞上了什么硬物,他没站稳摔在地上,疼得喉咙里发出一声无助地呜咽,眼角红了一圈。
  担心被人发现,他顾不上去检查伤口,忍着疼继续往前走。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慈书终于来到医院的出口,映入眼帘是繁华的街道和高楼大厦,他就像只刚出生的小奶狗迷茫地望着这个灯红酒绿的世界,被风吹起宽大的衣服下摆,随即往马路边上走去。
  ......
  “沈慈书不见了,什么意思?”
  蒋晏从会议室出来后接到了保镖打的电话,对面的声音有些慌张,但还是强装着镇定跟他汇报情况。
  “蒋总,我按照您的吩咐给沈先生办理出院手续,可是来到病房之后,沈先生没在里面,我把医院上下都找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
  “他.......他好像不见了。”
  蒋晏面色阴沉挂了电话,他转身朝电梯口走去,对身后的秘书说:“跟顾总的会面推到明天。”
  车子一路行驶到医院门口停下,蒋晏摔上车门,来到住院部顶楼的高级病房。
  只见保镖正紧张地站在门口,见到他来了,连忙迎上来打了声招呼。
  “蒋总。”
  蒋晏目光扫过病房内部,此时床上哪里还有沈慈书的影子。
  “他人呢?”
  保镖小心翼翼地说:“还没找到。”
  蒋晏眉头皱得紧紧,沈慈书视力不好,加上腿脚不方便,不可能到处乱跑。
  一个不好的想法隐隐在脑海中浮现,他语气低沉,透着暗藏的冷意,“让医院把监控调出来。”
  按理说医院的监控只能让警察查看,但是因为蒋晏的身份特殊,加上病人是在医院里走丢的,所以院方还是交出了录像。
  录像里显示,昨晚在蒋晏走了没多久之后,沈慈书一个人出了病房,视频里他走得很慢,一只手捂着小腹,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小心翼翼地四处张望,随后进了电梯。
  而这期间居然没有一个医护人员发现他。
  蒋晏微微攥紧拳头,他没想到沈慈书居然敢逃跑。
  流产加上沈慈书眼睛和腿脚不方便,所以蒋晏没有让保镖在门口监视他。
  可是居然给了沈慈书离开的机会。
  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袭遍全身,蒋晏转身离开保安室,对门口的保镖说:“他走不了多远,把他找回来。”
  与此同时,沈慈书像只无头苍蝇在大街上乱走,他跟社会脱节太久,外面太多的东西他都不认识,连有人经过都能让他皮肤紧张地绞紧起来,因为一夜没有休息,他脸色苍白,走路摇摇晃晃,好像随时都会倒下。
  他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更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在哪里,不知道该从哪里找起。
  就在沈慈书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耳边传来刺耳的喇叭声,他不知道怎么时候走到了马路中间,驶来的汽车差点撞到他,宝马司机气得探出窗口破口大骂:“你是不是有毛病!”
  “想死走远一点死去!”
  沈慈书惊惧地缩起肩膀,对方的语气和孟临川欺负他时一模一样,他下意识抱住身体,旁边的行人对他指指点点。
  “这人该不会是神经病吧?”
  “看他身上穿的病号服,可能是从医院逃出来的。”
  “说不定是想碰瓷讹一笔,不然怎么正好冲到宝马车前面。”
  “看他长得这么帅,没想到还是个碰瓷专业户。”
  围观的路人越来越多,对着沈慈书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沈慈书无助地看着四周,身体僵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蒋总,前面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路被堵住了。”
  司机看着眼前拥挤的街道,回头对后座的蒋晏说。
  蒋晏缓缓睁开眼睛,深邃的双眼透过挡风玻璃望出去,看见一群人围在路边,似乎在议论着什么。
  蒋晏眉头微皱,正想让司机调头去其它的路,不经意间在人群中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只见沈慈书被围在人群中间,他就像只迷路的小鹿,脸上写满了无措和恐惧。
  第23章 抓住沈慈书
  耳边是刺耳的喇叭声,还有路人的指指点点,沈慈书无措地抱紧双腿,几乎把头埋在膝盖里。
  就在沈慈书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一抹高大的身影毫无征兆进入视线里。
  只见蒋晏穿过人群,来到沈慈书面前,居高临下望着他,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神里毫无温度,就像一汪深不见底的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