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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壮保镖迟疑地说:“蒋总,需要请医生吗?”
  这句似曾相似的话让蒋晏想起姚正,他目光微冷了几分,手里的笔打转,“不用管,以后他只会更疼。”
  高壮保镖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但看出蒋晏没有打算管沈慈书,他也不是多事的人,立刻收了话头退出房间。
  电话那头响起疑惑的声音,“蒋总,怎么了?”
  蒋晏收回思绪,听不出端倪,“没事,养的狗病了而已。”
  对方好心地说:“我认识一家宠物医院的医生,把联系方式给您?”
  蒋晏连一刻的犹豫都没有,用很适当却很无情的语气说:“不用,一条狗而已,死了就死了,没必要花什么心思。”
  第36章 想受伤你就继续乱动
  高壮保镖回到地下室,瘦保镖立刻凑过来问:“怎么样?”
  高壮保镖摇了摇头。
  既然当家的都不管,也不关他们的事情。
  两人重新回到岗位上装聋作哑,假装没听见里面沈慈书痛苦的呻吟声。
  两人的对话声隐约传进沈慈书耳朵里,他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双腿的痛苦越来越严重,仿佛被看不见的野兽撕咬着双腿,铺天盖地的疼痛席卷了他。
  他用力咬住床单一角,可是就算这样也不能让疼痛减少哪怕一点,整个人难受得晕晕乎乎的,最后失去意识昏迷过去。
  之后的日子里,沈慈书感觉自己的腿越来越不对劲,一开始还能勉强走路,后来连站起来都吃力,连去洗手间都只能爬着过去。
  他不知道蒋晏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不敢往最恶劣的那个方面去想。
  蒋晏是三天后出现在地下室的。
  他来的时候是晚上,两个保镖倚在门上打盹,听到脚步声立刻精神起来,恭恭敬敬朝蒋晏打了声招呼。
  蒋晏推门走进地下室,过道的光亮投射在地板上,一路延伸到墙角。
  沈慈书正蜷缩在墙角,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看起来比前段时间消瘦不少,一件白衬衫被穿得空空荡荡,连点肉都挂不住。
  蒋晏目光落在沈慈书腿上,原本萎缩的小腿好像更严重了些,看起来有种违和的不健康,粗重铁链好像一用力就会压断他的细瘦的脚踝。
  方医生每次给沈慈书打完针都会给蒋晏打电话报告情况,他让对方用的是短时间内见效最快,同样药效也最猛的药,不到两个星期已经起了效用。
  昨天方医生联系他,说沈慈书的腿的情况已经开始恶化了。
  沈慈书从蒋晏出现的那瞬间就察觉到了,他睁了睁眼睛,但一点焦距都没有,盯着蒋晏的脸的眼神里是熟悉的惊惧,可是这次多了一丝很复杂让人捉摸不透的情绪。
  蒋晏面色没什么变化,“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沈慈书吃力地从地上坐起来,随着动作脚踝上的铁链撞得叮当作响,他小腿的皮肤上有很多针孔,是这段时间方医生来地下室给他注射造成的伤口,有几个地方肿得很厉害,小腿上一大片青紫。
  因为喉咙里发不出半点声音,沈慈书就用手指在地上写字:我的腿是因为你注射的东西变成这样的吗?
  蒋晏冷眼看着沈慈书,他眼神里带着想要知道答案的迫切,明显已经起了疑心。
  蒋晏没打算瞒着他,就算沈慈书知道事实也改变不了什么,平静地说:“是又怎么样?”
  沈慈书身体微微颤抖起来:你到底给我注射了什么?
  蒋晏视线扫过沈慈书的小腿,从刚才到现在他都没能站起来过,轻描淡写地说:“当然是让你永远没办法走路的药。”
  沈慈书大脑嗡地一声,顿时一片空白,他不敢往深处去想的的猜测最后还是变成了现实,那种残忍的绝望迅速扩散开来,沁入了身体每个角落。
  沈慈书睫毛剧烈颤抖起来,浑身的血液倒流而下: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
  明明已经用铁链锁住他,为什么连他的腿都不能放过?
  “为什么?”蒋晏漆黑的深眸里一点温度都没有,冷得能把人冻成冰,他一把捏住沈慈书的下巴,嘲讽地说:“如果当初不是我救你出去,你早就死在地下室了。”
  “我还留着你一条命,你就应该对我感恩戴德。”
  如果不是为了留着沈慈书折磨,蒋晏早就有无数办法处理他。
  沈慈书浑身被刺骨的冷意包裹,此时此刻他总算知道自己为什么每次打完针都会双腿发疼,到后来连路都走不了,原来蒋晏早就打算好对他下手了。
  他绝望到谷底的表情被蒋晏收进眼底,冷冷地说:“你要怪只能怪自己,如果你不逃我还没打算这么对你,有这个结果都是你自找的。”
  沈慈书眼睛眨得很快,有什么湿润的东西在失焦的眸子里涌动,他缓缓低下头,很久没有声音,就在蒋晏以为他被迫接受事实之后看见沈慈书忽然在地板上写了四个字:姚先生呢?
  见沈慈书还敢提起姚正,蒋晏的眉眼瞬间冷下来,周身多了几分让人发怵的危险一把将他推到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后脑勺发出“咚”一声闷响。
  “你还敢提他。”
  沈慈书顾不上耳朵里的嗡嗡作响,异常固执地在地板上重复了一遍那几个字:你把姚先生怎么样了?
  蒋晏盯着沈慈书惨白的脸,意外的没有再动怒,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操作几下后,把屏幕面向沈慈书送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