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岌大声呵斥了一句:“闭嘴!”
蒋文博马上住嘴了,他为难地望着江危:“六江,你看,这……”
江危瞥了一眼怒气冲冲的白岌:“没事儿。”
白岌望着江危的神情,眸色闪了闪,刚想开口:“哥——”可眼角余光瞥见蒋文博正在看着他,他话卡在喉咙,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白岌刚才是想跟江危道歉的,可是看见蒋文博在边上,他那一声“哥哥”就不好意思喊出口了。
白岌瞪了一眼蒋文博,心道:什么碍事玩意?能不能把他叉出去啊!影响老子发挥!
蒋文博觉得自己今天怎么一回来就被四哥瞪了好几次,他怎么有种自己躺着中枪的感觉。
白岌用眼角余光去瞄江危,发现江危正在低头翻阅着书。
白岌咬了咬嘴唇,顿了一下,突然灵光一闪,打开手机发消息给江危。
白岌——哥哥,刚才我不是吼蒋文博的,对不起,吓到你了
白岌——抱歉歉~
“噗”看了白岌发的消息,江危忍不住笑了出来。
白岌转头去看江危,眼底带着笑意,低头继续打字,
白岌——哥哥,你笑了哎!
与死缠烂打的白岌不同的是,江危简单粗暴地回了一个字——滚!
白岌舒心地看着手机上的消息,嘴角带着抹笑意,他就知道江危受不了自己喊他哥哥的。
白岌——哥哥,我手还没有完全好,上不了床,晚上可以睡哥哥哪里吗?
江危——好,我晚上睡你床,我们换着睡。
白岌看了江危的消息,扬了扬眉毛,
白岌——哈?那好像不可以哎
江危——为什么?
白岌——因为我把自己的床单被罩都洗了
江危——你不是手受伤了吗?
白岌——让老五帮我扯下来扔洗衣机里面了
过了许久江危还是没有回复他信息,白岌偏头过去望了一眼江危,发现他用手指不断地在手机屏幕上打字,打打又删删。
白岌勾了勾唇角,他知道江危在想借口拒绝他但是又想不出来。
白岌——晚上我跟哥哥睡,哥哥不会不高兴了吧?
白岌——如果我惹哥哥不开心了,那我晚上其实可以趴桌子睡的,反正我也上不去自己的床。
白岌听到江危叹了口气,随着消息提示音“叮咚”一声,他收到了江危发给他的消息。
江危——没事,一起睡吧。
江危——趴桌子睡搞感冒了怎么办?
白岌眉眼弯弯,戳着手机屏幕回复信息。
白岌——哥哥对我最好了!
晚上江危洗漱好之后就钻进了被窝里。
他刚进去没多久,就看到白岌掀开床帘进来了。
他还听到外边的蒋文博说:“四哥,你晚上跟六江一起睡啊?”
白岌扫了蒋文博一眼:“废话,老子手受伤了怎么爬上去?要不卸了你的手,借我用用?”
蒋文博:“别别别!这就不用了。”
白岌转过头去骂了一句:“那就闭嘴!”
白岌把头转回来时,江危刚好望着他,两个人隔空对视了一会,江危把目光收回来,说了一句:“睡了。”
白岌看到江危说完这句话就翻身过去,背对着他躺着。整个床铺都萦绕着一股香甜的白桃味,白岌知道,那是从江危身上散发出来的。
白岌看着蜷缩在角落的江危,突然伸手指戳了戳江危的后背。
江危反应非常大地转过头去望着他:“怎么了?”
白岌顿了一下,随后用手往下指了指,小声问:“哥哥,可以分我一半枕头吗?”
江危听了他的话才反应过来白岌没有枕头,“噢。”
江危说完把自己的枕头往外拉出一半,然后望着白岌:“可以了。”
白岌眉眼染着笑意:“谢谢哥哥。”
白岌在那枕头躺下,上面满是江危的味道。他偏头望去,只能看到在离他很近距离的地方江危那单薄的脊背。
第一次离江危这么近的距离睡觉,白岌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动得非常快。
他鬼使神差地想伸手一把将江危拥入怀里,可是手掌在触碰到江危的脊背的边沿时顿住了,白岌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个动作维持了很久,他眸色闪了闪,还是把手收回来了。
他还是不敢,他害怕被江危讨厌。
虽然他整天黏在江危身边,可是在外人看来,他们的关系只是处于一种好朋友的界线,或许在江危看来他们的关系也只是停留在好朋友这条线。在没有江危没有主动捅破那层窗户纸时,他不敢轻举妄动,他怕惹江危反感,他更害怕,跟江危连好朋友都做不了。
渐渐地,寝室熄灯了,蒋文博跟周行他们也窸窸窣窣地上床睡觉了。
可是一向睡眠质量不错的白岌居然在盯着江危的后背中失眠了。
夜深了,察觉到身旁的人慢慢传来平稳的呼吸。
白岌顿了一下,把头探向江危,低声喊:“哥哥~哥哥~哥哥~”
一连喊了好几声,白岌都没有听到回应,白岌心想江危肯定是睡着了。
白岌深吸一口气,最后把头凑到江危的脸颊旁,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细长的睫毛在黑暗中颤了颤,他朝那柔白色的脸颊吻去,只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他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