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他的是更大的哭声,肥兔子在精神海里撒泼打滚。
【你这个坏蛋,你是小魔孩,你害惨我了,我再也没办法回家了。】
赵云清有些愧疚:“往好处想,至少你获得了自由。”
777双眼通红,咬牙切齿,朝着他咬过来:【你还说风凉话,本系统要跟你同归于尽。】
赵云清嘴角一抽,任由它嗷呜一口咬在他胳膊上。
等777撒了一会儿气,赵云清摸了摸兔子脑袋:“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777欲哭无泪:【从今往后,我就是一个野生系统,没人疼,没人爱,没有未来。】
听它说得实在是可怜,赵云清咳嗽一声:“还有我啊,你不是说过绑定以后咱俩就是一体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双剑合并走天涯。”
777转过身,拿短短的兔子尾巴对着他。
赵云清把它转过来:“好好好,这次是我不对,我保证以后会补偿你好不好?”
777斜着眼睛看他:【你怎么补偿?】
赵云清咳嗽一声,掩住尴尬:“这个我还没想到。”
777幽怨的低下头:【就知道你在骗我,哼,我是一颗没有人爱的小白菜。】
“你是兔子,不是白菜,你吃小白菜还差不多。”
赵云清理亏在前,想了想保证道:“事情已经发生,就算道歉也于事无补,这样,只要不违反我的原则,以后都听你的,可以了吗?”
【真的?】777一下子来了精神。
赵云清看着他兴奋的样子,总觉得自己入了套:“真的。”
【说话算话?】
“说话算话!”
777这才勉强打起精神来:【那好吧,我就暂时原谅你。】
话音未落,777眼底露出狡诈:【作为补偿,你先送点精神力给我,不需要太多,只需要一点点。】
说完,777期待的看着眼前的小魔孩。
魔孩虽坏,但精神力是无辜的,那可是他垂涎已久的精神力。
赵云清确定这小东西是假哭,至少有一半是装出来的,但他挑了挑眉没拒绝。
精神海酝酿了一番,其中被抽丝剥茧,一颗米粒大小的胡萝卜掉落下来。
777嗷呜一口接住,迫不及待的吞咽入腹,果然在主人自愿的情况下,精神力被它迅速吸收,化作能量归入代码。
飘飘欲仙的感觉,让777沉迷其中。
【小是小了点,但谁让我大方,原谅你了。】
赵云清笑了笑,还要说什么,忽然被人捏住了鼻子。
“二姐?”
赵媛媛笑嘻嘻的松开手:“弟弟,你睡得也太沉了,叫都叫不醒。”
“快起来,早饭都做好了。”
被这么一打断,赵云清暂时把系统抛在脑后,乖乖跟着二姐走出房间。
“阿清起来啦,咋睡了这么久眼皮子底下都是青黑,是不是昨晚没睡好?”赵娟娟问。
赵云清长得白嫩,眼下的青黑就显得分外的明显。
王春花出来一看也说:“还真有,这是咋了,是不是被野猪吓着做噩梦了?”
赵云清想着昨晚的“梦”,虽然不是野猪,但确实是挺恶劣,现在耳朵边还有震耳欲聋的哭声绕梁不去。
“是梦到了,叫得可凶了。”
赵建国笑着搂住儿子:“怕啥,猪肉都成咱们的盘中餐了,多香。”
“是啊,我都想遇到野猪了。”
赵建国教育几个女儿:“这次国庆和阿清是瞎猫撞到死耗子,野猪能跟老虎和熊打架,你们真要遇上了赶紧跑,记住了吗?”
“记住了。”赵媛媛无精打采的答应。
虽然家里有猪肉,但早饭还是朴素的很,赵云清倒是吃得很香。
因为昨晚徐自力把肉带回去了,赵建国省得再走一趟,吃完就出工去了。
田间地头,在尿素袋之后,野猪肉成了金水大队社员们见面客套的话。
“老刘,你家昨晚吃肉了吧,我闻着可香了。”
“谁家昨晚不吃肉,你嘴角还带着油光呢。”
“害,野猪肉可真香,就是得花时间慢慢炖,费柴火。”
“我倒是宁愿天天费柴火,你要嫌弃就送我。”
“呸,我才不嫌弃。”
赵建国刚到地头,听见这话就笑:“看来大家昨晚都吃美了?”
“太美了,比年底杀猪还高兴。”可不是,年底杀猪也能分肉,但得用公分换,昨晚的野猪肉却是白得的。
就因为这个,社员心底感激赵家人,对赵建国这个大队长更敬佩了。
赵建国哈哈一笑,朗声道:“既然大家都吃好了,吃饱了,现在是不是有一把子力气?”
“一个个的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撸起袖子加油干,咱不能白费了那些野猪肉。”
“同志们,干活嘞!”
一声令下,金水大队社员们生龙活虎,野猪肉让他们充满干劲。
隔着一条河,下河大队的社员瞧见了不免咋舌。
“金水大队的人是不是疯了,干活就干活,还吆喝,干了一早上都不带休息的。”
张老根也觉得奇怪,撑着腰板往那边看。
“乡亲们,你们瞧瞧对面金水大队的社员多努力,咱们可不能输啊,大家拿出力气来。”
结果他动员了老半天,社员们依旧懒懒散散。
张老根眉头一皱,骂道:“都给我动起来,一个个懒货,今年的收成还要不要了?”
“大队长,他们大队有干劲是用了尿素,眼看着收成好,我们地里头也没肥,稻子本来就长得不行,再有干劲也没啥用。”
张老根脸颊涨红了,认为社员在讽刺他。
“当初我也主张用尿素,你们一个个死活不肯,现在让你们加油干活又这么多话,等明儿个秋收都饿死算了。”
“懒驴上磨屎尿多,打着不走,牵着倒退,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隔壁大队能干活,我们也能干,没有尿素怎么了,没有尿素我们也能大丰收。”
在张老根的连打带骂下,社员们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干活。
可金水大队是吃饱喝足,还是吃了肉垫肚子,自然是有一把子力气。
下河大队就惨了,社员们都只敢吃五分饱,肚里不是红薯,就是米糠,干了一会儿就受不住了,还饿晕了两个。
张老根气得大骂,却也无可奈何。
“爸,我去打听过了,你道他们为啥跟打了鸡血似的?”
张老根儿子打听完,跑着过来说:“他们大队打到了一头野猪。”
“啥,野猪?”
社员们顿时支棱起来,想起之前的大鱼,一个个眼冒星光。
张老根也惊讶:“他们还能打到野猪?那东西可会伤人。”
“真的,起码得两百斤,反正金水大队家家户户都分到肉了。”
有社员不乐意了:“大队长,紫金山是公家的,他们打到野猪凭啥自己分了,按理来说我们也得分一半。”
张老根骂道:“得了吧你,你上山逮着野鸡能分别人吗?”
“可是上次的鱼……”
张老根摇头:“情况不一样,这事儿就算咱告到公社也不占理,陈书记刚夸过他们大队,肯定不会站在咱们这边。”
“难道就这么算了,那可是一大头野猪,几百斤,那可都是肉啊。”
张老根也眼馋,但他知道这事儿不能过头,上次因为鱼的事情,金水大队就对他们大队很不满,要是这次再闹上门,那以后可真的没法做乡亲了。
再者,他心底也知道这事儿不能起头,否则以后谁家上山弄点东西,都得被充公。
“他们能抓住野猪,咱们肯定也能!”张老根一咬牙。
下河大队的社员一听,是啊,隔壁大队能逮住野猪,他们这么多人肯定也行。
一个个磨拳擦踵,似乎紫金山上的野猪成了他们的囊中之物。
赵建国听见这个消息,已经是几天之后的事情。
“什么,张老根带着人上山抓野猪去了?”赵建国一听这话就皱眉。
“可不是,我亲眼看见的。”
赵建设指了指紫金山的另一头:“从他们后山那块上去的,带了好多人,还拿着锄头镰刀什么的。”
“这不是胡闹吗,野猪是那么好抓的?”赵建国听了直摇头。
赵建设也说:“可不就是胡闹,哥,那老东西还以为谁都能逮住野猪呢,要不是咱国庆运气好,咱们大队能吃到猪肉。”
因为抓住野猪这事儿,赵国庆如今在大队里头很有人气,赵建设也为这儿子骄傲。
赵建国起身:“我得去看看,万一伤到人就不好了。”
“哥,你别去了。”
赵建设难得说了一句实话:“你要去了,他们还以为咱们大队拦着不让他们抓野猪,反正他们去了那么多人,肯定出不了事儿。”
赵建国一想也是,他要是过去,不管说什么都是吃力不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