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燕芝的脸色红透了,这个动作撩的她无暇分心其他。
周重邛只是珍惜又心疼的亲吻了那处伤,他正待起身时却被陆燕芝揽住了,:“殿下,等等。”
等等她脸上的热意退一退。
周重邛闻言倒是没动。
他很听话的停住了。
英俊的脸悬在陆燕芝的颈侧,将挨未挨,将退未退。
要命,她怎么选了个这么的姿势?
目盲痊愈后陆燕芝敏锐的触感并未消退,她能很清晰感受到扑在颈侧的热气和略带些危险的侵略气息。
陆燕芝红透了,身子还微微的发起抖来。
周重邛再也忍不住了,他站直了身子,被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陆燕芝逗得大笑了起来。
屋外,李公公和守夜的春红、夏露对视了一眼,几个丫鬟不好意思红着脸低下了头。
李公公即高兴秦王新婚之喜,又担心新夫人的身子,脸色一时有些古怪。
屋内,察觉出陆燕芝羞恼后努力收住笑声的周重邛起身去给自己倒了杯酒,给陆燕芝倒了杯玫瑰露,与她喝了交杯后的合卺酒。
放下杯子,陆燕芝看着周重邛像是要把她吃了的眼神,不由的往后躲了躲。
周重邛察觉到了陆燕芝的闪躲,他微微顿了顿。
陆燕芝正要说什么,就见周重邛忽然伸手抽出了她腰间的腰带。
周重邛的动作太快,陆燕芝都没来得及惊呼一声,就见他闭上了眼。
他用那条那条半透不透,红色纱绸制成的腰带遮住了眼睛。
“夫人,如今还怕吗?”
他半仰着头,轻轻的问了一声。
陆燕芝被眼前的一幕蛊惑的呆住了。
谁懂啊,这个俊朗锋利的男人主动用红绸束缚了自己,宛若威武的雄狮象征性的绑上了一条缚带。
他好像能随时挣脱开,又好似全然将自己的一切呈现在你的眼前。
坚硬又柔软,危险又慵懒,色|气又迷人。
陆燕芝朝着人攀爬了过去,她被周重邛撑着手扶着坐到了腰腹间。
收回手,暧昧朦胧的光里,陆燕芝伸手按到了腹肌——
绝妙的手感。
光滑柔韧却在发力时显得有些坚硬……
她再也忍不住,仰着头快乐的笑了起来,:“哈哈哈...”
屋外,听见笑声的李公公和夏露面面相觑,倒是春红老神在在的毫无异样。
笑话,六姑娘做什么事都有自己的道理,只是笑一笑而已,这有什么可奇怪的。
躺在榻上已经…的周重邛听着陆燕芝的笑声顿了顿,随后忍不住也笑着摇了摇头,他的夫人,真是...永远都这么叫人出乎意料。
周重邛虚虚的揽住陆燕芝的腰后直接坐起,随后他咬住了陆燕芝的唇。
夫人咬了他那么多次,总该他咬一次了吧。
.....
“啧啧啧,这就是王府,多气派啊,听说今日连圣上都亲自来了,可惜咱们只能在门口候着。”
春桃自进屋后嘴就没停下,在屋里一边看来看去,一边啧啧称奇,:“你瞧瞧这屋里的东西,在看看房间,咱俩一人一间,我要西侧的这间啊。”
其他的人陆燕芝都不熟悉,因此带进府里贴身的仍是三个春和王嬷嬷,作为王妃的陪嫁丫鬟,身份水涨船高。
“我和你说话呢,你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出神。”
春杏被春桃推了一把,转过头,脸上带着尴尬的笑意,:“这不是今日姑娘,不,夫人出嫁的场面太惊人,我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哈哈哈,难得见你这幅模样。”
春桃笑着,她拿着自己的新衣,摸了摸上头的刺绣,忽的摇摇头感概,:“可惜了...”
春杏下意识的追问了一句,:“可惜什么?”
春桃咬了咬唇,:“可惜姑娘嫁的不是周公子,不然我们...”
不然她们也是能做通房丫鬟的,便是做不成姨娘,能日日能见着周公子也是好的。
只可惜六姑娘嫁的是秦王殿下,是周公子名义上的母亲,她又和周公子年纪相仿要避嫌,只怕轻易见不得。
春桃和春杏一同入府,一同受训,又一同进的禾丰院。
最初的禾丰院冷清的要命,春红和六姑娘互相别苗头,她们两人不敢站队,只得抱团取暖。
后来六姑娘起势了,她们还没来得及争一争六姑娘心腹的位置,却又被春红排挤的站不住脚,再次被逼得抱团。
没有利益纠葛,又同住了近十年,两人的关系格外的亲密。
屋外不敢说什么,屋内再没个说话的人真要憋死了,所以春桃私下里什么话都不避讳春杏的。
春杏听明白了春桃的未尽之意,她的心像是骤然跳错了一拍,她掩饰性的用手拢了拢发。
“这不是还有殿下么,春桃你努努力,姑娘如今的身子不方便伺候,指不定过不得多久我就能叫你桃姨娘了。”
闻言春桃又气又笑的拍打着春杏,;“好啊,我瞧着你这死丫头如今是愈发刁钻了,如今连我都敢取笑了。”
春桃倾慕的是如周公子那般的皎皎明月般温和俊美的郎君,不是不笑的时候吓得人连吸气都不敢的杀星。
从前京中兴起这位秦王殿下的谣言时,正是春桃和春杏在府内府外跑腿的时候。
那时连小孩哭闹都是拿王爷来吓唬的,春桃简直要吓死了好吗,还爬床,她只怕自己抖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六姑娘的胆子真是大。”
春桃说着声音都压低了些,:“我们从前竟都小看了这位六姑娘,这秦王爷才回京几日啊,一年不到,他还生的那般威严吓人,可姑娘就怀着身子就嫁了进来,还是秦王妃。”
“啧啧,我如今可不敢使什么法子了。”
春桃摇着头,先不说她敢不敢接近秦王,就说万一她的念头被六姑娘察觉了,:“不然哪日她扒了我的皮我都不意外。”
春杏咬着唇,轻轻的道,:“六姑娘这般厉害,如今还怀着孕,周公子往后该有多难。”
春桃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她瞪大了眼睛,狠狠拍了拍春杏的头,:“这话你也敢说,不怕姑娘知道了扒了你的皮!”
“我们是恭候府的人,是姑,不,夫人,记住,以后都叫夫人,我们是夫人的陪嫁丫鬟,没了夫人,我们可什么都不是。”
“你要是敢去爬王爷的床,我还当你春杏好胆量,去做个杏姨娘,见着你了我给你行礼都是使得的。”
“可你若是敢去爬周公子的床,被人戳着脊梁骨打死都是轻的!”
闻言,春杏低下了头,:“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倒是说的难听。”
春桃掐着春杏的脸叫她抬起了脸,:“我不知道你?真是没有叫错的名字,死性!”
“我春桃喜欢荣华富贵,想必你春杏也瞧得出来。”
“我觉得夫人有出息了,所以和春红抢夫人身边的位置。”
“不光如此,我春桃也想翻身做主子尝尝被人伺候的滋味。”
“但我有自知之明,我若生的有夫人三分美貌,我高低豁出去搏一把,可惜我没有,所以我就老老实实的待着。”
“春杏,如今凭着夫人的身份,任凭你惦记的是谁都行,就是你哪一日被皇帝爷抬进了宫里做娘娘都行,但就是不能是周公子!”
“一山不容二虎,夫人对自己那么狠,你觉得她能眼睁睁看着世子的位置落在别人的手里?”
“这府里迟早都得斗起来,这种境地里,你指望着夫人她对吃里扒外的人能手软?”
“是谁都行,其他人你还能有个奔头和希望,就是不能是周公子!”
春桃面目狰狞的低声喝问,: “你听见没有?听见没有?!”
看春杏艰难的点着头,春桃才松开了手,:“你还有脑子就行,周公子好是好,可再好也不值当你搭上一条命进去。”
“行了,早点休息吧,明日王爷和夫人去宫中谢恩,我们要跟着嬷嬷再好好学学进宫伺候的规矩。”
“从前虽然学过,但如今已经生疏了,府里卯着劲往夫人身边钻营的人多的是,还有那个夏露...改日该和春红好好说说话,我们才是一头的,她可不能被外人哄了去。”
春杏睁着眼躺在柔软的床榻上,春桃的话一直在她脑海中回荡,‘是谁都行,就是不能是周公子,夫人对吃里扒外的人是不会手软的...”
眼泪不停的顺着春杏的眼角掉落,已经太迟了,她已经回不了头了。
...
翌日一早,秦王府和皇宫内已经有仆役和宫人都忙碌了起来。
华清宫内
靠在角落处的宫女悄悄的打了个哈欠。
这两日华清宫内的香换了无数次,几个姑姑和大宫女折腾着各种养颜的方子,今日兰妃娘娘比往日起身的时辰早了足足一个时辰。
殿内,碧蓉面露难色的听着兰妃娘娘今日梳妆的吩咐。
要端庄大气又不能太过死板,要尊贵雍容又不能失了亲和,要精致毫无瑕疵的妆容但梳妆的痕迹又不能太过明显...
总结起来,就是要华贵精致又要平易近人。
往日兰妃主打的就是温婉亲和,她又确实生的温婉动人,不然也不会惹得怀康帝钦赐兰妃的称号。
所以从前碧蓉按照兰妃一贯的风格,稍加修饰就是了,她从没发现,给兰妃娘娘梳妆竟是这么艰难的一件事。
但旁观的梅芳却很清楚今日兰妃的反常。
还没见面,自家娘娘因忌惮那位秦王妃的名声和狠辣手段,冒着陛下发怒的风险揣测圣心。
虽然如今结果看似美好,但娘娘实际已经输了先手。
秦王妃说穿了之前到底也不过是恭候府的一个庶女,连承蒙娘娘召见的荣幸都没有。
如今却猛然一跃成为这大晋最为尊贵的人之一,还是秦王上书亲自求取,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妻子。
正妻啊。
何况她是陆燕芝,是那个美貌到连不苟言笑的王爷都冲冠一怒的陆燕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