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这个时候,赖载文对着一旁一个六十出头,两鬓斑白的男子说道:“领导,这位就是陈南!”
对方看了一眼陈南,主动握手:
“陈南同志,你好!”
“来访者是我们中国人的朋友。”
“我希望你可以努力救治对方。”
陈南点头:“领导放心,我绝对会全力以赴的。”
只是,陈南的保证,并没有让这位领导放心。
或者说......他对陈南,应该是从来没有抱有期望。
虽然赖载文隆重推荐,但是......对方看见陈南以后,发现只是一个年仅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以后,顿时内心颇有些失望。
不过,季宝琼的涵养,让他对于每一个参与到这一次救治的人,都是心怀尊重的。
“赖老,你带着陈医生进去看看吧!”
季宝琼说完之后,便和一旁的古巴工作人员沟通起来。
“各位放心!西图将军也放心。”
“我们一定会全力以赴,救治阿卡塔先生。”
“我相信我们中国的医疗水平,是值得信任的。”
“这边休息一下。”
同声翻译很快就把季宝琼的这一番话说给了对面一名军装男子。
西图点头,面色凝重,此时一点其他的心情都没有。
生病的是他身边十分重要的智囊。
阿卡塔跟在自己身边二十多年,给自己出谋划策,提出了很多有效的措施和方案,也让现在的古巴发展很不错!
哎......
谁曾想,这一次带着对方来中国,阿卡图先生竟然突然病重了,这让西图心里沉甸甸的。
......
此时,陈南跟随着赖载文进入了病房内。
进来以后,就看见床前很多老人都在一旁面色凝重的讨论和诊断。
其中就有张柏林,沈钰渊,以及陆平仁。
于眉不适合出现在这种场合,并没有邀请过来。
而张柏林的一旁,陈南惊讶的发现,竟然是心内科领域的国手高文申高老爷子!
这一位老人被称为中国现代心内科之父,连续六次参与到了《心内科》教材的书写中去。
他的存在,就是华夏心内科的栋梁和支柱!
高老竟然也来了!
“现在常规医疗检查手段,很难发现病因所在。”
“我感觉,患者应该不是器质性的病变,据患者身边的人告知,他这情况其实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只是这一次长途奔波之后,身体没有恢复过来,加上年纪也大了,导致了这个情况的发生。”
“我看了心电图,也看了心脏彩超,还有冠脉造影,却根本没有发现心脏有明显的器质性改变。”
“心肌缺血都没有看见!”
“所以,我现在感觉并不是心脏的问题。”
“我现在高度怀疑是胸膜和神经导致的。”
高文申的这一番话,似乎给出了一个推断。
但是,一旁的另外一位老人摇了摇头:“不,不是胸膜炎,做了检查,根本没有发现言行表现。”
“还是神经的问题!”
“可是,服用止痛药,却依然不能有效的缓解症状,这就有些奇怪了。”
“我觉得,还是几位中医圣手,给看看吧!”
对方的这一句话说出来,高文申也是点头说道:
“嗯,柏林,你给看看,你刚才诊断完了,是什么个情况所导致的?”
张柏林闻声,叹了口气:“其实,很多疾病,在未曾发展到器质性病变的时候,这个阶段,并不是没有症状。”
“但是,使用常规检查根本查不出异常。”
“我刚才诊断一番,发现患者的脉象很怪,两寸沉而伏,关尺洪而紧。”
“这是一个特殊的脉象,沉伏之脉,意味着病邪较深,不在气分,而关尺洪而且紧,这又恰恰说明了,正邪交争。”
“你们看,患者的胸前区,有丝丝的血痕,这个可不是一般情况才有的。”
“还有,你们看,腿弯处,这里......有一道紫色的血筋。”
“这个病,显然是不能按照常规的诊疗办法进行了。”
“其实,中医关于这个东西,有个特殊的别名,叫做痧症!”
此话一出,高文申和一旁的老者微微皱眉:“痧症?”
“以前没有听说过!”
“那是什么疾病?”
其实,医生在真正成长到一个水平之后,并不会排斥中医或者西医。
这些西医圣手,他们同样也很清楚,所谓的西医,就是现代医学,而现代医学是基于现代科学发展而成就的如今境地。
可是!
科学,终究是需要发展的,是需要一个不断认识疾病的过程。
可能现在认为正确的观念,一百年以后,不,可能只需要十年二十年就能彻底推翻。
因为认识不一样了。
他们很难再往前一步的时候,就去研究中医,希望可以旁触类通。
对于中医,他们自然也不陌生。
作为一个现存最完整的拥有几千年历史的经验医学,他们能得到的东西太多了。
但是,高文申自认为自己学贯中西,但却不知道什么叫做痧症!
一旁的沈钰渊和陆平仁两人微微点头。
说到痧症,他们研究也不少。
而这段时间,更是因为自己学生陈南在研究这个问题,更是深入其中研究了一番。
陈南的一些经验总结,他们也曾经看过一些,但是......这毕竟是一个完整的学科。
而心痛痧,他们还从来没有遇到过类似的病例,也而不敢随意下手。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躺在床上的这个黑人,身份也很敏感。
有时候!
有些掺杂了政治任务的抢救,往往压力很大,每一个参与治疗的医生身上,都是背着未来来的,甚至大家在治疗的时候,也是绑着手脚治疗。
为何?
因为他们真的很难彻底放开啊。
千万不要说,人和人是平等的,什么生命面前,人人平等......
这些人的命,说白了.....哪怕是沈钰渊陆平仁之辈,也不敢随意放开治疗。
治好了,没错,的确是功劳一件,对你的未来来说,是天大的好事儿。
但是!
要是治不好了,这可就尴尬了。
即便不会给你穿小鞋,但是不少人可是会记你一辈子的。
这就如同劣迹一般,一辈子跟在你的身上。
所以说有时候呢,反倒是普通人治疗的成功率,要比那些“特殊人”的成功率要高。
一旁和高文申一起的胸外科领域大拿好奇的说到:“痧症是不是很罕见?”
张柏林摇了摇头,解释道:“痧症其实并不罕见。”
“或者说,痧症太多了,太泛了,痧症光是中医疾病就设计了四十多种,西医疾病,更是和痧症有关的有一千多种。”
“所以,你们能说他罕见吗?”
“显然是不能的!”
高文申皱眉:“柏林这么一说,其实仔细一想的话,类似于阿卡塔先生的症状,我见过一些。”
“但是,说实话......也是无法精准诊断出来。”
“不过,话说回来,柏林,为什么关于这种痧症的专业类书籍记载那么少呢?”
张柏林苦笑一声:“就是因为这个疾病太宽泛了,所有反倒是没人认可,认为不属于一种专业性的疾病。”
“每个系统都牵扯到了痧症。”
“哎......”
“这是一个历史遗留问题。”
“很多专业领域的医学名人,甚至都对这个话题避而不谈。”
“痧症,其实在现代,有个说法,是因为瘴气引起来的,现代医学认为是疟原虫疾病。”
“但是,显然,不是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