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长姐,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护着她,秦若眼角又有些红,有些话不经过思索便说了出来:“夫君,假如有一天你发现我骗了你呢?”
越想,秦若越觉得自己无颜待在这国公府,可她又想不到两全之法。
“夫人能骗我什么,我不是一早就说过,夫人年纪小,所以第一次我不跟夫人计较。”谢凌牵过她的手,意有所指的笑了笑:“难不成除了避子汤,夫人还有其他事瞒着我?”
他真的太敏锐了。
秦若吸了吸鼻子,嗓音轻软,又有些含糊:“我没有。”
“没有就没有。”谢凌宽大的手掌轻轻揉着她平坦的小腹,见她的呼吸有些加重,轻笑:“那你这么紧张做甚。”
秦若别过头:“我没紧张。”
谢凌还不至于跟她计较,但见妻子这么关心自己,他心里还是泛起涟漪,于是哄着姑娘主动。
秦若心里本就愧疚,闻言轻轻搂住他的腰身,白嫩纤细的手指扯开他的腰带。
谢凌就这般抱着她,见她娇靥羞红,杏眼潋滟如水,俨然动情的模样。
谢凌心尖柔软,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着她的眉眼,笑道:“夫人今日好乖。”
他声线本来就温和,这般听着,更是有几分撩人。
秦若磨得有些难受,软软的小手撑着他的胸口,男人骨骼结实,肌理分明,称得怀里的她越发娇小。
今日姑娘总是觉得口渴,恰巧旁边就是案桌,谢凌时不时的喂她喝下水。
以至于没多久,她小腹微微鼓起。
谢凌大掌覆上去,要是妻子没喝避子汤,这里面是不是已经有了他的孩子。
见男人的眸光紧紧锁着自己的小腹,像是酝酿了一场大风暴,秦若一颗心忍不住慌了一下,喊:“夫君。”
“夫人还要不要喝水?”谢凌如同上位掌控者,轻轻摸了摸她柔顺的发丝,温声问。
秦若轻轻摇了摇头:“不要了。”
谢凌唇角弯了弯,语气愈发温润:“可这壶茶还剩下一半那该怎么办?”
平日里茶壶的水不也没喝完吗,秦若刚张开嘴,谢凌便轻笑一声,用商量的语气道:“我们换个地方喝,可好?”
秦若还没反应过来,可下一刻,她就懂了他这话的意思。
听着屋内少夫人的娇吟,夹杂着大人温润好听的轻哄声,一下子就能让人想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几人面面相觑,大人真的是太不……体贴了。
月色正圆,三更天过后,大红销金撒花帐子被拂开。
谢凌亵衣微微敞开,眉目透着餍足。
下榻后,他弯腰亲了亲床榻上气喘吁吁的妻子。
秦若拽着他的袖子,强忍着腿间的酸痛坐起来,软软的嗓音有些嘶哑:“夫君,妾身伺候你沐浴。”
她还是记挂男人罚跪的事,不太放心。
谢凌挑了挑眉,自然不会拂了妻子的好意:“那便求之不得了。”
只是姑娘身子还软弱无力,谢凌便将她抱起来,温香软玉在怀,男人难免还是起了几分旖旎的心思。
到了温泉池边,秦若让谢凌将她放下。
谢凌失笑。
但当妻子那细腻的手抚上自己坚硬的背脊,谢凌喉结滚了滚,微微阖上眸。
可最终还是被她勾的起了/火,谢凌一把将她拽到怀里,温泉池水花四溅。
低头寻到她的唇,谢凌道:“夫人今夜辛苦了,明日多歇息一会。”
***
次日,天堪堪亮,谢凌睁开凤眸的时候,妻子睡得正熟。
他轻手轻脚的整理好仪容,气度随和儒雅。
天色渐冷,屋外被大雾笼罩,险些看不清人影。
“主子您的腿?”当谢凌推开门,暗卫连忙上前,迟疑道。
谢凌抬手止住他要说的话:“无事,先去书房。”
知晓他是不想让人惊扰到少夫人,暗卫连忙跟到他身后,两人到了书房。
谢凌第一次沉下脸:“请三叔来我书房。”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再见长姐==
谢三叔在听说谢凌要见他的时候, 整个人都不会动了,他提着一颗心来到书房。
谢凌倒是面色平静,见他进来, 温和开口:“三叔请坐。”
“诶。”谢三叔连忙应了一声,他其实一直有些畏惧这个从小就温文尔雅的侄子, 于是先发制人:“子凌, 这次的事情确实是你三婶婶考虑不周,按理说我们做长辈的就不该插手你们小辈的事情, 若非如此,子凌也不会被罚跪,我昨天回去就好好说了你三婶婶一顿。”
谢三叔为人忠厚,打小就没什么主见, 恰巧三夫人性格强势, 所以平日三房拿主意的都是三夫人, 但就避子汤这事,他觉得三夫人确实做的不怎么恰当。
明明是可以私下解决的事情, 她偏偏要闹到老夫人那里去, 只能说她的目的从一开始就不单纯,谢三叔能看出的事情, 他就不信谢凌看不出来。
谢凌倒是神色如常, 他一边把玩着手中的茶盏, 一边笑道:“三叔客气了,其实子凌今日请三叔过来, 是有件事想与三叔商议。”
有事跟他商议……
谢三叔有些惊讶,说来惭愧, 自他入朝以来,就无什么建树, 不及他这侄子,又有才华又有能力,还受君王倚重,谢三叔实在想不到这侄子有什么事需要跟他商议。
“前阵子云州知县被朝廷捉拿,锒铛入狱,直到现在,云州的知县一职仍在空缺,若是三叔愿意的话,子凌愿意向圣上推举三叔为云州知县。”
云州知县……
其实对于这么多年一直在朝堂上碌碌无为的谢三叔来说,可能调任会成为他仕途转变的契机,只是他在京城这么多年,这要突然外调,还是觉得不太适应。
似是猜到谢三叔的顾虑,谢凌身体往后靠,笑道:“朝廷每三年进行一次官员考核,只要三叔心怀朝廷,心忧百姓,三年之后不愁不能加官进爵。”
“而且现在朝堂局势不明,比起京城,云州是一个更好的去处。”
短短数语,谢三叔已经明白了其中的关窍,他只觉得心惊,照子凌这般说,只怕东宫与三皇子府日后会有一场腥风血雨。
谢三叔掩下心中的思量,微笑道:“那就有劳子凌帮忙举荐了,三叔承你这一份情。”
“三叔这话就见外了,你我是一家人,互帮互助是应该的。”
闻言,谢三叔再次笑了笑。
其实在他们世族之中,大多都是表面和睦,如同子凌,年纪轻轻就成了天子近臣,谢氏子弟中有多少敬佩,便有多少人嫉妒。
只能说子凌身上有他们国公府清流之风,气度温和儒雅,行事光风霁月。
“既然子凌这么说,以后三叔就不跟你客气了,如果去云州的话,大概什么时候出发?”
依着圣上对子凌的看重,他既然跟他说了,那肯定是八九不离十。
谢凌沉吟片刻,给出了时间:“大概半个月。”
这么快……
谢三叔在短暂的惊讶之后,道:“那三叔就先回去收拾东西了,上朝时间快到了,子凌还是不要误了时辰。”
谢凌微微颔首,状似无意的提醒一句:“云州路远,三叔叔新官上任也需要人照应,若是三婶婶同去,那自然是最好了。”
年轻郎君运筹帷幄的模样,让谢三叔有些感慨,他这个侄子心思缜密,虽然话里话外都在替他们三房考虑,但未必没有其他的缘故。
看来子凌对他娶回来的夫人是确确实实上了心了,谢三叔想。
***
回到三房,三夫人正在询问儿子的功课,谢三叔将他可能要去云州的消息告诉了三夫人。
“老爷怎么好端端的要去云州。”三夫人脸色一变,再联想到三老爷刚才是被谁叫去了,脸色更是有些难看:“难道是子凌的主意,他这是报复我们?”
三夫人是觉得谢老夫人总是偏心长房,替自家老爷感到不公,这才想给长房找不痛快。但若因为这个,自己老爷遭到谢凌的报复,那她就算用跪的求的,也要让长房消气。
如今天色还早,三夫人一惊一乍的,让谢三叔皱了皱眉头:“你以为子凌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我在朝堂宦海浮沉这么多年,还一直原地踏步,若没有子凌,这辈子指不定就这样了。这次去云州,若是有了政绩,三年后的官员考核,我说不定还能升迁。”
听说不是报复,三夫人就缓缓松了口气。
听到后面,更是窃喜,若是老爷能够升迁,那她以后的日子岂不是过得更滋润。
只是她在京城待了这么多年,还是舍不得离开,可她要是不跟老爷去云州,万一老爷被其他狐媚子勾去了怎么办,她不能不防。
“可是以前也没见他想帮老爷呀,指不定他就是想将我跟老爷弄出京城,免得让他那娇软貌美的夫人受委屈。”
谢三叔瞪了她一眼:“总归这次是要感谢子凌,你不要总是嚼舌根。还有,在去云州前,你不要打正房的主意。子凌跟他夫人怎样,那都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你又何必掺和。”
那还不是因为谢老夫人偏心,她为自己老爷鸣不平。
若非如此,她哪能死死的盯着长房,可这些话三夫人是不敢说出来的,她低着头:“知道了,老爷。”
见她消停下来,谢三叔便负手看向窗外,他还有一事感到迷惑,那就是子凌跟他夫人感情是很好的,那为何人家姑娘非要服用避子汤呢。
***
秦若再次醒来,已经日上三竿,窗外的云雾已经散了一半,但景色还是有些模糊。
昨夜姑娘被抱着折腾了半宿,细腰还有些疼,吃完早膳,她索性躺在美人榻上,昏昏欲睡。
珠儿拂开珠帘便看到这幅景象,她下意识的放慢了脚步,轻声道:“少夫人,晚凝姑娘过来了。”
秦若一下子就醒了,她揉了揉水盈盈的杏眼儿:“以后妹妹过来,直接让她进来吧。”
“是,少夫人。”
谢晚凝下一刻就进来了,她见嫂嫂神态蔫蔫的,以为她是受了委屈,心情有些不好,连忙问:“嫂嫂,你没事吧?”
“我无事,妹妹昨日玩的可还开心?”秦若亲自给她斟了一杯茶,笑着问。
自从谢晚凝跟文子齐定了亲,两人关系就更近了,前几日京城有人传,靠近城门的那家月老庙后山上长满了海棠,这倒是有些罕见,所以文子齐就邀谢晚凝去月老庙后山赏海棠,前日便出发了。
说到这个,谢晚凝就有些不开心,她要是知道兄长会被罚跪,她才不会去赏那海棠花呢,撇了撇嘴:“三婶婶就是故意将这件事闹到祖母那里去,本来嫂嫂这事就可以私下提醒一下,她非要将这事闹得人尽皆知,我就不明白了,一个做长辈的怎么非得跟小辈过不去。”
上次一家子在一起用膳三婶婶也是这样,就非要作一下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