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温声细语,宽慰她:“都过去了。”
“可是她居心不良。”谢晚凝握住秦若素白细腻的小手,不解的问:“嫂嫂,你是不想怀上兄长的孩子吗?”
她很喜欢嫂嫂,可她想不通为何嫂嫂要这般做,她在来之前还去见了祖母,虽然祖母跟她说这一切都是兄长的主意,但她觉得不应该啊。
兄长这么喜欢嫂嫂,嫂嫂又是他的妻子,他怎么会这么对嫂嫂呢。
秦若面色一僵,细声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就是以后会有了?我还等着当嫂嫂肚子里孩子的姑姑呢。”听到事情还有转机,谢晚凝立马就高兴了,嫂嫂生得这般好看,以后生出来的小孩子肯定也很好看。
“对了嫂嫂,兄长他怎么样了?”
想到男人昨夜折腾了她一宿,今天又早早的上了早朝,姑娘喉咙有些干,轻咳一声:“你兄长应该没什么大事。”
谢晚凝故意感叹:“唉,也就嫂嫂能享受到兄长的一腔柔情,我们做妹妹的可享受不到这待遇,以前小时候我被祖母责罚的时候,兄长哪怕在旁边,都纹丝不动的。”
那时候谢晚凝觉得自己的兄长是个很有原则的人,但在嫂嫂身上,她兄长就不这样,不管嫂嫂做什么,兄长都无条件的偏袒她。
秦若被她说的脸颊发烫,娇靥透着晕红:“夫君还是很疼妹妹的。”
谢晚凝听完笑眯了眼,没多久被苏氏的人喊过去了。
“姐儿,这是今日老奴出府采办一个年轻小伙子塞过来的,老奴觉得应该是大小姐写的。”
因为她们在京城都不认识什么人,谁会塞给她们一个小纸条。
秦若心跳加速,稳着声音道:“拿过来吧。”
奶娘急忙将小纸条递过去,秦若看了之后温软一笑,顾盼倾城:“长姐约我明日在清风楼见面。”
清风楼,那是京城南街的一家茶馆。
奶娘瞬间就明白了,赶忙问:“大小姐这是到京城了?”
“应该是。”
奶娘险些热泪盈眶。
从她陪着姐儿来到京城,再到姐儿加嫁到国公府,她这一颗心就没安过,现在大小姐来了,也算是有了主心骨。
“那老奴让管家准备马车。”
秦若轻“嗯”了一声,心还是跳的有些快。
长姐可算到京城了。
管家在知道少夫人一个人出府还有些惊讶,不过主子的事情容不得他们做奴才的置喙,便好声好气的跟奶娘说一定会安排好马车。
等到了约定的时间,秦若直奔清风楼而去,果不其然,她在最里面的一个雅间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情不自禁的喊了声:“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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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含回眸一笑,温婉端庄的瞅着她:“若若。”
秦若眼眶微微湿润,跟一只欢快的鸟儿来到秦含身边,嗓若莺啼:“长姐什么时候到的京城?”
“也就前几日刚到。”今时今日的小姑娘较之以前眉眼之间多了几分娇媚,秦含仔仔细细的瞅着她,刚准备收回打量便无意瞥见她白皙的肩颈上有些红,笑问:“妹妹跟谢大人相处的怎么样?”
一抹晕红悄然爬上秦若的脸颊,其实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跟长姐说。
可秦含还有哪里不明白的,她戳了戳小姑娘头上的桃花色花钿:“看来若若与谢大人相处的极好,我刚到京城,便听有人说谢大人与新婚夫人感情极好,堪称天作之合,原本姐姐还半信半疑,现在一看,倒是真的了?”
秦若有些害羞,连耳根都红了:“长姐惯会取笑我。”
小姑娘这脸皮薄还是跟以前一模一样,可秦含今日没打算这么轻易放过她:“那你跟姐姐说说你平日里跟谢大人是怎么相处的?”
“谢大人是个好人。”秦若也不知道怎么跟长姐说,她斟酌了下措辞,轻声细语道。
秦含挑挑眉,这话倒还新鲜:“然后呢?”
从坊间的传闻来看,谢大人不仅是个好官,也是个敬重妻子的好丈夫,但秦含想知道的是自己妹妹对他是个什么感情。
见长姐似是打算问到底了,秦若就没想瞒她,将自己从嫁到谢家到现在的事情都跟长姐说了一遍。
秦含听得有些心惊,这还真不是一句“举案齐眉”就能说得清的,都说位高权重者心性凉薄,这位谢大人倒是不然。
秦若说完又补充一句:“不过长姐不要多想,谢大人对我好只是因为我现在是他妻子,等哪一天他发现他要娶的人根本不是我,说不定想弄死我的心都有了。”
秦含有些好笑的看着她:“难道不是因为这个妻子是若若,他才对你这么好的?”
小姑娘刚想反驳,秦含突然问:“妹妹跟谢大人晚上一般叫几次水?”
这下秦若连耳根都红了:“长姐。”
秦含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这相敬如宾主要是体现在这个“敬”字上,若谢大人对她妹妹若只有敬重,那怎会在她身上留下深浅不一的吻痕。
她方才只是随意一瞥,就看到小姑娘的肩颈上印着浅浅的粉色,足以见得,在房事上,谢大人对她妹妹有多用力跟失控。
试问哪个男子在对自己妻子没有爱意只有敬重的情况下,会表现出这么强势的占有欲,尤其是世人称赞的温文儒雅的谢宰辅。
“若若初到京城,幸亏奶娘一直在身边照顾,奶娘辛苦了。”担心将小姑娘给惹急了,秦含来到奶娘面前,温婉含笑道。
奶娘一直都很喜欢端庄大方的大小姐,她笑着摇了摇头:“大小姐客气了,照顾姐儿,本来就是老奴应尽的责任。”
这话不假,小姑娘从出生就没了父母,她被秦家收养之后,奶娘便在她身边照顾,那时候奶娘就在想,将来不管什么情况,她一定要陪在姐儿身边。
秦含弯腰给了奶娘一个香囊,叮嘱她要保重身体,才问小姑娘:“谢大人纳妾了吗?”
秦若作淡定状,软声道:“之前有人提过,但他拒绝了。”
“这样啊。”秦含故意拖长着语调,又担心小姑娘害羞,便捏起了一块绿豆糕,亲自喂她吃。
“长姐跟阿许哥哥打算何时成亲?”
“南定侯府的意思是婚期定在明年的三月,但是你阿许哥哥想提前些,所以大概率会定在开年年初。”
“阿许哥哥这是迫不及待的想娶长姐了。”秦若眉如远山,笑意盈盈道:“长姐跟阿许哥哥从青梅竹马走到谈婚论嫁,肯定会圆圆满满。”
谈到许言廷,秦含眼里都带着笑:“若若这张小嘴真甜,姐姐可真没白疼你。”
“那爹爹呢,他还好吗?”
“爹爹自然一切都好,他也盼着你跟谢大人能好好的。”
脑中又突然想到秦父与她说的那个建议,秦含试探的问:“若若,话说你跟谢大人感情这么恩爱,难道你肚子就没一点动静吗?”
既无妾室,那说明平日里谢大人都是歇在她妹妹这里,二人成婚已经快一年,如果没意外应该是可以怀上的。
秦若素白纤细的手指捏紧了茶盏,轻声道:“长姐,我服用了你准备的避子汤。”
秦含顿时哑然失色:“什么?”
在小姑娘入京之前,秦含确实为她准备了避子汤,那是因为秦含担心事情败露,会伤害到这个小妹妹,所以不要孩子是最好的。
但后来她在江州听说小姑娘跟谢大人感情很好,她便以为小姑娘是没有喝避子汤,谁曾想……
“长姐,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哪天事情败露,我自己都自身难保,要再有了孩子,这孩子该怎么办。”秦若没打算瞒着自己姐姐,对上她讶异的目光,跟她解释。
在她决定代替长姐出嫁那日,她就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更别说这段姻缘本来就不属于她。她若真生了孩子,等事情真相揭露,这个孩子国公府愿不愿意认她都不确定。
因为秦若记得七公主说过,若没有这道祖辈婚约,谢大人很有可能是要尚公主的。
是啊,就算再周全的计划,都不可能天衣无缝,她妹妹代替她嫁到百年世族的谢家,已经是在赌了,在这种情况下,又怎么能用孩子去赌。
说到底是因为她不愿意舍弃自己的幸福,所以搭上了她妹妹的姻缘,不管坊间怎么传谢宰辅与夫人夫妻情深,她这个做长姐的都亏欠她。
“若若真的是长大了。”秦含看着这个从小疼到大的妹妹,无奈道:“是长姐对不住你。”
她妹妹性子软,说不定就适合在江州找一个情投意合的郎君,二人平淡安稳的过完这一生,只是有些事情开了头,就没有回头路了。
“其实这次长姐过来,爹爹还让我跟妹妹说,谢家长房子嗣单薄,若是妹妹能够成功怀上子嗣,说不定最后国公府会看在孩子的份上不予计较。”
但现在这种情况,肯定是算了,她们之前让小姑娘嫁到谢家,就已经逼她了,如今秦含又怎么忍心再逼她。
姑娘面色娇若芙蓉,眼睫微垂,她记得谢大人在察觉到她喝避子汤的那天早上,他是生气的,可在这之后,他是真正不计较了,而且每次事后,他都……
所以她最近喝避子汤的次数减少了很多,但既然她没打算要孩子,她也无法给爹爹跟长姐承诺。
秦若小声地转移了话题:“长姐,家里一切都好吗?”
知她是不想再提子嗣的事情,秦含也没一直揪着这个话题不放,温温婉婉的笑道:“家里也一切都好,若若放心。”
这次来京城,秦父原本是要跟着来的,可知府那边盯得紧,总不能长女出阁秦父没亲自送嫁,二女儿出嫁秦父就忙不迭的跟着来到京城,秦父便说等年关过了他再过来。
秦若轻轻点了点头,巴掌大的小脸,看着格外乖巧可人。
秦含嘴角上扬,从袖子里拿出一块玉质通透温凉的玉佩,递给她:“上次你来京城来的匆忙,代表你名下商铺少东家身份的玉佩你都没来得及拿,诺,长姐替你拿过来了。”
她这位妹妹,从前待字闺中的时候极善算术跟茶艺,所以名下有好几家茶铺,这些茶铺的生意都不错,结果她这位妹妹,来的时候将象征她少东家身份的玉佩落在了闺阁,秦含来的时候就一起替她拿过来了。
“谢谢长姐。”秦若是真忘了,她将玉佩收拢在掌心,不知为何,她现在看着这快玉佩,就不可避免的响起了那次在谢家当铺里面的那块玉佩。
难道是因为这两块玉佩长得太像了。
看小姑娘盯着那块玉佩发怔,秦含准备开口,然后梅儿叩门三声,说:“小姐,时辰到了,小侯爷正在外面等您。”
今日许言廷要带秦含去南定侯府拜见祖父,秦含自是不能误了时间,她拍了拍自己妹妹的小手,道:“那姐姐就先走了,若若你若有事想见长姐,可以来这个地方。”
她指尖在小姑娘的手心上写了四个字,这是许言廷给她定的客栈。
秦若看懂了,她轻应一声:“我知道了,长姐。”
秦含又揉了揉她的头,上一次离别仿佛还在昨日,曾经娇娇俏俏的小姑娘现在已经是□□了。
秦含忍不住笑了笑,凑到她耳边道:“若若,其实长姐觉得,谢家的人对你挺好的。”
不可否认,她妹妹确实极其招人喜欢,若换成她,她自问做不到这样。
秦若眉眼微弯,笑容跟三月的春光一样,她知道谢家的人对她很好,只是谢家越这样,她就越觉得惭愧。
秦含走后,里面的雅间变得有些安静,姑娘盯着窗外发呆。
在里面坐了一会,秦若才带着奶娘离开。
好巧不巧的,三皇子来清风楼处理事情,他身边的内侍停下脚步,好奇问:“殿下您瞧,方才过去的是不是谢少夫人?”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生辰==
三皇子被他的话转移了注意力, 顺着他的视线一看,刚好看到身穿紫色海棠软烟罗长裙的姑娘弯腰上了马车,姿态千娇百媚, 袅袅婷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