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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已经不奢望能教训脑残讨回公道了,毕竟人跟草履虫能讲什么道理呢?
  女主到场,c位让给她。
  两人溜出沙滩。
  顾安安拉着教练大姐姐的手,像把生命交到她手上一样郑重地恳求她:“教练,你一定要把毕生所学传授给我。务必做到让我在海岸线一百里也能游到对岸。”
  教练大姐姐:“……”
  打工人的压力就是这么来的。
  大姐姐抓了抓头发,毕生所学传授出去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她们得从基础学起。
  十分钟后,顾安安套着大白鹅游泳圈飘在泳池里飘着。觉得拯救自己性命的大业开始的一点都不华丽。小腿蹬了两下,飘出去半米,被教练大姐姐一胳膊勾回来。
  她像只被翻过来乌龟,脑袋和四只爪子是朝上的。扭头艰难地看向叉腰站在一米五一米八分界线处的教练大姐姐:“教练……这大鹅是不是有点小?”
  卡胸了。咳咳。
  教练皱着眉头,盯着她令人羡慕的高耸小白兔,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
  对a的自尊心让她火速移开了视线:“……给你泳圈不是让你套的。是让你抓着练习闭气。学游泳第一步,先学会闭气,你得学会自己从水里飘起来。另外,这是儿童用泳圈,成人套不进去。好了,别干这种小孩子才干的事了,给我麻溜地从泳圈里爬出来!”
  顾安安:“……”
  扭了好几下,死活翻不过来。
  她就这样四仰八叉地狗刨回了岸边,磕磕巴巴地从泳圈里挤出来。
  既然顾安安诚心诚意的恳求了,教练大姐姐也就大发慈悲的训练她。要不说老人吃的盐比你吃的米多呢,他们说漂亮女人最狠心,这话一点没错。
  教练大姐姐看着小脸漂漂亮亮的,下手那叫一个狠。顾安安胆子小特怕死,不敢呛水,就老在一米五的区域飘。这魔鬼看她不顺眼,就按着她的脑袋将她往水里怼。
  顾安安喝了好几口水,愣是把狗刨给学会了。
  过程非常快,十五分钟。
  教练大姐姐龇着一口大白牙,叉着腰不满:“狗刨还不行,你得把换气也学会!”
  魔鬼,这女人是魔鬼。
  顾安安在水地挣扎,泳池上方的大平层阳台。梁程理点燃一支烟,叼在嘴边,忍不住笑:“下面那是谁?跟给猫洗澡似的,半池水都给她霍霍完了。”
  谢谨行扯了扯领带,敞开腿坐在沙发上。右手端着杯酒喝了一口,神情有点烦躁:“嗯?”
  度假村的项目虽然正常竣工,开发商却出了幺蛾子。
  当时拆迁时,有些尾部工作没做到位。以至于遗留下不少小问题。现在拖拖拉拉的扯皮,影响了正式营业。这个海边度假村耗费了谢氏不少的人力物力,针对的也是资产千万级的富裕人群。项目组投注了很多心血,里面设施和人员配备都是最好的,每耽搁一天都是烧钱。
  不过谢谨行烦得不是这事儿,钱都是小事,真正让人心神不宁的还是家里老头子。
  谢老爷子最近身体越来越差,早晚要从谢氏退出来。他膝下孩子就那几个,长女是明确表示过不会接手谢家。谢良和谢铭名义上是儿子,但都知道是养子。谢家理所当然要由谢谨行接手。可谢谨行还不打算进入谢氏,他手里的ai项目正在关键时候。如果完美开发,将会成为国内乃至国际上人工智能行业真正的领头羊,稳稳占住市场。
  为了这事儿,谢谨行跟老头子不知道吵了多少次。
  “什么猫?”
  “没,”梁程理也不过是随口一说,低头抽了口烟,“我姑牵墓的事,你跟老爷子说好了?”
  这事儿也没说通。老头子很固执,提一句牵墓就扔东西。上次被烟灰缸砸的伤才好。谢谨行这段时间也没回老宅去触老头子霉头。
  他放了酒杯,仰头靠在沙发靠背上,抬手捏了捏胀痛的鼻梁骨。
  梁程理见状耸耸肩,他也就是提一提。
  两人才说完话,桌上的固定电话就急促地响起来。谢谨行在私人住处休息时,下面人一般不会没眼色打扰。能打到座机这,估计是发生了紧急情况。
  睁开眼睛,梁程理瞥了一眼楼下泳池。
  下面的小姑娘七手八脚地已经爬上岸边,脚踝还被那教练拽着,作势把人往回拖。小姑娘挣扎半天,泳帽飞了。头发湿哒哒地黏在背后,皮肤在阳光下白得反光。
  这里是私人区域,不许外人进来,这小姑娘不知道哪儿来的。
  轻轻嗤笑了一声,他走进来随手按了免提。
  电话里,度假村负责人急急地开口:“谢总,陆少跟人打起来了。”
  ……
  正常来说,陆星宇打架惹事,怎么也轮不到谢谨行去处理。但陆星宇别的地方没打,就在他的度假村打。
  谢谨行赶到时,陆星宇跟一个蓝头发的小子滚在地上,打得难舍难分。
  他心里诧异了一瞬,没管外甥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新奇地看向另一个少年。
  谢家虽然从旧社会洗心革面了,家里其实还是有点部队背景的。谢谨行就不说,陆星宇十六七的时候,被他大姐扔到部队里练过。这小子虽然脑筋没那么灵光,却是体育十项全能。能跟他打成平手的,不简单。
  谢谨行又瞥了眼蓝杂毛小子,淡声问:“怎么回事?”
  半永久太子伴读团立即安静下来,小鸡仔似的推推搡搡,脑袋全耷拉下来。跟刚才呐喊助威时不时冲上去补两脚时,判若两人。没人敢说话。
  “小舅舅。”人群中走出一个杏眼圆脸的少女,指着周嘉誉告状,“是这家伙先动手的!”
  谢谨行撇过去一眼,顿了顿,才想起来,是沈家的女儿。
  沈家跟陆家走得很近,跟谢家也不算陌生。沈珊跟着陆星宇喊他小舅舅,倒也不能算乱攀亲戚。
  被指着鼻子的周嘉誉满脸戾气,梗着脖子,那股不服输的傲气恨不得脑门上都刻上‘老子就是打他了怎么着’。他看到谢谨行也没怂,冷冷哼了一声。
  沙滩上,一群赤橙黄绿青蓝紫的脑袋,打耳钉染绿毛的装腔作势……
  谢谨行突然捂了捂眼睛。
  陆星宇:?
  沈珊:“小舅舅?”
  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跟他一道过来的梁程理却突兀地笑了一声。笑得太大声,被听见了。谢谨行扭过头,看着他。
  两人交换了个眼神,谢谨行的脸色更冷淡了。
  说起来,别看现在谢总人模狗样,一副天塌下来都不眨一下眼睛的沉稳。读书时,他也是一幅谁都不放眼里的狗德行。十六七岁时自恋期最高峰,还因为闹天闹地太显神通,被老爷子一怒之下轰出家门。在贫民窟过了一段时间打架斗殴抢地盘的野狗生活。
  好多年没看到这么经典的场面,死去的回忆突然攻击他,谢谨行感觉眼睛有点疼。
  顿了顿,双手扶着膝盖慢吞吞站起来:“那么,谁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鸦雀无声。
  大太阳晒着,热的汗一滴一滴往下砸。谢谨行还穿着剪裁精良的正装,笔挺的西装三件套。太热让人没什么耐心,他皱起了眉头。
  鹌鹑们缩着脖子,又不说话了。
  正当谢谨行考虑各打五十大板,一道细细糯糯的嗓音响起。
  “都是我的错,是我想学冲浪,让学长教我。沈珊同学不想让学长教我……就,就吵架了。”
  谢谨行琥珀色的眼睛转动,看到了说话的人。
  一个眼熟的少女,又白又瘦,跟没发育的小孩一样。头发是软趴趴栗色卷发,算不上多漂亮。那眼睛湿漉漉的仿佛会说话,还是个老熟人。
  少女似乎不适应跟陌生人说话,目光落到谢谨行身上就受惊一样移开。
  然后,脸颊红了。
  “我太笨了,怎么教都学不会。冲浪板没把握好,撞到了别人身上。沈珊拉我胳膊,一不小心把我拽到了水里。嘉誉以为她们对我动粗就动手了……”
  她话还没说完,沈珊火噌地一下冒上来。
  “你放屁!”
  她冲过来吼苏软:“苏软你装什么装!你就是故意的!现在装的跟白莲花一样有意思?刚才要不是你故意大惊小怪地叫,别人问你又不说话。让人都以为我打你。”
  “这也能怪苏软?她第一次下水,害怕尖叫不是正常的?”立马就有人帮腔。
  “我没有故意不说话……”苏软吸了吸鼻子,眼圈红了。
  “你就是故意的!”
  “你们他妈别自作多情了。谁为你打架啊!宇哥早就想揍姓周的了!顾安安虽然是个舔狗,那是我们宇哥罩着的舔狗。那小子敢把人往水里摁,打的就是他!”一个狗腿跳出来,“一个外地人跑京市来耀武扬威,我们宇哥非打得他哭爹喊娘滚回去!”
  “笑死了!叫的欢有屁用,你们宇哥根本就打不过我们周少!”
  一边狗腿叫嚣,另一边立马就对上。
  双方对线,开始骂战。刚才还安静的场面,你一言我一语,又吵起来。
  苏软害怕地肩膀缩着,不敢说话了。
  沈珊看她这样气得头顶都要冒烟。要不是身后人拉着,她高低能冲上来扇苏软几个大嘴巴子。胸脯气得一起一伏,她啐了一口。
  谢谨行额头青筋跳了跳,懒得听这群崽子吵。
  他的目光控制不住地落到缩着肩膀抽泣的苏软身上,深吸一口气,克制住想要看着名叫‘苏软’的少女的念头。叫来了工作人员,把这群荷尔蒙旺盛的少男少女全都轰回室内。
  一大帮人浩浩汤汤地往酒店这边来。
  刚进门,就跟喝了一肚子水,正抱着大白鹅游泳圈爬上岸的顾安安正面撞上。
  顾安安身上还穿着泳衣,长卷发湿漉漉的滴水。
  从被谢谨行抓到就一句话没说的陆星宇眼皮子一掀开看到顾安安,直接就炸毛了。
  “顾!安!安!”
  他气急败坏,冲过来,奈何没有外套脱:“你是不是就学不会好好着装?!”
  他的这一嗓子,可算是谢谨行落到苏软身上的注意力给吸引过来。
  谢谨行的脸色不好看,阴沉沉的。
  他扭过头,看到站在泳池边的顾安安。眸光闪烁了下,快速地移开了。
  万众瞩目之下,顾安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两件套。
  湿透了,黏在身上,水珠顺着皮肤往下滑,滚落到泳衣里。虽然不觉得在度假村穿泳衣有多奇怪,但被一群人火辣辣地盯着,她突然觉得自己的着装不堪入目。
  无助的像个两百斤的孩子的顾安安啪嗒一声丢掉大白鹅,瞬间板起了晚娘脸:“……”
  她穿泳衣怎么了!发育的好对不起祖国了吗!
  第9章 成年人解决问题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