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北野活动下筋骨,附近的人都以为他要动手,直到——
“姜羡,你弟归你管还是要我管?”他嗓音微沉,眼角眉梢透着冷意,“我给你三秒。”
姜祁闻受够了北野目中无人,言语威胁姜羡的姿态,五官近乎狰狞靠近北野:“你他妈敢威胁她试试!”
“急了?”北野抬手推开他,“那就别惹我。”
姜羡顶着众人目光拉住姜祁闻,是提醒亦是警告:“闹够了没,是不是回去等着人问你在学校和谁发生冲突?”
这是姜祁闻死穴,对姜羡亦是。北野清楚他们软肋,他不用动手,只凭一句话轻松化解。路家是姜家拼了命要去巴结的对象,姜恒无数次的叮嘱,在学校尽量和北野搞好关系,以后万一有事也能求得上人家。姜羡不懂,什么样的事是可以借助他们这个年龄段,借助他们和北野的关系,能攀上人家?求上人家?
她似懂非懂,姜祁闻是忍不下这口气,至于姜恒一切以利益为重,谁要是破坏他的棋局,即使是亲生女儿也照打不误。
作者有话说:
宝子们十点前不更新你们就不要等啦,早点睡,第二天来看,别熬夜。
第19章 要有背景
沈砚的哨声将这场闹剧打断, 混乱寻队友的人群让人误以为他们这儿是在组队和商议,而非发生矛盾。
北野横插一脚的行为等同于将南佳自动划入了他的队伍,原本过来叫南佳组队的谢婉宁自觉退开, 和旁人刚好组成一队。
南佳准备过去时, 正好迎上谢婉宁投来的目光,她张口想说马上就来, 谢婉宁冲她摇摇头,嘴巴微微抿着示意她和北野一队。
姜祁闻什么时候离开的南佳不清楚,左不过是姜羡的缘故他才肯乖乖听话。她环视四周, 还未找到队伍的人仍有不少。
“走吧。”他径直往前走。
南佳轻声叫住他:“北野, 他会不会找你麻烦?”
“找我麻烦?”他转身似在咀嚼她这话,“如果我说才揍过他,你信吗?”
他们之间的恩怨南佳不清楚, 但从刚才北野仿若捏住姜祁闻七寸的言辞来看, 姜家两位对他不能说毕恭毕敬, 起码有点忌惮, 但究竟是为什么不得而知, 像是他们三人心照不宣的默契, 不必明说各自心中清楚。
南佳无意打探其中掺杂的大小事,感谢北野出面化解矛盾,更不想欠下人情,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人情债还不清,最难还:“今天的事谢谢你。”
“你要谢我的事,”他利用身高优势倾身给予她压力, “多了去了。”
眼前一抹暗色, 遮挡住阳光直直打在脸上的热意, 南佳本能后退一步, 距离从危险趋于安全,垂眸盯着他干净鞋面:“以后如果有用得上帮忙的地方……”
“别以后了。”
“啊?”
“就现在。”
他甚至没给她反应的机会,拽着她衣袖往前走,顶着队伍所有人异样眼光,淡定解释:“不是差一个?”
宋嘉礼是后来过来的,怕南佳面对都是男生的队伍尴尬,主动打招呼:“我们挺有缘啊,刚才就一个队。”
南佳浅笑应下:“嗯,是挺有缘。”
她就是一句客气话,落在北野耳里多了几分刺耳:“这就缘分上了?”
南佳觉得莫名其妙:“客气话你懂不懂?”
“懂,”他微顿,对着她挑了下眉,“这么看我跟你缘分很深。”
“我们能有什么缘分?”南佳察觉对面几人时不时落在他们身上打量的目光,看得人很不舒服。
“紧张什么?”他食指轻轻点了下她的肩,“孽缘也是缘。”
周围凑热闹的唏嘘声叫得人耳红。南佳慢慢靠近他,轻声反驳:“能不能收收你捉弄人的小心思?”
他眼眸微微眯起,看她时多了些许探究之意,薄唇微微动了下:“还挺聪明。”
南佳没再多言。或许北野的行为落在别人眼中是对她的特别,唯有她自己清楚,他恶劣时的样子,紧紧握住她手腕低声警告时的阴狠,他可以上一秒出手帮你,下一秒对你恶语相加。凭心情做事的人,阴晴不定,最为可怕。
他并不是对她有别的想法或企图,而是一股不服输的争斗。她在众人面前拂他面子时,他不是隐忍而是伺机而动,这样的人不会白白吃下亏。
游戏进入了白热化,八班和三班在场所剩人数仅剩十人,北野和姜祁闻均在内,应了那句俗语: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沈砚话音刚落,哨声还未来得及吹响,场上十人瞬间动身拼队,数字六,意味场上必有四人离开,巧的是两班各离开两人,场上剩下六人又是各班占三人,游戏拼到最后,所剩人数不是众人关心的点,输赢也不在乎了,场上剩下的人员可是高一部两大巨头的pk,远比比赛本身更加精彩。
谢婉宁和南佳都已淘汰,混在看台早早出局的人群里,注意力都放在前方躬身屈膝的几人身上,他们浑身似散着火光,大有即刻燃烧拿下比赛的狠劲儿。
三对三,面对面,彼此甚至能看清对方脸上肌肤纹理。
赛前挑衅这样的事姜祁闻手到擒来也是必不可少的环节,死死盯着北野:“新仇旧恨一起算。”
北野不惧他眼神威胁,轻嗤:“纯比赛多没意思,要玩就玩点大的。”
“奉陪,”姜祁闻拇指外翻指向看台方向,“那女生挺带劲儿啊!”
北野缓缓起身,眼睑微垂,胸腔发出一声冷笑:“老拿她说事做什么?”
“没什么,看你挺照顾她,想着去认识一下,不过分吧?”姜祁闻借题发挥,“就像你以姜羡名义威胁我一样。”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对她特别?”北野眉梢微扬,“她比你们姜家人有趣得多。”
姜祁闻像火药桶被点炸了,冲上前揪住北野衣服,大声嘶吼:“你他妈侮辱谁!就你们路家人是人是吧!”
沈砚和八班体育老师见状迅速跑来,两位老师各自负责班里学生。
沈砚:“林岳快点给他拽开!”
现如今和他们那时候不一样,老师不能体罚学生,林岳拽开姜祁闻以后,寒着一张脸质问:“做什么?我和三班老师都在那儿你就动起手来了?你把我们老师放在眼里了吗?”
姜祁闻忍不住顶嘴:“是他侮辱人在先!”
见他还没意识到错误,仍在犟嘴,林岳脸色难看到极点,厉声呵斥:“那你说说他是怎么侮辱你了?要是他有说脏话骂人,我亲自帮你讨公道!”
姜祁闻支吾半天说不出一句整话,小孩子似的说话没头没尾:“反正就是侮辱人了!”
林岳深叹一口气:“当你觉得对方有错时,拳头未必能解决事情只会激化矛盾,我虽不知道你们具体发生了什么,但现在问题关键是对方没动手而你动手了。”
“什么意思?难不成让我去给他道歉?”姜祁闻甩手拒绝,“不可能,要我给他道歉情愿退学!”
“人与人相处,你说话让对方不舒服时,可能你觉得自己出发点是好的,但对方玻璃心无法接受,他生气了不高兴了,纠结谁对谁错没意思,你只需要知道当你那句话让对方不舒服时,你就已经不对了。”
“是啊,他说的话的确让我不舒服,不对也是他不对。”
林岳沉默片刻:“你其实听懂我的话,如果为此觉得要退学,我也可以联系你家人过来处理。”
姜祁闻双手紧握成拳,手背青筋若隐若现,他抬眼隐下眼底戾气:“你的意思让我给他道歉?”
林岳点头。
姜祁闻迟迟不言,盯着眼前打定主意要他去道歉的老师。
而另一边,沈砚粗略检查了北野身上有没有受伤的地方,确定没大问题后伸手拍了下他的背:“到底怎么回事?玩个游戏还能和别人打起来?”
北野倒吸一口凉气:“是不是体育老师手劲儿都大?”
围在周围的三班学生纷纷低头偷笑。
沈砚脸一沉:“少嬉皮笑脸,整天就知道闯祸,玩个游戏和同学也能打起来?”
他倒是淡定为自己叫屈:“大家都看到了是他动手要打我,我手都没抬。”
“行了,少给自己撇清干系,你说了什么自己有数,一会儿要是人家来道歉,你收敛点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沈砚手一扬,“还有五分钟就下课了,都别聚在这儿了自由活动吧!”
北野站在原地等着某人来给他道歉。
林岳和姜祁闻一前一后走来,跟在后面的某人打从知道过来要道歉,摆着个死人脸,等到了北野面前迟迟不说话,心气儿高得很。
林岳和沈焰对视一眼,推了姜祁闻一下:“刚怎么说的?”
姜祁闻不情不愿走近,道歉的话没急着说,反倒盯着身旁两位老师,大有让他们离开的意思。
林岳懂了他眼神暗示的含义,拍拍沈焰肩膀:“沈老师配合一下,转过身别看。”
沈砚给面子地往前走几步,留下足够的私人空间让他们处理矛盾。
姜祁闻等人走远了,脸上挂着假笑:“真够阴的,故意让我对你动手引他们过来对吧?”
北野唇角微弯:“你在背后说人又算什么?”
姜祁闻眼眸微眯,听懂了北野话中所指。上个星期早读课,他和另外两人借口肚子疼去洗手间抽烟,早读课一般很少有老师去那边,做点事说点话不怕被人发现,当时有人问起北野家庭背景方面的问题,他其实了解的也不多,但知道北野是后来被接回路家的。他一向看北野不爽,别人问他含糊其词回答了几句,再添油加醋编一些莫须有的事,试图让北野形象受损。
一支烟结束他们也该回去了,再不回去就容易引起老班注意,灭了烟头出去时,话题中心的人靠在外面白墙正等着他们,似笑非笑,不知道他到底听了多少。被人当场揪住,按理来说他们应该是尴尬的,姜祁闻偏要和他杠上了,假装无事发生和北野擦肩而过。
事后北野也没因这件事找过他麻烦,他也就没再放在心上,结合今天发生的针对事件,这小子哪儿是没听见,分明是找更合适的时机对他下手。
“你少得意,没路家你屁都不是。”
“别忘了,”北野缓缓抬手,在众人屏住呼吸以为两人又要闹不愉快时,他指腹蹭过姜祁闻肩膀衣衫,低声回应,“就连路家的狗,你们姜家也上赶着去舔。”
话落,刚蹭过姜祁闻衣服的手停在他肩上反复蹭了几下,北野眉头紧锁:“果然脏东西碰一下就会留印。”
远处,林岳隐隐觉察出不对,走回来出声打断:“解决了吧?同学之间有点小摩擦也正常,但以后不可以再有类似事情发生,下次再这样别玩怪我和沈老师对你们严肃处理!”他和沈砚使了使眼神,两人默契带走各班学生。
“道歉了就行,总归不在一个班没那么尴尬。”林岳回头瞧一眼背对他们走远的北野,“我是今年新过来的老师,有听过那位学生,现如今的社会,家里有点背景大家多少都会避让,硬着来只会让自己吃亏。”
这句话异常刺耳,就好像姜恒在耳边不停重复、叮嘱他和姜羡。他冷着声自言自语:“当然,没背景还不如狗。”
第20章 午餐偶遇
比赛因姜祁闻被迫中断, 根据场上两个班最后剩下的人数正好是平局,沈砚宣布完平局后,课铃响了, 上午的课程结束, 大家去看台拿好自己东西,放学回家。
安静的校园随着学生们涌出教室, 吵嚷声也接踵而来。
俞飞和关智斌约了中午去校外吃,一会儿校门口会合,看身旁北野活动筋骨, 笑骂:“你小子刚才动手了吗?我怎么看着你比姜祁闻累?”
北野抬手按摩后颈:“昨晚打游戏时间长了点。”
“你这刚搬出来路家老宅, 彻底放飞自我了?”俞飞啧啧称赞,“果然唯一继承人就是不一样,底气足, 怎么作妖都不怕。”
“他也可以换人。”北野无所谓耸肩, “有的是女人想给他生。”
俞飞对路家了解不多, 北野偶尔肯透露一两句, 只知道路家老爷子对他很满意, 从未提过让儿子再娶, 至于为何满意北野没细说:“我真挺好奇,看路家老爷子对你的重视程度,难不成以后路家那么大家业越过你爸,交到你手里?”
路崇究竟是什么想法,北野不清楚,但有一点俞飞说的对, 路崇对他的重视程度的确超过了自己儿子, 也确如俞飞所说那么大家业想给他的意思, 他甚至怀疑过难不成路仲不是他亲生儿子?这么大家产儿子不继承交给孙子, 按常理来说是说不通。
“中午吃什么?”关智斌扑过来挤进两人中间,双手分别搭在两人肩上往前走,“先说好,谁要是再说吃火锅我揍谁,上次吃完害我上火两天,牙到现在还疼。”
俞飞肩膀一抖,抖掉他勾肩搭背的手:“属你当时吃得最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