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德最近不是挺安静的吗?”小白问。
“呵。”祝弦月冷笑了一声。
……
——上周。
祝弦月从评论区里看到了自己一直在关注的那个同人太太的最新消息。
那个名字叫“丁香”的同人太太,在最近的一章里,写了一段十分耐人寻味的剧情。
【我用这个人的命来换无面的命,楚德那个家伙,会不会答应呢?】
这段话,出现在了丁香的文章里,是以一个上帝视角来描写的。
这位丁香太太故意模糊了说话人身份,让人猜不出说这话的人到底是谁。
但是,祝弦月用小脑想都能想出来,说这话的人大概率是奥莱帝国的人。
而这,也就是奥莱帝国的那些人最近正在商量的事情。
这位丁香太太一直对于剧情“预测”有一手。
当然。
在祝弦月看来,丁香太太这“预测”能否被称之为“预测”还有待定论。
因为一般出现在这本小说里的剧情,那基本上就是即将就要发生的事实了。
所以……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了这段剧情,恐怕祝弦月也想不到,楚德这家伙给她憋个大的。
“不会吧?”
小白听了也很惊讶。
“楚德最近真的已经很老实了,真的不像是偷偷在琢磨这种事的样子。”
他琢磨了一会,忽然道,“不对啊,这话也不是楚德亲自说的,这听起来不像是出自别人之口吗。”
“万一,楚德他没答应呢?”
“……我怎么能赌他答不答应?”祝弦月白了一眼。
“我赌谁,我也不敢把赌注放在楚德身上啊。”
祝弦月可从来都没忘。
虽然无面和楚德最近的cp正火。
虽然楚德这家伙的心理状态好像怪怪的。
虽然祝弦月最近几刊看漫画的时候,几乎刊刊都能看出地铁老头看手机的画风……
但是……
无面在漫画里,终究还是以一个反派的身份存在的。
祝弦月从来都没有忘记,楚德跟无面是死敌的这件事。
甚至……
在评论区里一群嗑cp的火热氛围中,她都冷静的可怕。
在祝弦月的心中,时不时的在漫画上刷一些跟楚德的剧情是能够帮助她获得人气的手段。
但是私底下,祝弦月对楚德从来都没有放松过警惕。
她甚至对楚德的防备,比对一般人的防备还要深的多。
就目前来看,祝弦月对楚德的防备绝对是颇有先见之明。
如果她对楚德没有防备,她就不会发了疯一般的在评论区里搜索跟楚德有关的评论,更不会发现苏丁香写下的那句话。
“好吧……”小白又纠结了半天,最后说道。
“你说的经常是对的。”
“乖。”祝弦月对着小白笑了笑。
最近的剧情,都隐隐都透露着一丝让祝弦月不安的味道。
一切的一切,都进行的特别顺利,顺利的透漏着一种不真实感。
祝弦月或许是得了ptsd,日子一平静下来,非但不觉得舒服,反而开始觉得浑身不习惯。
“如果楚德真的准备那么做……”
“那么,我也不介意来个鱼死网破。”
……
楚德最近的确安静的要命。
他没找启风的原因,一方面是拿不准启风那边会不会是个陷阱。
另外一方面……是因为楚德最近晚上经常做一些乱七八糟的梦。
他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这件事,也从来没在摄像头前表现出来过。
在梦境里,他看见自己似乎依然是破晓中的一员。
只不过,梦境中的楚德,跟现实中的楚德有很大的差别。
“眼前的这个地方……”
“怎么有点眼熟?”
梦境中的楚德皱起了眉头。
他仔细的思考了一会这个地方究竟叫什么名字。
过了会,楚德才想了起来。
怪不得,他会觉得这个地方眼熟。
这是一个……已经早就被人从地图上抹去的地方。
而它被抹去的原因,是因为一场许多年前的大屠杀。
楚德曾经来过这个地方。
——在那次大屠杀还没有发生以前。
那时候,这里还曾经算得上是个风景优美的城市,而不像日后那样,尸骨遍地,满目疮痍。
就在这时,楚德忽然浑身一个激灵。
不对啊?
这里……不应该已经变成一片废墟了吗?
这句话,就像是某个开关一样。
楚德一下子从梦中惊“醒”了。
他震惊的看着周围。
……
“楚德,你怎么了?”
站在楚德面前的那个人好奇的道。
楚德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个人,他的身上,穿着的正是破晓的衣服。
不过,他的样子十分的陌生,楚德从来不记得自己见过他。
“赶紧走吧,无面将军正在等你呢,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等,等一下。”楚德拽住了那个人的衣服,“你管他叫什么?”
“无面将军啊,怎么了?”那人好奇的转过头问道。
楚德愣愣的看着那个人离开。
众所周知,破晓里就没有人管无面叫无面的。
他们更喜欢喊祝明月这个名字,而一些人也喜欢喊他叫“明月哥”。
“真是邪门了。”楚德心想。
他有些茫然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推开了门。
入目间,是一副虽然贫穷,但却生机盎然的景象。
楚德愣愣的看着这里。
“楚德!快来帮忙啊!”那边有人兴奋的对着楚德招手道。
“那边的几个小姑娘都在找你呢!你昨天帮她们弄好了水塔,她们说要请你去她们家吃饭呢!”
说话间,那边有几个很漂亮的姑娘就你推我,我推你的笑了起来。
有一个胆大的姑娘,甚至还对着楚德眨了眨她那杏仁一般的眼睛。
这本来是最让人心神荡漾的场景。
可是,楚德却只觉得自己脊背发寒。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约尔克城……根本不应该是这样的。
——梦境到了这里,戛然而止。
楚德猛的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冲到了厕所开始狂吐。
这一路上,他都尽量的在摄像头能拍到的地方保持冷静,可是一进了厕所,他就再也忍不住了。
“怎么会……”
楚德抬头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
那是一张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