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刚刚走过了几颗健康的心脏。
他们的心脏,楚德只需要轻轻一用力,就能将它们从胸口里掏出来。
楚德缓缓地长出一口气,然后又睁开了眼睛。
他将门紧紧的锁上,然后独自一人回到了卧室里。
……再然后。
……
再然后,独自一人回到住处,宛如舔舐伤口的孤狼般的楚德同学。
……就这么的,被楼上的声音给吵醒了。
楚德睁开了眼。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的屋顶。
楚德脑袋上的声音,嗡嗡的震天响,总让人怀疑会把那个吊灯直接震下来。
说话的人情绪非常的激动,而且,还带着一种楚德非常熟悉,且非常厌恶的声音。
“那个叫小丑的!”
“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打从第一眼看他,我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人。”
“哪家好人长成那样啊,还一天天笑得龇牙咧嘴的。”
“瞧瞧他那牙花子,都快咧到耳朵后头去了,看着就想让人给他缝上。”
楚德眼神里,透漏着一种死鱼般的感觉。
啊……
这个声音。
是那个整天叭叭,烦人的要死的秦堂。
——楚德从第一次见秦堂,就觉得这家伙格外的不顺眼。
一种莫名的冲动,让楚德几次想偷偷的把这家伙的鞋带给系椅子上……可能要不是这家伙一直离无面很近,而无面的耳朵比狗都灵,他可能早就这么做了。
楚德其实平时并没有什么太过暴躁的情绪。
他在战场上表现的很疯,那是因为他受过刺激,可是平时他绝对是个五讲四美的好少年。
所以说起来,楚德自己也很奇怪自己平时看到秦堂时那种手心痒痒的感觉究竟是怎么回事。
等等……
楚德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他想起来,秦堂这家伙平时在别人眼里一直装的人模狗样的,甚至素有男神之称,不知道有多少小姑娘因为他那副模样而喜欢他。
但是楚德却知道,这家伙私下里对一个人说话的时候,全然没有那副假正经的样子。
楚德不知不觉间,从卧姿变成了坐姿。
他正全神贯注的听着楼上的声音,试图从里面分辨出有没有另一个人呼吸的声音。
……
祝弦月一边听着对面秦堂的话,一边思考这件事究竟是谁做的。
总感觉不像是目前经常交手的那些人的手笔。
如此干脆利落的手法……会是谁呢?
她在脑海里闪过了好几个名字,最后,却又把它们轻轻划去。
“这次的对手,你觉得会是谁?”最后,祝弦月问起了小白。
“我总觉得,好像是一个你哥很熟悉的人。”小白道。
“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正当祝弦月神游的时候,她突然听见自己面前的秦堂喊道。
“听着呢!听着呢!”祝弦月连忙回应道。
也不知道听说了小丑再次出现的消息后,最紧张的人为什么会是秦堂。
祝弦月在忍受了秦堂的婆婆妈妈一小时后,终于也败了。
她不得不卑微的端正坐好,甚至还拿起了笔记本,把秦堂说的废话都如同圣旨一般的记了下来。
楚德瞪着眼睛听着楼上的声音。
他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觉得有点莫名的生气。
明明刚刚这一路上,被乱七八糟的声音包围着,楚德都没那么生气的。
他熟练的隔绝了外面的所有声音。
可是现在……
楚德真的有点生气了。
第434章 找到救赎
星期六的早上——
……
祝弦月刚吃完自己的早饭, 就听到了一个八卦。
平日里一直很注重形象,恨不得一副思维败类模样的秦堂……
今天早上在去食堂的路上,突然摔了一跤。
据旁观者所说。
那是个货真价实的平地摔。
——没有任何的阻挡, 也没有任何的磕绊,秦堂就这么结结实实的在平地上摔了一跤。
当时在场的人不多, 而且那几个少数在场的人, 都受到了秦堂可怕的眼神威胁。
哪怕他们都快憋疯了, 也不敢在秦堂的面前笑出声来。
而祝弦月在刚听到的时候,就没那么矜持。
她嘴里的饭差点直接喷出来了。
“快快快!让我看看秦堂究竟是怎么摔的,我好想知道这家伙究竟是怎么摔的!”
祝弦月兴奋的对小白说道。
“……”小白十分的无语。
“你那么兴奋干什么?秦堂摔跤你很开心吗?”
“那当然……咳咳,不。”
前天刚刚经历了秦堂一天狂轰乱炸的祝弦月,连忙收敛了自己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正色道。
“不是这样的。”
“我当然要关注我们破晓成员的安全和健康……”
“这只不过是关心我同伴的身体而已。”
“毕竟这年头, 他这个年纪的人平地摔还是挺少见的。”
祝弦月的解释并没有获得小白的信任, 甚至还获得了小白无情的嘲讽。
这让祝弦月有点伤心。
最近的漫画,着实是让祝弦月有些舒心。
不知从何时起……
那些摄像头拍摄的画面就不那么太过虚假了。
祝弦月能够看出,漫画的色调越来越接近于真实世界。
很多时候, 里面甚至会出现一些完全算不上是后宫漫的元素。
以往, 这样的画面, 是绝对不会出现在漫画上的。
但是这一次……
这些东西,竟然都陆陆续续的出现了。
——就像这一次,小丑天天挨破晓的人骂的事,居然都被画出来了。
在挨骂的过程中, 他们的话语里就难免会透漏一些跟当年的小丑有关的事。
读者们只知道楚德是个身手强大的人。
却不知道楚德这样强大的身手, 究竟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练出来的。
——他们不知道, 当年的楚德在战场上杀疯了眼是什么样子。
他们也不知道,当年的楚德在战场上究竟有多少次是真正的九死一生。
那些伤口, 放在漫画上,都是看起来很帅气的场景。
可是对于楚德而言,那是实打实的痛。
那些东西被明晃晃的摊开来让别人看,祝弦月觉得,这对于楚德来说,也未必是件让他舒服的事。
不过。
楚德不舒服,祝弦月却觉得舒服了。
她悠闲自在的看着漫画上那些曾经发生在楚德身上的真实事情。
那个小小的专属于祝弦月的摄像头,就在她的身边不停飞舞着,似乎是拼命的彰显存在感一样。
祝弦月伸出手,看着那个小小的摄像头从自己的手心之间穿过。
“是我的错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