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太坏,之前在街道上吹冷风时,虞荔就想到了,他明明可以找个代驾,或者干脆住在学校宿舍,可他都不选,他偏要说自己走回去,但都说了自个走回去,他又不放手,还牵着。
他总喜欢这样,虞荔有点拿他没辙,还不是被骗过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怎么的两人就从餐厅到了客厅,虞荔顺势躺在沙发上,嘴唇快被亲坏了。
她想换个气,刚做出轻推的动作,手就被控制住,随之而来的便是舌尖被轻轻咬了下。
他其实没用力,虞荔也只感觉到舌尖那细微的酥麻。说不上来什么感觉,还挺喜欢的。只是真的需要歇一歇了,他们从进门到现在,亲了得有半小时,再这么亲下去,嘴又该肿了,到时候又要扯谎。
虞荔再次推他,眉也蹙起来,可他到底怎么回事啊!还不停,嘴唇舌尖都要麻木了。
她偏头躲开,他的唇就落在她耳侧,就听到他说:“别动。”
虞荔该疯了,被他亲疯了。
再次被迫张嘴同他吻在一起,虞荔不再选择防守,而是咬了他的唇瓣,很用力的一下。
大概是意外,靳辞宴僵了两秒,紧接着耳边传来一声轻笑。
虞荔不知道这笑意味着什么,只知道不久后他就从自己身上起来了。也什么都不讲,直接转身走人。
虞荔有些懵,靳辞宴到底怎么回事?亲完就不管了?就这么走了?
虞荔也已经从沙发上坐起来,看着他渐远的背影,心沉了下。
嘴唇和舌尖依旧麻木,身上还有他的味道,可他就真不亲了,走了。
虞荔自认为这次亲密接触没有出什么差错,也已经有在进步了,但他似乎不满意?要不然是为什么?
直到浴室传来淋浴花洒的声响,虞荔大概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走了。
水声响起后没几分钟,虞荔接到了一通电话,是母亲打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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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辞宴回来时虞荔已经不见了,但沙发旁有她脱掉的鞋,茶几上还放着一张身份证。他瞟了眼那证件,照片那面被盖在底下,他没去拿了看,而是找人。
虞荔不知道去了哪,房间里一点动静没有,又不可能是逃了,她不可能光着脚跑。
找了一圈最后在阳台上发现她。
她抱着腿,坐在椅子上,下巴搁膝盖上,眼睛眯着,看着像睡着了,但她现在可太清醒了。
她知道靳辞宴找来了这,知道他走过来到自己身旁,知道他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还知道他正看着自己。
两人也不讲话,就这么干坐着。
不知过了多久,虞荔转头看向靳辞宴,正要说什么,大手伸过来,一捞,她就坐他腿上去了。
虞荔人有些懵,手不自觉捏紧他衣角。
视线碰撞到一起,虞荔又有些热了,本来坐阳台吹吹冷风已经缓下来许多,谁知道他突然来这么一下。
靳辞宴好像还挺冷静的,面对不久前的发生的事,已经解决了?
虞荔不知道,只听到他问:“困不困?”
虞荔不想再跟他亲了,不困也说困,随即嗯了声。
靳辞宴就抱着她起身,手扶着她的腰,往卧室的方向走。
到了床边,靳辞宴把虞荔放下。
虞荔还看着他眼睛:“我要洗澡。”
靳辞宴就又准备抱起虞荔,虞荔不愿意了,往后躲:“我自己洗。”
话音落,靳辞宴低笑了声说好,而后就出了房间。
站在门口,虞荔突然喊住他:“你晚上睡哪?”
“隔壁。”
虞荔没做邀请,只淡淡的嗯了声,看着靳辞宴退出房间,关上房门。
隔天虞荔是被靳辞宴喊起床的,她的闹钟不知道什么时候关掉了,人还迷迷糊糊就被靳辞宴抱起来去卫生间洗漱。
虞荔差不多清醒了,不要他抱了,也不准他再帮自己刷牙洗脸,要他出去待着。
捯饬完,两人下楼去附近的早餐店吃早餐,然后各走各的,靳辞宴还得去趟事务所,虞荔则赶回学校上课。
到教室时黎茜妍他们还没来,虞荔先找了个位置坐下,不到两分钟教室前门就走进来俩男俩女。邹媛正和燕力立聊最近追的番,黎茜妍和章则就跟他俩后头腻腻歪歪。
等几人发现虞荔,邹媛最先冲过来,问她:“夜不归宿,你昨晚去哪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扯谎了,虞荔张口就来,都不带打草稿的:“发小过来找我,跟她在外住的。”
几人并没有起疑,毕竟虞荔申城的朋友他们也都没见过,不认识。
教室前后门陆陆续续进来学生,这节课的老师在上课前五分钟进了教室,等上课铃打响,她在软件上发起签到,时效三分钟,没签上的她也就不管了,开始讲课。
虞荔听着课,手塞进外套口袋,触到个硬物,冰冷冰冷,再一摸,一个环。
她眉心微蹙,没拿出来,手也不放口袋里头了。
一上午的课结束,刚打下课铃,靳辞宴的消息就发了过来:[忙完了,过来接你。]
虞荔就回过去一个嗯。
两人在老地方碰的面,一见着人,虞荔就把口袋里拿东西拿出来,质问他:“你给我这个干嘛?”
她手上的是一枚素戒,外圈刻着英文。
虞荔其实都不知道靳辞宴是什么时候把这戒指塞进自己口袋里的,也不知道他突然送这个东西给自己干嘛。
而他似乎并不意外会被找上,只说:“生日礼物。”
“生日礼物这么给的?都不说一声?塞就完了?”虞荔大概有些生气,毕竟这东西不是随随便便买来就完事的小玩意,这是一枚戒指,不管它的含义是什么,那也是不行的。
靳辞宴不解释,直接拿过戒指,将它戴到虞荔左手中指处,然后也不给她抽走手的机会,十指相扣,塞进自己口袋里。
靳辞宴不解释为什么突然要送这样一件生日礼物,虞荔也就不过问,他们之间似乎产生了某种默契,就像一开始,靳辞宴找虞荔要联系方式,那会儿他们其实就已经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了,毕竟传闻中他俩可都是不爱搭理人的性格。
再到之后的,靳辞宴约虞荔下楼,虞荔去了,靳辞宴就提了谈恋爱这事。包括现在,靳辞宴似乎也不在乎虞荔是否真的喜欢自己,不管她答应在一起是什么原因,在他这都挺无所谓的。
那天过后,靳辞宴送的那枚戒指虞荔一直有戴着,她有戴首饰的习惯,手指上多了个环也不会有人怀疑什么。
而两人的关系似乎更近了些,只是因为各自有事要忙,见面的机会也都跟之前差不多,只偶尔会去看场电影。
圣诞节这天,北城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一夜间,整座城被大雪覆盖。一起床邹媛就拉着虞荔下楼玩雪,其实虞荔对这些并不感兴趣,虽然她也是南方人,但她还是陪着邹媛下了楼。
邹媛一见着雪眼睛都放光,伸手抓一把雪揉成团,又去踩没脚丫子的雪地,虞荔就跟在她后面。
走到人稍多的一片,邹媛很快跟那群打雪仗的人玩到了一起。邹媛怕虞荔无聊,也要她加入,虞荔拒绝了。
她就站在一旁,手抄口袋里。
余光瞟到一群男生走过来,她没过多关注,直到队伍中有人喊了靳辞宴的名字。
她瞟过去一眼,刚巧跟靳辞宴的视线撞上。像是被抓包偷看一样,虞荔很快收了视线,不过几秒,手机消息提示音响了声。
她拿出手机点进微信,‘坏人’发来一条:[晚上kz有活动,一块儿去。]
熟了之后他连问都不问了。
虞荔看着这条消息,不自觉蹙眉,但她也没拒绝,而是问:[我们俩的事你没跟别人说吧。]
发完这条,虞荔抬头看向那群人的方向,他们已经走远了,但依旧可以一眼就注意到队伍中的靳辞宴。
他穿着黑色棒球服,里头一件连帽卫衣,卫衣里是白色t恤。
虞荔看到靳辞宴在低头看手机,而此刻,他的备注上并没有出现对方正在输入中的字样。虞荔等了会儿,她其实不担心什么,只是随口一问。
终于,在那群人消失在视野里后,那边回了个没字。
这个字似乎是冰冷的,却又不知道具体体现在哪,是时间的快慢还是事件的本身?不清楚,只知道,虞荔在看到这个字后,心不自觉的沉了下,形容不上来什么感觉。
晚上八点,靳辞宴在公交站台载上虞荔,一块儿去kz。
虞荔不知道这次局上的人多不多,他们会不会瞎问什么,她根本都没想这些。等进了店,来到卡座,虞荔看到了个熟人。
那人似乎没想到会在这见面,表情僵了几秒,等虞荔和靳辞宴站跟前来了,他才缓过来,抬抬下巴跟靳辞宴打招呼。
靳辞宴也就随意应了声,转头叫虞荔坐下,桌上东西随便喝,想要什么跟自己说,不想玩了告诉自己。
他说这话时是凑虞荔耳边说的,别人都听不到。
只是由于角度问题,看着就挺那啥的。
等靳辞宴说完话了,背靠沙发背,翘起腿,旁边封雾朔才问:“你们俩什么关系?”
靳辞宴瞥一眼他:“审犯人?”
“别打岔,老实交代。”
靳辞宴余光瞟虞荔一眼,说得随意:“朋友。”
虞荔听到了,从封雾朔问他,两人是什么关系开始,她就都听到了。她反应不大,对外两人一直都是陌生人的状态,封雾朔是个意外,要不是之前去局子捞人,也不可能知道三人其实私下早认识了,也就有了现在的“朋友”。
封雾朔似乎并没有怀疑,叫人过来跟靳辞宴玩游戏,还问虞荔要不要来一局。虞荔想了下,应了下来。
只是今晚似乎不在状态,还是说因为对手是靳辞宴的缘故?几轮下来虞荔就赢了一次。
输了得罚酒,靳辞宴不想虞荔喝,准备替她喝,虞荔递了个眼神给他,意思让他别管。
虞荔想得比较多,既然卡座里的这几位都以为两人是普通朋友关系,那替酒又怎么解释?既然没法解释,那就不要做让人怀疑的事。
这么算下来虞荔总共得喝六杯,其实不算多,但虞荔酒量真的一般,喝得慢还好,一口气一杯的话过不了多久就该倒了。
她也不想那么多,该喝的酒一杯也不躲。排排摆,一杯杯拿起来喝。
等喝完最后一杯,卡座里的男人们把虞荔都给夸上天了。虞荔一句也没听清,只觉得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吵。
喝完酒,她不讲话了,也不玩游戏了,就安安静静坐在沙发角落。
靳辞宴将人牵走时,虞荔人已经晕乎,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只知道这地怎么这么闹腾,这群人怎么都站起来在那一个劲的跳,都已经不算跳舞了,是发疯吧。
虞荔被靳辞宴带出这里,中途被撒落的纸片盖住视线。好不容易到了个稍微安静的地,虞荔又要窒息了。
靳辞宴靠得实在有些太近,两人的身体几乎贴在了一起,虞荔躲都躲不掉,就听到他问:“我们什么关系?”
虞荔下意识蹙眉:“你刚刚不都说了吗?朋友。”
“朋友?”靳辞宴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