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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时候你便说过,我们两人一体,我们之间没有秘密,我做到了,可你没做到。”凌南玉说话时十分平静,不似以往的喜形于色。
  杨清宁察觉凌南玉的不妥,道:“这不是秘密,奴才也从未想过要瞒着殿下什么,只是不想殿下在政务繁忙之际,还要为这些琐事操心。”
  “你的事与我而言没有小事。”
  杨清宁蹙起眉头,道:“殿下在为此事生气?”
  “我不该生气?”凌南玉直视杨清宁的眼睛,道:“现在的形势有多紧张,三国在虎视眈眈,恨不能瞅准时机,就咬上一口,可你却为了一个所谓的约定,不顾自己的安危出宫赴约。明日便是寿诞,三国的人在京都待不了多久,就不能待他们走后再见?父皇所剩的日子不多了,若你也跟着出事,你要我怎么办?”
  见他红了眼眶,杨清宁不禁懊悔不已,道:“是奴才的错,让殿下跟着担心了,殿下放心,在三国使团离京之前,奴才不再出宫,就好好陪在殿下身边。”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凌南玉本不想哭,毕竟已经快成年了,再这么哭哭啼啼实在不像话,可在杨清宁面前怎么也收不住,道:“想要我原谅你也行,你必须答应我,以后无论因何要出宫,都要提前告诉我。”
  “好,奴才记下了。”杨清宁用衣袖帮他擦了擦眼泪。
  “还有。”凌南玉犹豫了一瞬,道:“我也要看小宁子穿女装。”
  “不行!”杨清宁果断拒绝,穿女装是迫不得已,又不是他有女装癖,况且若他穿了女装,在凌南玉面前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为何不行?他们都看了小宁子女装的模样,唯独我没有,这不公平!”凌南玉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杨清宁眉头皱紧,“奴才是男子,又非女子,若非逼不得已,怎能穿女装?成何体统!”
  凌南玉撒娇地说道:“就一次,一眼也行,你就答应我吧。”
  “不行就是不行,殿下还是怎么想的,怎么忘了吧。”
  虽然杨清宁的态度坚决,凌南玉依旧不死心地问道:“当真不行吗?”
  “不行!”杨清宁放下裤腿,严肃地看着他,道:“殿下已经十七,确实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若是想看女子,明日便是寿诞,有不少名门贵女到场,殿下只管看个够。若殿下想日日看,那就去禀告皇上,让皇上给殿下指婚。”
  “我不!”凌南玉握住杨清宁的手,道:“你不愿,我不看就是,至于跟我置气吗?”
  “奴才没跟殿下置气,殿下年纪也不小了,对女子心生好奇,是很正常的事。况且,照规矩应该有专人教导殿下男女之事,只是殿下政务繁忙,一直抽不出空,待寿诞结束,此事也该办了。”
  生理卫生课确实该上了,对凌南玉和他将来的妻子都是好事。
  凌南玉移开视线,道:“我不想成婚,也不用学这些东西。”
  杨清宁见他情绪似乎有些抵触,不解地问道:“为何?”
  “不为何,不想就是不想。”
  凌南玉心里涌起一股烦躁,想要起身坐回远处,马车却突然一阵晃动,他的身子不稳,朝着杨清宁就扑了过去,杨清宁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他的双臂,可身子却没有马上停下。
  杨清宁只觉得眼前一黑,紧接着听到‘砰’的一声,两人的额头相撞,疼得‘哎呦’一声。
  凌南玉连忙稳住身子,紧张地问道:“小宁子,你怎么样,没事吧?”
  车外传来小瓶子声音,“殿下,公公,你们没事吧?”
  杨清宁看向凌南玉,关切道:“殿下可有伤到?”
  凌南玉摇摇头,出声问道:“外面怎么回事?”
  “回殿下,方才一个球突然钻进了车底,马车轧了过去,这才导致颠簸。”
  “什么球?哪里来的球?”凌南玉掀开车帘,往外看去。
  小瓶子将球拿了上来,道:“就是这个球。方才奴才查看过,附近并没有人,也不知这球是哪来的。”
  杨清宁看向小瓶子手里的球,那是个拳头大小的皮球,球上有马车碾过的痕迹。看着这个球,他想起三年前宫里发生的那场瘟疫,道:“小心查看,这球上可有不妥?”
  小瓶子也是那场瘟疫的亲历者,自然明白杨清宁在担忧什么,道:“奴才已经仔细查看过,并未发现异常,许是谁玩球落在了这附近,风给吹过来的。”
  杨清宁起身,将球接了过来,道:“走吧。”
  帘子被放下,马车缓缓上路,杨清宁拿着球仔细查看着,球很结实,即便被马车轧了,依旧完好无损,表面很光滑,并没有发现不妥之处。
  “这就是个普通的皮球,并没有特别之处,或许就像小瓶子说的,是被谁落在这儿的。”
  杨清宁眉头微蹙,道:“在宫中会玩这种球的,应该只有五皇子和六皇子,这里距离他们两个所在的昭和宫和西华宫相距甚远,又不是在御花园附近,他们怎会来这里玩球。”
  “确实有些奇怪。”凌南玉点点头,道:“让小瓶子去他们宫里问一问,看这是谁的球。”
  在去城南皇庄之前,凌璋曾说将两个皇子交给杨清宁教养,可杨清宁从皇庄回来后,身子一直不好,再加上凌璋出了事,又恰逢寿诞将至,这事就暂时搁置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