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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质感绝对不是正常人易断的发质能拥有的。
  对面这个可能在某种程度上也不是“正常人”。
  虞阳煦确认自己之前完全没有见过青年,他的声音也很陌生,但虞阳煦听他说话,心头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尤其是青年出声说话表达的意思——他要独自留下来,为那些蠢东西拖延时间和断后。
  也许是被青年的自大和挑衅激怒,虞阳煦好了一点脸色突然沉下来,说话毫不客气:“真是不自量力,你觉得为了这些家伙去死很值得?”
  虞阳煦承认青年的不一般,但他的骄傲绝不允许自己失败。
  生面对愈发强势的威压没有后退,反而动了动手臂,似乎是准备要拿出什么东西,依旧没有要走的意思。
  头发被无形的风吹得飘动起来,玩家们只觉得自己陷入了可怖的泥沼里,连口鼻都完全淹没在里面,无法呼吸。
  连潘茂都忍不住着急:“我们一起走,这次就算了,下次还有机会!”
  可其实玩家心里都清楚,他们下次再来绝对比这次还艰辛百倍,再想趁着虞家特殊npc轻敌的情况下找到潜入的机会,可能性为零。
  但符阳辉看着对面虞阳煦逐渐变得凝重的表情,还有青年无风自动的银发,咬牙决断:“走,我们往上面去。”
  他选择相信生,
  生不是那种为了一时逞强就葬送自己性命的人,他肯定还有什么依仗。
  符阳辉决定后就争分夺秒地往一侧的楼梯跑,潘茂嘴里蹦出几句国骂:“草了,你小子。死就死了,你们想跑的快跑。”一边骂,他一边跟上去。
  意料之外的事,剩下一个玩家都没有离开。
  潘茂看了一眼身后跟着的一串人,难得红了眼睛,符阳辉默不作声。
  系统原本对宿主表示反对的建议都转化成沉默的数据流。
  系统:【您太冒险了。】
  就如符阳辉说的那样,沐生的确是有所依仗的,但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分依仗能有多少,又能坚持多久。
  使用了那张塔罗牌和手上手镯组合而成的道具后,沐生的体质得到了极大的增强。
  至少此时面对虞阳煦的气势,他依旧游刃有余。
  沐生轻轻闭眼,呼出一口气:“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他的声音很轻,破碎的蛛网一般被直接吹散消失在压抑的走廊里。
  但虞阳煦依旧捕捉到了他的字句,咬牙:“你是疯子吗,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他嘴上这么说着,眼底也翻滚涌动着墨黑暗沉的情绪,最后的攻击却落向了其他玩家的方向。
  接到符阳辉指令的其他玩家都分散开,朝着通往顶楼的楼梯间跑去。
  他们的位置安排得的确巧妙,虞阳煦一次只能攻击到一个人,至少不会出现一次全军覆没的结局。
  虞阳煦第一个要解决的就是符阳辉,第一个响应青年,甚至隐隐跟他表现出几分默契的玩家。
  他下的是死手,朝着符阳辉的要害去。
  而符阳辉正毫无防备地往楼梯间的方向跑,漏出的后背无人照看。
  潘茂看着攻击就要落在符阳辉身上,目眦欲裂、出声提醒,但这毫无用处,虞阳煦的速度太快了,根本来不及。
  攻击要落在符阳辉后背的下一秒,他不远处突然隐隐泛出银色的光亮——一根一根的细线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它们勾连着,看似脆弱易断,却结结实实地为符阳辉拦下了虞阳煦的攻击。
  不仅如此,符阳辉本人附近也出现了那些细而坚韧的线,一圈圈绕在他的身上,牢牢把他拦在原地。
  突然调转的形势差点让玩家们岔气,又是紧张又是惊讶。
  操纵细线,
  这是……人偶师?
  潘茂快速瞥了一眼站在原地的青年,他依旧站在原地,面具中漏出的那双眼睛美而莹润,又带着种莫名让人跟着躁动起来的情绪。
  让人安心的同时,又有些后背发寒。
  他只是抬手动了动就骤然改变了战局。
  其实潘茂之前有些担心,他担心生让他们上楼、甚至进入虞家别墅都是为了趁机达到某种未知目的。
  因为虽然青年一路过来“热心”地为他们提供了信息,指引他们方向,偶尔的解释也十足耐心和详细。
  但就是莫名给人一种违和感:
  他太平静了。
  高高在上,甚至在另外一个维度观察着他们。
  执棋对弈一般,作为旁观者安排着一步又一步,看着棋子按照自己的计划前进后退,生存,或者死亡。
  毕竟无论是哪种策略性的棋类游戏,牺牲在某种程度上都是必要的,诱敌深入、铺垫后手。
  下棋人是想赢的,正因为他心中的大局和想赢的信念才会做出某种单单看起来非常残酷的决定。
  可潘茂现在知道了,生不是。
  没有哪一个冷酷无情的野心家和利己主义者会在这个时候以身犯险。
  直到那颗“棋子”已经碎裂的事实出现前,青年都不会放弃那颗棋子,哪怕只有一丝希望。
  潘茂什么都来不及说,他们不能浪费这么好的机会,都只能心情复杂地闷头闯进顶楼。
  虞阳煦肉眼可见地愣了下,看着环绕在周围和身上,限制着他行为的那些丝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