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因此,它也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就没再多管闲事了。
孟易觉抱着双膝,长发披散在后背上,她的下颌搁在膝盖上,此时倒展现出一派乖巧来,问道:
“来玄天派这么久,你都做什么去了?”
其实也怪不得孟易觉问这话,毕竟毛毛自从来到玄天派以后就非常真实地发挥了作为猫猫的本性——原地失踪。
明明在方舟还和孟易觉形影不离,结果到了玄天派以后就连猫毛也不见一根,再结合它以前趴在封雪峰上时那懒洋洋的作态,都让人不得不怀疑这玄天派是不是有它的小情猫了。
“什么也没干,换个地方趴着而已。”
猫猫晃了晃尾巴,又打了个哈欠,把头搭在自己的前臂上,看起来十分惬意的样子。
“那你连比赛也不来看一场?”
“你的比赛还用看?”
毛毛没说假话,孟易觉是什么水准它最清楚,已经知道了牌底的赌局去看它做什么?
但这虽是事实,却不是毛毛没有去看孟易觉比赛的真实缘由。
“这么说好过分,我可是受伤了诶。”
“擦破点皮也算伤?”
淡然的妖兽一句又一句反驳着装作委屈的少女,两人之间的对话显得轻松又自在。
“怎么样?”
没有营养的扯西扯东一大堆之后,妖兽突然没头没脑地问道。
“什么怎么样?”
孟易觉没有去看它,只是凝望着明月,暗暗扯紧了披在身上的衣服。
按理来说修炼到她这个档次应该不容易感觉到寒冷的,但她偏偏就容易被冷风所侵袭,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是而即使在封雪峰上,她也全天候燃着温暖的灵力法阵。
“第一次见到无情道的感受啊,你不是一直很好奇吗?”
毛毛毫不费力就看出了孟易觉那冷静外壳下内心的波动,该说不愧是姜还是老的辣吗?
好在孟易觉家里没有皇位需要继承,也并不在意被他人所看透,只是回道:
“还能怎样?不就跟想象的一样吗。”
云里雾里的对话,叫人听着像是在打哑谜一般,但两人偏偏就是能理解彼此的意思。
“的确,自古无情道都是一样,即使那人认为自己标新立异,但也终究不过是换了个外漆。”
毛毛点点头,言语之中的“无情道”里并没有包含眼前的孟易觉:
“无情道的道不在于‘无情’,而在于完全的自我中心主义,纱维谷那个无情道所谓的‘新’,也只不过是正大光明地将这一点放到台面上来讲了而已。”
毛毛这句话的意思是,每个无情道都幺污儿耳七无二吧椅是极度的自我为中心,就拿思齐宗的雪落尊上举例,杀妻证道,这种摧残他人生命以成就自身的行为,放在无情道身上是一种贯彻道心的表现,但在现代人看来,这种行为的正当性无疑是他们无法理解的。
而程沉,她之所以觉得自己的无情道“新”,认为孟易觉和自己一样,就在于,她的那种自我中心主义没有用所谓无情的糖衣包裹起来,而是直接狰狞地露在了外面。
“看出来了。”
孟易觉垂眸:
“这么一想的话,或许我还真的挺适合无情道的。”
毕竟她也极度自我为中心。
孟易觉将这句话吞进了肚子里。
但出乎人意料的是,在听到这句话后,大妖非常坚定地摇了摇头:
“不,你不是这样,你和他们……都不一样……”
它张了张嘴,却没有在那之后再发出一个音节。
不一样在哪?为什么不一样?呼之欲出的答案梗塞在喉间,可它却不敢将其说出。
无情道。
无情道的外壳不一,可内在却都是……
它之所以很难说出那句话,是因为……连它自己也不敢去相信这世界还有不同于梁旅落的无情道,但是,它也算是看着孟易觉长大的,如果因为这种理由就去否定这个孩子,那么它……
大妖的内心很纠结,表现在面上便变作了迟疑。
“不用勉强自己,”
冷风好像更大了,吹在人脸上刺刺的疼:
“毕竟我也不是很在意。像她那样也好,不像她那样也好,人一旦太在意某件事情,日子总会过不下去的。”
大妖愣住,似乎是没想到孟易觉会说出这种话:
“你……倒是足够洒脱。”
憋了半晌,它也只说出这么一句应该能够算是赞赏的话。
“是吧,”
孟易觉绽放出一个笑容,被月光渲染的美丽又纯真。
“啊,对了,还有啊,我把她打成那样绝对不是因为歧视无情道啊,这一点你要记住。”
一笑过后,她又突然严肃地说出了这句话
?
毛毛歪头,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提到这点子上:
“你打人还需要名义?”
毕竟是个阴晴不定的主,想打就打了,从不提前找好理由,特意去解释自己打人的缘由这还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