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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荇没来这前也就不到十九,每天关注的是如何和家族里人勾心斗角,还有埋头学习如何保住自己。这种手工活和厨艺一样,都是他的盲区,需要慢慢探索。
  草丛里。
  “这姓柳的干嘛呢?”懒汉甲小声嘀咕。
  “大男人在这编手工?别太好笑了。”
  “你管他呢,咱们盯了这么久,他不是也没什么动作吗?”
  懒汉乙不耐烦拍开手臂上嗡嗡叫的蚊子:“就是你想得太多了,非要说有人昨天晚上看到过你,不放心来盯,这下好,蹲在这全是虫子。”
  “有人看到过又怎样?”他嗤笑。
  “禾宁村是我们的地盘,这小子就算被我们掀翻天,也得夹着尾巴求饶。”
  想到昨天的窘迫,他恨恨舔了舔嘴唇:“走吧,没什么好看的了,就一破赘婿,长得和娘们似的,人也像娘们。”
  “等到时间,我们按计划行事,不把这家伙整到叫爷爷,我和他姓。”
  隔的有些距离,问荇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他专注于手上的大工程。
  毛茸茸的狗尾巴草已经是最好上手的原料,这已经是最简单的手工活了,可他兔子还是编得歪歪扭扭。
  努力了很久后,问荇盘腿坐着托腮,将狗尾巴草插在草帽边沿。
  脆弱的小草被风吹得晃晃悠悠,旁边的小黑狗试图扑棱,被问荇无情拎开。
  他今天就要试试烧东西给柳连鹊,柳连鹊能不能收到。
  本来想着投其所好,等去镇里买了书后烧书过去,可万一书没烧到位,柳连鹊恐怕得被他气死。
  饱读君子书的柳少爷,有个喜欢烧书玩的混账相公。
  问荇把自己想乐了,还是先弄点稳妥的试试水。
  他又揪起一根狗尾巴草,这玩意在田边取之不尽,就是编起来颇为耗费心力。
  “大人,这是?”看到问荇回家,进宝对着他手里帽子上插满的狗尾巴草满脸困惑,“插满绿色草的帽子?”
  问荇噎住了,怎么这话这么奇怪。
  他抽出根歪歪扭扭的狗尾巴草:“进宝,你看这像什么。”
  “我看看。”
  进宝鼓着包子脸,左看看又看看:“我知道了!”
  “长耳朵长脸,是驴!”
  “……”问荇无语,又挑了根看着还不错的,在他面前晃悠,几乎是咬牙切齿道,“你再看看。”
  “这么凶干嘛。”进宝缩了缩脖子。
  “是兔子?”到底是孩子,对这些非常感兴趣,他好奇要伸出手,“这根倒是挺像的。”
  “别动。”
  听到满意的回答,问荇缩回手:“这是我要烧给我夫郎的。”
  “我就知道。”
  进宝悻悻收回手,已经麻木了:“那你有这么多,全烧给他吗?”
  问荇冲纯良的小男孩勾了勾手指:“那倒不至于。”
  “你告诉我怎么烧他方便收到,我给你也烧几根。”
  “好耶!”
  进宝立马来劲了:“有坟放坟头,没坟头放牌位前,或者当鬼面烧也行。”
  “一定要小火烧,不然糊了容易收到不完整。”
  “明白了。”
  在这些日子多次炸厨房后,问荇已然知道怎么掌握火候。
  他掏出火折子,将最好看的那根狗尾巴草抽出,放在干草垛里点燃。
  火舌很难吞噬生命力旺盛又还有水分的狗尾草,所幸下面干草推波助澜。
  “这样就可以了。”进宝欢呼,“接下来是不是轮到我了!”
  问荇似笑非笑:“是啊,你等等。”
  十分钟后。
  进宝捧着手里一堆歪瓜裂枣欲哭无泪:“大人,你真的好狗啊!”
  这里面有长得像猴的,像球的,像鬼的,就是没有像兔子的。
  给夫郎烧得全是卖相好的,把次品烧给他,简直是欺负小孩嘛!
  问荇表情平和中带着笑意,宛如受到什么夸赞:“看来还真能烧过去,而且烧过去的还挺新鲜,不错。”
  进宝发觉到自己只是问荇实验的一环,彻底心碎了。
  “呜,好讨厌!”
  作者有话要说:
  话本里,男的拿小恩小惠哄夫郎,还油嘴滑舌是不可取的(x
  第21章 大人饶命
  “大人!”
  到了该睡下的时间,进宝急匆匆跑到问荇卧房门口:“有个鬼在家门口,说是要找你。”
  在等柳连鹊出现的问荇揉了揉太阳穴,大概猜到是什么事了。
  “我马上过去。”
  看来今晚是见不到柳连鹊了。
  他提上灯拨开门,门口站着的,是那个带口音的兵卒鬼。
  “他们人来咧!”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问荇知道他肯定很兴奋。
  “带我过去。”
  黑黢黢的田埂里,只有夏夜虫鸣的声音,走进去才能听到隐约怪声,问荇估算距离不太远了,把手上本就微弱的灯熄灭。
  “就在前面!”
  问荇了然点点头,躲在隔壁玉米地隐匿身形。
  今天的田里,凉飕飕的。
  这么晚了,懒汉发现明明平静无风,照明用的火把无论如何都点不着,也有些气虚。
  黑暗总能给人带来恐惧,尤其是未知的黑暗。
  “快点踩两脚我们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