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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连鹊眼中带着笑,坐在床沿,拿出块帕子替问荇擦掉整行囊时脸上粘的泥。
  “说起来,为何它叫清心经,是有什么缘由吗?”他状似无意地问道。
  “忘了,给它取名字已经是好久前的事,那时候它还是小狗崽。”
  问荇眼神游离。
  总不能说是看见柳连鹊总看《清心经》,灵机一动取的名。不过柳连鹊活过来后,也没有《清心经》能给他看,他也没再提过了。
  柳连鹊收回手,也配合地没有追问。
  “你好好歇息,入夜后还要见进宝他们。”
  “我今天不见,困。”
  问荇躺在床上,用被子盖过头。
  “别盖头。”
  柳连鹊唇角微勾,把被子扒拉下来,让问荇的眼睛得以重见光明。
  “那你安心睡,我单独去见。”
  “这怎么行。”
  问荇拽住他的袖子,睫毛半垂,一副委屈又无可奈何模样。
  “我随你去就是。”
  目的达到,柳连鹊要起身下床。
  “我去整行李。”
  也许是因为路上睡得久,他毫无困意。
  “不许去。”
  一股不大不小的力拦住他的腰,问荇闭着眼,双臂却紧紧抱着柳连鹊。
  “你要陪我睡觉。”
  柳连鹊接着耳的那片皮肤都红了,问荇的话太直白:“这都是哪学的胡话,要我陪你……”
  明明可以说一起休息,偏偏要挑最露骨的话。
  可瞧见问荇疲惫的模样,他收住声,躺在了问荇身边。
  家里的床似被施了咒,沾上枕头,柳连鹊也开始眼皮发打架,没空去害羞或者胡思乱想。
  可他还是操心会不会睡过头,耽误了晚上见小鬼们。
  “还有两个时辰能睡,记得傍晚……”
  问荇轻轻地哼声,往他身上贴得更紧,头凑在了他胸口上。
  “我不听,陪我睡。”
  他委屈地嘟囔着。
  “罢了,先睡吧。”
  天确实冷,又没来得及烧火。
  柳连鹊轻叹了声,虚抱住他的肩膀,闭上了眼睛。
  问荇睁开眼的时候,外头的天色已经渐转黑,天上的云比白日还要少些,能透过家里不大的窗户看见树叶簌簌抖动。
  “夫郎。”
  他轻轻拍了拍柳连鹊的肩,柳连鹊睫毛微动,迷迷糊糊地醒过来。
  他还没睡够,有些呆地看着问荇,清隽的脸上罕见地出现堪称迷糊的表情。
  柳连鹊让他留意时辰,但柳连鹊作息比他容易乱,自己还差点睡过头去。
  但也不是坏事,至少比他之前总在梦里一身冷汗地惊醒,睡着了也是浅眠要好得多。
  问荇忍不住弯了眼睛:“要是没睡够,你就接着睡。”
  柳连鹊不语,只是身子微微前倾,摸索着抚上他的胸口。
  因为互相抱着睡相不好,问荇的衣襟是大开着的,甚至胸肌的线条都能看见。
  问荇脸上笑容凝滞。
  这动作大胆得不像柳连鹊能干出来的事。
  难道不是柳连鹊没睡醒,而是他还没睡醒?
  但柳连鹊终归是柳连鹊,问荇眼睁睁看着没睡醒的柳连鹊给他掖好敞开的里衣,这才缓缓点点头。
  “别着凉。”
  作者有话要说:
  小问:他怎么会突然摸我胸,怪不好意思。
  鹊鹊:终于把他衣服穿好,舒服多了。
  第240章 略知一二
  看来柳连鹊是清醒了,但没完全清醒。
  问荇换好衣裳起身,柳连鹊这才恢复成往日的模样,茶色的瞳和他四目相对,柳连鹊似有些不好意思,目光又转向别处。
  “大人————”
  旖旎的氛围没持续多久,柳连鹊才穿好靴子,外头进宝就开始大呼小叫。
  “我我我知道你们肥来了,好想你们呜呜呜……”
  进宝一激动就嘴瓢结巴,甚至舌头抽筋满脸鬼样的毛病还是没改掉,刚看到问荇出屋,就激动地抱住他的大腿。
  问荇右腿被进宝的祟气禁锢得一沉,他摸了摸进宝的头:“把我腿松开,走不动路了。”
  “唔,好吧。”
  进宝不情不愿松手,眼巴巴看着柳连鹊,搓了搓手。
  “不许扒我夫郎的腿。”
  问荇声音变冷。
  “知道了。”
  进宝不情不愿鼓着脸。
  抱个大腿都不行,问大人真小气!
  他看别人家小孩抱大腿,都是有糖葫芦吃的嘛。
  “郑旺他们在哪?”
  “他们在咱家外边,说是要进来,但我没让他们进来,最近也没放别人和其他鬼进来过!”
  进宝得意洋洋,绕口令似得接着叭叭:“问大人,柳大人,你们去后院看过没,茅草长得可好了!”
  开春后草长得比冬天足足快了几倍,他原本还在发愁怎么割掉,现在问大人回来,他也就不用困扰割草的事了。
  “最近辛苦你们了,我和连鹊给你们带了些吃的用的,过会就烧过去。”
  “有糖葫芦吗?”进宝眨巴着眼睛。
  “有。”
  进宝喜笑颜开:“好嘞!其实大人只烧给我就行,别管那群傻大个……”
  “进宝。”问荇微笑。
  “我同你说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