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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起了现在正在跟父亲视频。
  “那你觉得我能让你这么肆意妄...”
  许明泊的话被突然的开门声打断了,正准备发怒,却听到了自己妻子的声音。
  “妄什么?”
  “许明泊你想干什么?”
  一位穿着讲究,成熟美艳的女人走进了会议室。
  她的妆容精致,连发型都被精心打理过,一副养尊处优的模样。进来后她先是看了眼视频里的儿子,然后再瞪着愣神的许明泊,提高了声量:“回答我。”
  接连两句毫不客气的发问让许明泊脸色一僵,不明白本该去做美容的妻子为什么会气势汹汹地跑来这里。
  “我没、没想干什么啊。”许明泊有些卡顿,在想通了后,看向视频里的许憬弈,变得咬牙切齿:“你竟然还找你妈来。”
  “我为什么不能找?”
  薄唇勾起,看着许明泊被温枂呛成那样,许憬弈觉得头也没那么疼了。
  “许明泊你给我听着,你再敢把我儿子送进那破疗养院我就跟你没完!”
  “你小心我半夜杀了你!”
  自觉听到豪门秘事的安杰瞬间变了脸色,正踌躇着自己要不要找个借口回避一下,就听到许憬弈凉凉地道:“安医生不用怕,我妈都说了二十多年要杀我爸了。”
  说了二十多年都没杀成,这就是温枂生气时习惯下的狠话,真要去杀人那可都是悄无声息行动的。
  早已听习惯的许明泊也有些无奈,但现在只能先顺着温枂的气,“不送不送,老婆我真不送。”
  “谁说要送这小子进疗养院了?没人说过啊!”
  看着许明泊睁眼说瞎话,温枂也知道对方是暂时哄着她。
  狠狠地瞪了许明泊一眼,她坐在了对方的旁边。
  拿过许明泊手里的报告,温枂在看到上面的数据后,脸色明显难看起来,但她并没有像许明泊那样强硬地质问。
  “现在是什么情况,儿子你说,为什么又在吃药了?”
  明明前几年从疗养院出来时已经停药了,头疼的频率也减少了很多,像之前那次的失控已经没再出现过了。
  “不是去找小绒了吗?”
  温枂的话让许憬弈眼神一凝,一直抿起的唇动了动,没有出声。
  注意到儿子的微妙变化,温枂思索片刻,轻声问:
  “小绒不跟你...玩了?”
  她说话时停顿了几秒,最后才想出‘玩’这个用词。
  虽然许憬弈看上去很正常,但温枂格外注意自己的用词,害怕会刺激到儿子。
  其实她心里很清楚许憬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很清楚到底谁才能帮许憬弈解决问题。
  换句话说,她清楚地知道苏绒是许憬弈唯一的解药。
  “不是。”许憬弈说:“小绒跟以前一样,只不过...他身边多了不少人。”
  他的声音越说越沉,眼神也越发晦涩,想起那几个围绕在苏绒身边的无聊男人,藏在桌下的大手紧紧握紧。
  闻言,温枂眼眸微眯,思索片刻后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小绒交了新朋友很正常,但你在他那里肯定是不一样的。”
  她顿了顿,“而且你们以前的情份肯定是在的,多联系联系肯定能恢复从前。”
  “我看未必...”
  “许明泊你是不是想被毒哑?”
  再次瞪了眼突然插话的许明泊,温枂恨不得立刻能把对方毒哑。
  这人到底是怎么做人父亲的?就只会否定打压,怎么就不会给予鼓励呢?
  幸好还有她在。
  “是吗?”
  喃喃地说道,许憬弈听到这话后眼神转暗,菲薄的唇抿成直线,表情变得严肃阴沉。
  “那当然,小绒有主动找你吗?”
  “有。”
  当然有,自从他回来后,苏绒时不时就来找他,也愿意跟他聊天分享生活,可这在他看来苏绒对他的态度只是像对待关系好的朋友而已。
  这不是他想要的。
  他很贪心,想要得更多。
  心底的声音一直在说:锁起来,把人锁起来。
  只有锁起来,苏绒才会属于他的。
  想要苏绒独属于他,像贪婪成性的海盗般抢夺所有珍贵的财宝,紧锁起来,让苏绒的身边只有他、唯有他。
  但是不行,理智让他要尊重苏绒。
  他知道,在道德合规的层面上,不能强硬把人锁在身边。
  为了控制住自己,他只能通过吃药的方式强行遏制自己的行为。
  明知道吃药会影响大脑神经,但他别无选择。
  这是遏制他干出坏事的最好手段。
  “你上个月的数据报告明显要好很多,是什么原因?”
  温枂的问题把许憬弈的思绪拉了回来,他沉思片刻,道:“我那段时间跟小绒待在一起。”
  那是苏绒被下了药的时间段,那时候成天成天的照顾陪伴,不只是他照顾了苏绒,其实也是他康复的过程。
  只不过苏绒离开后,他立刻又开始吃药了。
  听到这话的温枂不动声色地跟许明泊和安杰对了下眼神,随后许明泊清咳了两声,“你刚才说有急事,是什么事?”
  觉得许明泊说得太生硬,温枂赶紧补了一句:“是跟小绒有关吗?”
  “嗯,他让我陪他去班游。”
  “那很好啊。”温枂的语气提高,“是今天吗?那你赶紧过去吧,别让小绒等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