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苏府,消息传来,说周恭已死。李意容认为周恭离间她和苏昭臣,就让秦煜暗中派人恐吓谴责他,早上刚说,下午就听说人已经吓得自杀了。
到了苏府。李意容让人把周恭的人头扔到苏昭臣面前。
苏昭臣脸色一变。
李意容道,“你之前骗我去观音庙,敢问一句苏大人,是否真的要置我李意容于死地?”
苏昭臣脸色一白,她知道了。之前正是他串通柳玄,泄露李意容的行踪,然后柳玄趁机率军南下围堵。“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李意容走上前,冷笑道,“周恭、沈兴,你的所有党羽,我本来要一个个对付过来。但是,我又不想这么做了,因为我顾念你。”当年姐夫的府邸被烧,正是苏昭臣给她和妹妹一个安居之所。
苏昭臣大叫道,“我也顾念你啊!意儿,我从未想要对付你。柳时霜要害你,你为什么还要和他在一起?”
“我已经多次跟你说过,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你还记得吗?当初我们一起在丰芑院,你问我,我的追求是什么?”
李意容突然伸手把桌上的东西一撂,茶具砸在地上,厉声道,“你不要跟我说什么你喜欢之类的,苏昭臣,你别自欺欺人!你养了个女人在外面,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你…”苏昭臣心中一咯噔,难道这个她也知道。他脊背发凉,她对他几乎是了若指掌。她把很多事情交给自己,却还是留了一手。
难道她一直在对他手下留情吗?而自己对那么对她…
李意容脸色放缓道,“本来你这样对我,我该杀了你。可是我想,你不过一时情迷。昭臣,你不喜欢我。你只是喜欢过去那个自己,那个纯情天真的自己。不然,你为什么要和别人在一起?”
苏昭臣听完呆呆地愣在那里。“意容…”
李意容道,“我身边的老人不多。你和我一路走来,我不想失去你,失去你这个朋友。这次,我可以原谅你。我已经把你的女人和孩子做主接回你的府中。你给她个名分,好好过日子吧。”说完,她掉头离开。
回去的路上。
赵长舒道,“主子,你真厉害。三言二语,就说服了苏大人。”
李意容道,“我不赶尽杀绝,是因为他对我也处处留情。”苏昭臣骗她去观音庙,却没有向柳玄泄露她的具体所在;他借着自己的名头收敛钱财,却也把收来的钱帮她填窟窿。
苏昭臣到底还是个心软的人。
赵长舒道,“可是主子,苏大人说得对,您为什么要留在柳家人身边。他们表面上很好,背地里却极难对付。”
李意容知道赵长舒说的是柳时霜,被说的不好意思,赧然道,“我没有和他们在一起。”譬如昨晚上,真的是柳时霜强留住她。
赵长舒见她尴尬,也就没好说什么。
不远处,廉成之和李木容策马而出。
赵长舒感慨道,“他们真是一对神仙眷侣啊。”
李意容笑道,“很羡慕么?你今年也二十了?要我给你找一个妻子吗?”
赵长舒不高兴道,“大人!”她明明什么都知道,就是不愿意接受自己。为什么自己要喜欢上一个根本不可能的人。他心中微微叹气。
李木容和廉成之正打算去琴郊。
李木容得胜回来,最高兴的人是廉成之。
她去打战,廉成之花了许多钱行善事,只为了替李木容求一个平安。中间听说她受伤,他就连夜赶往前线。别人有千里寻夫,也有他廉成之千里寻心上人。
一路上,看到些缺胳膊少腿的,他就万分地担忧李木容是不是也会如此。
到了秀安,一进主帅帐,看到一个裹着白色纱布的人躺在那里,他误以为是李木容,如遭雷击,呆立在那里。这样一来,李木容的将士就更为廉成之的痴情感动,甚至包括一些柳若思的部下。
廉成之也被怂恿地好像自己有机会似的,毕竟李木容既没有拒绝,也没有反对,这不是代表她同意了吗?
这次他就特地带着她去巡视自己的田庄,琴郊方圆几千里,都是他的土地,包括之前李意容差点被卖的观音庙附近。所到之处,人人都要尊称他一声,“廉爷。”
两人巡视完,李木容道,“你今天带我来这里,就是看这个的吗?”田有什么好看的?她还是觉得回去慰问那些士兵比较好。
再说她心情不太好,因为二姐的关系。今天她都不太想出来。廉成之来军营找她,她虽然很感动,但并不代表自己接受她。只是说的人太多,懒得回应罢了。
廉成之柔声道,“你听我说,你之前说想要给那些受伤的将士一些帮助,他们家境贫苦,刚才我们巡视的地方,我可以全部捐献出来。”
“你……”李木容感动道,“成之,为什么?”
廉成之道,“因为你希望你高兴,只要你高兴,我也会高兴。我们回去吧。”
她不过一句话,他就放在了心上,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到了城里,整个昭安纷纷扰扰,像是炸开了锅。两人知道,一定是出事了。
到了太宰府门口,车马不绝,穿过嘈杂的人群,走到书房外,万分安静。
“安歌?发生什么了?”廉成之问站在书房外的安歌。
安歌道,“启国徐牧起兵,据说有百万,要南下攻打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