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余首座和我爷爷的主意。”屋里楚千寻走出,替秦昆解答。
王乾点点头:“难怪……这风筝飞的很奇怪,不会是贴了飘羽符吧……”
今天风不大,风筝很高,像是飘着一样,王乾老早就发现有些问题,听到楚千寻的解释,一下子就明白过来。
这哪是风筝节,借着放风筝的名义符宗在做生意啊。
飘羽符?
秦昆和楚千寻还没想到这茬,秦昆竖划额头,天眼洞开,视线飘到500米之外,果然看到风筝上贴着一张符纸。
符画的很烂,根本比不上王乾的符纸,但让风筝飞起来这种小事,还是能做到的。
白湖湖畔,集市一样,小摊位鳞次栉比,还有不少道士的身影。
秦昆收回目光,哭笑不得:“大小姐,天痕灯给我!”
楚千寻一怔,摸出一盏油灯,秦昆握住,王乾一道遮光符飞来,楚千寻看到灯影中的景象,脸颊一僵:“我爷爷?”
楚老仙带着几个烛宗的弟子,安排妥当地坐在各个摊位前,这才朝天眼的看了一眼,微笑着摇头。
“楚师妹……你烛宗的算命生意怎么做到这来了……”
“胖子,旁边卖符的道士比烛宗的少吗?”
“这毕竟是青竹山的地盘。”
“七星宫离这里也不远。”
二人争执,原因就是流俗,生死道的世外高人抛头露面做生意,让这些核心弟子脸上有些挂不住。
秦昆打断了二人:“走吧,我们也去凑个热闹。”
三人关了店,赶往白湖湖畔。
打老远就看到楚老仙和余黑脸站在那,似乎在迎接他们。
“秦小友,芊芊,小胖子。”楚老仙今年70,仙风道骨一样的人物,头发胡子保养的很好,这逼格一看就是世外高人。
“爷爷,你怎么在这?”
楚老仙一笑:“凑凑热闹。”
余黑脸冷哼一声:“王乾!作为天子堂的师兄,也不敦促师弟师妹功课,整日抛头露面拍电影,成何体统!!!”
王乾老大不乐意:“师叔,话不能这么说,我得养活自己啊。”
余黑脸肃然道:“那你这些不成器的师弟师妹就不能养活自己了?”
王乾一怔,难以置信地看着楚老仙:“楚前辈,您算出我们的来意了?”
刚刚余月弦的话明显是先发制人,堵住王乾的嘴,楚老仙呵呵一笑:“随便猜猜,看来老夫猜中了。”
余月弦的话既是对王乾说的,也是对楚千寻说的,风筝节而已,道门中人抛头露面,不偷不抢,都是凭手艺混饭,赚些饱肚钱,有何不可。
秦昆看到两个伙伴吃瘪,无奈一笑。
“我说你俩,赚钱就赚钱,又不丢人。既要仙风道骨,又要填饱肚子,矛盾不矛盾。都是自己人,不必说的冠冕堂皇。”
余黑脸大怒:“整个扶余山就你最俗!大白话说的没一点道门威严。我们是为了赚钱?这点小钱,道爷还看不上!”
余黑脸和楚老仙办风筝节,一来活人气,二来彰显一下世外高人的本事,扩大影响力。被秦昆说的跟街头神棍一样,大煞风景。
秦昆撇子道:“拉倒吧,扶余山里我可是第一个去香港的,扩大影响力的目的到最后还不是为了赚大钱。”
这种培养潜在客户的手段,还是秦昆30年前教他们的,只不过当时脑子没想出里面的诀窍罢了。一些小手段帮人辟邪除孽,那帮人定然感恩戴德,口口相传之下,总会有大生意找上门来。看来符宗的生意要往内地发展了。
余黑脸气的手抖,指着秦昆‘你你你’了几句,拂袖离开:“贫道羞于与你为伍!”
“喂!余老头,别急眼啊!”秦昆大叫道,“记不记得我还给你送过收音机!”
余黑脸几乎吐血:“贫道当年真是被猪油蒙了心,就不应该收你的收音机!”
余黑脸生着闷气,被楚老仙拉了回来,楚老仙哭笑不得,秦昆着实有些可憎了,像秦昆、斗宗、判家、祭家、酆都门客这种有其他社会身份的,不必在乎道门的包装。
他们烛宗、符宗、北派钟家不是道士就是神婆,还是要道士这层皮的,一下子被秦昆戳破,世外高人形象就崩塌了,以后还怎么混?
“秦小友,看在贫道面子上你就少说点……”
楚老仙当和事佬,秦昆嘿嘿一笑:“可以可以,余道长,别生气,是我言重了,都是自己人。”
“哼,跟你生气?犯不上。这点修养贫道还是有的!”
余黑脸脸色缓和了过来,当代黑狗给自己道歉,也算是有面子了。
秦昆眼睛一转,想了想:“不如这样,咱们符宗在沿海堂口颇多,像你说的,根本看不上这点小钱,以后如果遇到一些棘手的麻烦,请那些苦主来我们店里如何?王乾在我们店里坐镇,小符化不了的灾厄,天字堂高足的符纸,肯定没问题了。”
余黑脸睁大眼睛:“秦昆,你要点脸!”
这不是摆明告诉别人,秦昆他们比符宗的手段高明吗!为他人做嫁衣啊。
秦昆一笑:“话啊不能这么说,那些道士能代表符宗,王乾肯定也能啊!楚老仙,你们也一样,你孙女都是我们的合伙人,有生意多多照顾,好不?”
秦昆还大言不惭地举例:“你们拿名,我们拿利,刚好楚千寻和王乾是烛宗和符宗的弟子,到时候告诉那些苦主,感谢烛宗和符宗就行了。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