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秦昆所在的小区,道士名叫徐法承,茅山真传徐法承。
来到小区中,徐法承倒是没在乎其他人的眼光,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有意思,风水有魑魅,地脉不成精。”
徐法承捏着铜钱,刮了刮墙裙的青苔捻在手中,他闻了闻后,才掸掉手上的土。
阴灵充沛,隐而不显,这青苔向阳,却翠绿柔腻,阴气这么重,看来地下有墓滋养啊。
这里就是秦昆选的家?
道门很看重洞府,秦昆在这里安家,是为了养鬼差吗?徐法承不太明白,抬脚进入单元楼。
上电梯,18楼,徐法承敲响秦昆的房门。
时值下午,秦昆刚刚起床吃完饭,一开门,发现徐法承来了!
“徐道长?不是说好去接你吗?”秦昆愕然。
徐法承拱了拱手:“说了登门拜访,不劳秦当家的。贫道手头还宽裕,打个车就来了。”
将徐法承迎进门,徐法承打量起秦昆的屋子。
布置的老气,却中规中矩,没有刻意的标榜身份,也没刻意的与捉鬼师区分开。
徐法承看到墙上挂着六副鬼图,咂舌一叹:“《地狱经变图》,不错。虽非真迹,但看来也不是一般的赝品。”
墙上六副图,画着地狱小鬼受刑的模样,以前妹妹秦雪觉得渗人,让秦昆换了,秦昆没搭理,一个捉鬼师屋子里挂些这个,很正常。
屋里有个大水缸,里面养着两尾红龙鱼,徐法承敲了敲,懒鱼晃了两下,也不怕人。
他呵呵一笑:“秦当家的倒有些雅趣。”
这是水和尚送的,反正都是鬼差养的,也挺漂亮的,秦昆道:“还行。”
坐在沙发上,徐法承感慨秦昆日子不错,开口道:“秦当家的,你们小区有墓的事清楚吗?怎么选择在这住?”
怎么不清楚,地下有个清朝格格墓,还有十六阿哥的墓,这里以前是满清贵胄的墓葬群啊。
“当时没钱,这里便宜。”
秦昆如实道。
徐法承无奈。
厨房,一个女子出现,披着头发,端着茶走了过来。
徐法承倒不清楚秦昆有家室,急忙起身接过茶水。
“嗯?”
女子递茶的手法很奇怪,徐法承猛然抬头,看到女子瞳孔奇大,如宝石一样的黑色,竟然映不出自己的模样。
“江湖龙门手,草莽不露头?呵呵,一只截血丧也想盘问贫道?”
徐法承大袖一甩,一条红线自袖中窜出,红线串着铜钱,迅速缠向女子,女子身上滋滋冒着烟,但下一刻,女子手腕一翻,一把蝴蝶刀出现,轻易割断红线,铜钱散落一地。
“哦?截血丧是什么?”
女子随意问道,指甲摩擦着刀刃,噌噌地响声,让徐法承有些意外。
“气息非阴非阳,人性全在,甚至还有血液呼吸。你不是截血丧?还是说你的截血术已经修炼到大成了?”
“莫名其妙。”
秦昆坐在旁边喝着茶,徐法承说的话自己半通不通,没法插嘴,见到刚刚剑拔弩张的徐法承安定下来,知道杜清寒已经消去了徐法承的警惕。
“茅山徐法承,敢问姑娘名号。”
“吕梁杜清寒。”
“木旁土,吕梁杜!搬山家的,原来如此。”
杜清寒可能觉得这个道士没什么意思,留下一句‘茶慢用’,便回屋了。
杜清寒离开,客厅就剩了两人,徐法承眯着眼,低声道:“秦当家的,你怎么和这种人搞在一起了?”
搞这个字用的很微妙,秦昆突然觉得这个道士不怎么正经,堂堂生死道祖庭的扛鼎真传,怎么龌龊成这样?
“我到年纪了,不行吗?”秦昆撇撇嘴,也不怕误会。
徐法承无奈:“不是这个意思。”他蘸了蘸茶水,在桌上写了几个字。
“木旁土,木原先通‘墓’,墓旁土,就是坟,这是群掘坟炼尸的道士,自号‘搬山道人’。也干些盗墓的勾当养活自己。”
“元蒙入侵中原时,这群人乃华夏义士,抗击鞑子,带头陷阵,但明初被杀了不少。搬山正宗大多隐于世间,留下的都是外道旁支,俗名均姓杜。这可是群古怪道士,乃我生死道边缘人物,你小心点。”
秦昆一怔,还有这说法?
杜清寒的神秘他早就有所了解,感觉不老不死一样,秦昆不想深究杜清寒驻颜长生的秘诀,因为有时候糊涂些才活的更轻松。
看秦昆没在乎杜清寒的身份,徐法承也就不多插嘴了,扶余山的地位虽不如茅山尊崇,但一直被视为同级宗门,千年前开始,扶余山当家黑狗就有所记载,这种人,注定会成长为庞然大物,他的生活,自己还没法干涉。
徐法承这次来,是应了秦昆的切磋之邀,二人聊了几句,徐法承便开门见山,让秦昆带他去临江市殡仪馆看看。
秦昆开着大奔,下午六点,来到了临江市殡仪馆。
办公室,韩垚在打游戏,秦昆倒是一愣。
“土娃,外面人这么多,你还有空玩游戏?”
电脑屏幕上,是一款枪战游戏,做的挺逼真,韩垚端着枪,杀掉最后一人,屏幕上跳出八个字,大吉大利,今晚吃鸡。
“昆哥,人虽多,但事我都处理完了,抽空玩玩嘛。”